黃翠英這些天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的坐臥不安。嚴福讓把孩子打掉，也想，但是，怎麼打掉？

程大娘不給開藥，也不敢讓別的醫生開。通，無論是按照村里的老風俗——沉塘，還是現在的批斗，都是死路一條。知道，一旦事敗，嚴福肯定會把推出去的。

當然打掉孩子還有很多方法，不僅僅是喝墮胎藥，但是害怕那些方法會痛苦，甚至會要了的命。又去找了嚴福，這不是一個人的事，不能讓一個人承擔。

兩人又在村頭的廢棄房子里見了面，黃翠英哭哭啼啼的把的憂慮跟嚴福說了一遍，嚴福瞪著他的小眼睛咬著牙說：“你害怕疼，害怕死？那要是被人知道的后果就不疼就不會死了？”

這個人平時腦子靈，現在怎麼就轉不開彎兒了呢？

“我不管，你給我弄副藥，我不想弄壞了自己的子。”黃翠英抹了眼淚掐著腰，擺出了的潑辣架勢。

嚴福現在也恨自己怎麼就一個沒注意弄出了人命，不過人還是要哄的，他放緩了聲音，“翠英，我也心疼你啊，可就是喝藥你也一樣要罪，人流產的方法多的是，你要抓時間，等日子長了就瞞不住了。”

黃翠英怎能不知道嚴福說的有道理，但是就是害怕。再說，流產還得，不能正大明的養子，要是有個萬一確實會死人的。

嚴福見黃翠英還是下不了決心，轉了轉眼珠子說：“程嫂子不給你開藥，你再去找找的小徒弟。”

“小徒弟也不愿意，我問過了，說不會。”

嚴福覺得這個人平時明的腦子秀逗了，他解釋，“墮胎的方子對于們來說簡單的很，就是不會看看書就會了。當時說不會，那是不敢違背程嫂子，你背地里找試試。就跟說，馬上就有一個工廠招工的名額，給你開了藥，名額就是的。”

黃翠英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沒有知青不想回城的。跟嚴福分開就去盯著唐曉暖了，得在唐曉暖落單的時候跟說開墮胎藥的事兒。

......

唐曉暖去挑水的路上到了黃翠英和的丈夫嚴大貴，黃翠英一看見唐曉暖就跟嚴大貴說:“快去幫曉暖挑水去，這樣的活兒就該男人來干，你看看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干這種糙活兒，可憐見的。你們這些知青啊，就該在學校上學，或者工廠上班。”

嚴大貴是個就知道死干活的老實頭，黃翠英一說，他就木著臉一聲不吭的走到唐曉暖邊拿肩膀上的扁擔。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唐曉暖連忙拒絕。黃翠英這突如其來的示好，一看就是有目的的。的目的唐曉暖當然清楚，不可能幫，所以也不會讓嚴大貴幫著挑水。

嚴大貴似乎很聽黃翠英的話，就是唐曉暖拒絕，他還是木著臉奪唐曉暖的扁擔。唐曉暖的力氣敵不過嚴大貴，而且大庭廣眾的，爭來搶去的不好，只能隨了他。

嚴大貴拿著扁擔大步往井邊走，黃翠英湊到唐曉暖邊小聲說：“丫頭，幫嬸子一個忙，給我開副藥。”

果然是讓開藥，唐曉暖把之前跟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嬸子，我剛跟我師傅學了沒幾天，不會開藥方。”

黃翠英眼睛盯著唐曉暖不說話。唐曉暖說謊不擅長，一說謊就心慌，現在被黃翠英這樣盯著看，雖然盡量不讓自己眼睛躲閃，但是耳朵卻是紅的要命。

黃翠英那麼明，怎麼能看不出唐曉暖的心虛，“和善”的笑，“丫頭，你沒學開方子，你師父的書上總有吧。”

說完又朝四周看了看，見周圍沒什麼人，聲音的更低的說：“丫頭，我跟你說，馬上就會有一個工廠招工的名額，你只要給我開了這服藥，這個名額肯定就是你的。”

“嬸子，我真的不會。”唐曉暖說著就往水井那邊走，這個黃翠英怎麼就黏上了呢？

剛走到水井邊，嚴大貴已經把水打好，正彎著腰把水桶往扁擔上掛。

“大叔，我來吧。”唐曉暖走過去說。

嚴大貴直起子，木著臉看了唐曉暖一眼說：“不用，”說著他大步朝程大娘家走，他步子很快，唐曉暖在后邊小跑著才能跟的上他。

黃翠英再次被唐曉暖拒絕有些氣惱，覺得這丫頭真是不知好歹。瞪了唐曉暖一眼又去找嚴福了。

唐曉暖跟著嚴大貴到了程大娘家，ＵU看書 ｗww.uukａnsｈu.cｏm嚴大貴把兩桶水倒在水缸里，見水缸還沒滿，扛著扁擔又走了。

程大娘這時從屋里出來了，唐曉暖把黃翠英跟說的話以及嚴大貴挑水的事跟師傅說了一遍。

“沒事兒，不敢怎麼樣。”曾大娘聽了后道。

聽師傅這樣一說，唐曉暖放心了，害怕黃翠英和嚴福報復和師傅。

嚴大貴來來回回挑了三趟水，水缸滿了才停下，完了他跟程大娘說了聲“嫂子，我走了”就大步離開了。

唐曉暖想不通黃翠英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跟嚴福做那等齷齪的事。這嚴大貴明顯比嚴福年輕，長的也端端正正的，又老實能干，在唐曉暖看來哪里都比嚴福強。

......

過了幾天，黃翠英沒再來找過唐曉暖，覺得黃翠英可能是歇了那個心思，這件事也拋在了腦后。但是這件事并沒有完。

這天晚上八九點鐘，程大娘已經睡下了，唐曉暖正坐在被窩里看醫書，門被人急促的大力敲響，聽這聲音就知道敲門的人有著怒氣。

唐曉暖穿服下床端著煤油燈去開門，門方一打開，還沒看到來人是誰，臉啪的一聲就被人甩了一耳。

來人這一下是下了力氣的，唐曉暖就覺得耳朵都是嗡嗡響的，臉頰也火辣辣的疼。

“你個丫頭片子，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敢到說，我今天非打死你。”來人說著又要抬手打唐曉暖，唐曉暖怎能再次被打，后退一步，那人打了個空。

“黃翠英你發什麼瘋，以為我老婆子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