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初九走進太子府,門口的護衛行禮。
初九應了一聲,快步向府中走去,表面上他要像太子爺那般不聲,即便心中樂開了花。
現在他魏九與張桐一樣是太子府的儀衛副,當然正職他們就讓給了暮秋,畢竟暮秋比他們年長又細致,更何況他不喜歡理那些繁雜瑣事,總之從這樁事上就能看出,他初九才華橫溢,德才兼備,想要出人頭地易如反掌,誰若是嫁給他,那是富貴榮華用不盡。
“大人。”
丫鬟向他行禮,初九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夢破碎了,不過很快他穩住了心神,學著五黑的模樣,昂首地走了過去,上的服在被一照威風凜凜,如今他也算有了幾分風姿吧?
初九走向院,院的護衛不多,只有太子爺十分信任的人才能進出,當然他是唯一……其中一個。
初九抬起頭看到那飛起的紙鳶,快步走向園子。
“今天風不大不小,放紙鳶剛剛好。”
丫鬟們聚在一起說著話。
“里面是誰在侍奉?”
初九咳嗽一聲,丫鬟們忙起向他行禮:“回大人,眼下張桐大人在呢,還有寶瞳姐姐和幾個管事媽媽。”
初九道:“我去看看。”
眾人應了一聲,等到初九走遠了,丫鬟們才低聲道:“太子爺邊的護衛大人,平日里不是都來無影去無蹤的嗎?今日怎麼有功夫問我們話?”而且問的都是無用的話,誰在太子爺和太子妃邊,護衛大人不該比他們更清楚嗎?
“可能是因為儀衛最近清閑。”簡單地說就是閑得沒事干。
初九遠遠地就看到太子爺和太子妃坐在亭子里,一陣琴音傳來,那是太子妃在琴,每當太子妃琴的時候,太子爺看起來都像是被勾了心神。
初九不搖了搖頭,怪不得太子爺費了那麼一番力氣才得到太子妃的歡心,太子爺其余的地方都好,都是這些方面太過笨拙,不像他稍稍用用心就能手到擒來。
初九的目落在不遠的寶瞳上,寶瞳站在那里四張,不知在找什麼。
初九心中一笑,別人不知曉,他卻清楚得很,寶瞳是在找他,他不過一個時辰不在,寶瞳就這般著急了,看樣子用不了兩個月,寶瞳就會求太子妃做主,嫁與他為妻。
這就是話本上寫的,擒故縱的法子。不……這是太子爺給他看的兵書上寫的,他堂堂一個儀衛副職怎麼會看那種閑書?
“我來了,”初九看向張桐,“你去歇著吧!”
張桐點點頭,臨走之前提醒初九一句:“小心侍奉著,寶瞳姑娘今天心好像有些不好。”
初九出一個神的笑容:“我知道了,放心吧!”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張桐向外走去,快要走出園子時,又回頭深深地看了初九一眼,他怎麼覺得初九今日印堂有些發黑,是一副倒霉相呢?
張桐打了個冷,他還是快些走,免得被初九傳染上霉氣。
亭子里的兩個人歡聲笑語不知在說些什麼,初九抿了抿,尋了一塊小石子輕輕地踢到了寶瞳腳邊。
寶瞳轉過頭來,四目相對,寶瞳皺起了眉,然后迅速轉回頭去。
初九裝作不知曉,這就是書上說的不好意思吧?表面上對他很兇,仿佛恨不得要將他打一頓,其實心中應該很歡喜,他有把握,晚些時候寶瞳定會忍不住找到他。
就連鯰魚都定了親事,他初九有什麼難的?
