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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趴在胤禛上昏昏睡,這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力這麼好,明明才那樣折騰過,睏的手指都抬不起來了,他卻一點都不累的樣子,過胳膊攬著的腰,手掌在背上,出汗後的粘膩讓周婷皺起了眉頭,微微了,想把自己裹到被子裡去。
胤禛卻突然有了談話的興致,兩隻手指掐著腰上的問:「今兒你聽了些什麼話?」雖然知道並不如自己一樣是重生而來的,但胤禛也已經習慣了辦事穩妥,他總能從的閒話裡面收集到有用的資訊,如今已經養了聽扯閒篇的習慣。
原來他竟不知道,這些呆在後宅的人也並不是一無是的,從妃子們的閒談中,胤禛挖掘出許多小細節,這些小細節是他過去從不曾注意過的。
這能怪誰呢?還是得怪他自己,過去他沒有跟妻子聊天的習慣,他們在一起說話不過超過十句。那些他願意相談的人,本不夠份時時進宮給皇太后請安,自然也沒了妯娌之間一同八卦的便利。
周婷的手綿綿的搭在他上,頭往他脖子裡拱了拱,強打起神把下午聽來的告訴了他:「佟家那事兒我是十三弟妹說的,想來宮裡頭沒有不知道的,只不過都不說罷了。」
胤禛的手在周婷腰渦那兒按了按,頭側過來看著半瞇著眼睛睏乏的人模樣,見小小打了個哈欠,薄在自己膛上,下面那剛熄下去的火又有復燃的趨勢了。
「當著我的面自然不會說得難聽,背後的話還能好了?那個死人的妾,竟是岳父房裡打簾子的。」周婷順著胤禛側的作把手勾在他腰上,指尖一點點的像在打著拍子,兩條中間那塊熱的地方暖烘烘的,男人上的味道讓鼻尖發麻。
「若不是看在佟國維的面子上,汗阿瑪恐怕真是要嚴辦的。」佟家原想把那妾推出去的,畢竟一下子卸掉三四個職位,有兩個還是要職,著實權的,差事就罷了臉面上實在太過難看,可隆科多是不許,抱著那個妾一幅死了自己也不活的模樣,把他親娘氣得下不來床。兒子都那樣大了,竟還玩起「生死相許」這一套來。
畢竟是自己兒子犯混,等佟國維知道他覺羅氏的兒當妾的時候,那姑娘已經被吊死了。方說法是那姑娘想不開自縊,可佟府裡那個人不知道,那是隆科多的寵妾四兒帶人去拿麻繩子把人生生給勒死的,可一點沒想著低調點來的,浩浩帶著一群人去的,不人都聽見慘聲了。
人死都死了,總不能把兒子賠進去,佟國維只好著鼻子認了,捨出老臉去給人賠不是,隆科多還橫呢,說什麼就是弄死了一百個,也別想著讓四兒掉一頭髮。
這些自然都了下來,要是捅到康熙跟前,那他恐怕真要發怒的,努爾哈赤一系的子孫,跟康熙本人的緣也還很近呢,弄死一百個竟還比不過個漢人小妾?
「我知道你同他一向得好。」周婷豎起手指頭在他腰上畫了個圈圈,又使力輕輕一:「可這名聲到底難聽,莫須有還能害人命,更何況這樣實打實的罪過。」說著把頭微微仰起來,磨著胤禛下上的胡渣:「我還怕你學壞了呢。」
周婷漸漸學會了怎麼跟胤禛撒,剛經過事的聲音帶著些喑啞,大側的蹭上胤禛的腰間,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重新曖昧起來。
胤禛是從周婷上第一次接到了夫妻模式的相的,他聽見這樣說角勾了起來,手掌在出來的半個屁上拍了兩下:「這事兒是他發了昏。」說著心裡苦笑,就是周婷不說,他也已經慢慢開始疏遠隆科多了,這一回汗阿瑪是真的生氣,而且多年不再起復隆科多,這對佟家來說是從沒有過先例的。
他剛樹起了好名聲,正是需要鞏固的時候,此時跟隆科多親近,沒有半點好。更何況隆科多最後還是栽在這個人上,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隆科多已經被李四兒繫在帶子上,完全看一個人的臉行事。他那些大罪裡頭,就有一條是奪正妻誥封給了小妾,而定為「奪」字,是因為雖未明說,但他的元配正是他弄死的,為的就是空出誥封來給李四兒。
這一回他本不必再刻意去維繫與佟家的關係,先有佟國維舉胤禩為太子,後有隆科多作下背德醜事,佟家一系,再不復輝煌了。
周婷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倦得不行,手上的作也慢下來,裡嘀咕兩聲:「十四弟那個側室,眼見著我同弟妹進門也不行禮,可見這些事兒,全是讓男人給縱的了尊卑。」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自己也曾經是縱容妾室中的一員,聽到十四的側室不給周婷行禮皺起了眉頭,剛想再問兩句,懷裡的人已經闔上眼睛,著他的膛睡過去了。
不規矩的人可不都是男人寵出來的,胤禛閉上眼睛,怎麼也想不起年氏的樣子來,只記得慣常穿玉的裳,偶爾還會穿著漢人出鞋尖,那窈窕輕盈的樣子,和耳邊微微晃的玉珠,這些細節都記得清楚,卻偏偏想不起的臉來。
李氏宋氏鈕祜祿氏,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安份的,那麼年氏呢?是不是也曾經仗著寵作過惡事?在他瞧不見的地方使手段玩謀?
胤禛扣住周婷的下,黑暗之中五朦朧,他卻能仔細回憶起周婷脖子後頭那顆小痣來,那豔豔的紅落在白皙膩的頸項上頭,像是拿筆尖兒在白玉上頭點的朱砂。
心頭微,撥開在背上的髮,拿指尖去那一塊,想著他從後頭進去的時候,那藏在髮間若若現的紅點,小腹的熱度又升起來,手指頭一路過背脊往下面探去,住下面那顆紅珠輕撚起來。
周婷「嚶」一聲,剛掀開眼皮,下面又被胤禛填滿了,迷迷糊糊聳的時候還在暗暗納悶,討論小老婆的兇殘事蹟,就讓他這麼興?
早晨起來的時候上只剩半床被子,床上的褥子全皺了起來,周婷了半天還是不平,索不去管了,急忙忙把服穿上,今天還得去看看宜薇呢。
胤禛看著扣前的琵琶扣,裡頭那件掐牙鑲邊的小,出一道水藍的邊來,走過去手一抬把那邊抹平了