寶瞳看到他之后,果然不再東張西地四尋找了,而是地握著手中的一把鎮尺。
初九心中歡喜,他不過就是穿了件服,看把寶瞳張的,生怕他被人搶走了似的,如此他就多在寶瞳面前走一走,也好讓放心。
“寶瞳姐姐,奴婢問了府中的人,沒有誰瞧見您的那盆刺梅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是誰將刺梅換了杜鵑。”
那盆刺梅一直不開花,今年總算長了幾個骨朵,突然有一天起床興致地去瞧,那刺梅就沒了,多了一盆盛開的杜鵑。
“寶瞳姐姐,奴婢再去問清楚,若是知曉這是誰干的,定不輕饒。”
寶瞳道:“不用了。”知道是誰了,笑得賊兮兮的模樣,就差寫在臉上了。
“啪”有一顆石子踢過來,撞在了寶瞳的鞋上,將一朵芙蓉花撞出了一塊污漬。
這個家伙,寶瞳手中的鎮尺握得更了些,原本覺得用這鎮尺打人可能會太疼,可現在一點都不嫌棄了,還恨不得這鎮尺上長出幾刺。
“咣”又一顆石子撞在了寶瞳腳背上。
從前這個家伙會突然出現送些醬,雖然經常會嚇一跳,不過那還能夠忍,最近他是越來越討厭了。
“寶瞳姐姐,”丫鬟走上前道,“魏九大人給您的字條。”
還自稱“大人”了?寶瞳耐著子將字條打開,這是約晚些時候去太子府的小院子。
寶瞳道:“回個話,讓他等著。”
聽到了回話,初九目閃爍,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可惜了,他這麼厲害沒有人知曉。
不能告訴太子爺,不能教張桐,晚上也只能往五黑旁觀學一學。
初九拿定主意,準備去捉五黑,五黑到了太子府之后,愈發地自大了,整日在人前晃悠,屁后跟著四五只蘆花,還有一群小仔,生怕別人看不到它似的,最重要的是,無論它走到哪里,府中的丫鬟、媳婦子都會上前逗弄它。
黑不溜秋的,哪有半點好看的地方?他要適當地給五黑一些教訓,免得它太過張狂。
終于等到太落山,初九坐在小院子里,親手將五黑拴在了角落,讓五黑好好看看這府中除了太子爺和太子妃之外,最招人喜歡的到底是誰。
初九了肚子,忙了半天還沒有用飯,不過他料定寶瞳會送飯給他。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初九欣喜地打開了門向外張,果然瞧見寶瞳提著燈一路向這邊而來。
寶瞳走進院子,一眼就瞧見初九背著手站在不遠。
“你來了。”初九制著一顆歡跳的心,故作高深些更讓人歡喜。
角落的五黑不再掙扎了,干脆舒展了翅膀,一雙眼好奇地看著這一切。
“嗯。”
初九聽到后的寶瞳應了一聲,那聲音比往常都要更溫婉似的。
“你可知我為何讓你前來?”初九忍不住想要看看懷中的話本子,恐怕忘記下一句要怎麼說。
寶瞳再次道:“知曉。”
比他想象的還要順利一些,初九制著心頭的狂喜:“我知道你的心意。”
“是嗎?”寶瞳慢慢走近,聲音略高了些。
“所以我給你這次機會。”
“那太好了,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
“你不要。”
初九一顆心張地要跳出來。
“你若是敢,下次我就換燒火。”
初九不明所以,下意識轉過頭來,就看到寶瞳揚起了手中的鎮尺,毫不留地打在他上。
“我讓你扯我頭發,讓你踩我的鞋,讓你丟石子,讓你扔了我的花……”
初九覺到疼痛,慌忙躲閃,兩個人在園子里追趕。
“我看你還敢不敢……”
角落里的五黑,看到這一幕,整只都振起來,揮著翅膀如同在歡呼。
幾只蘆花躍上了墻頭,看得津津有味兒。
“你別跑,來……再來……踢了幾塊石子,我還沒打夠……”
初九著寶瞳叉著腰氣吁吁地模樣,不對,一定是哪里弄錯了,他想要出懷里的話本子來看。
鎮尺又落在他肩膀上。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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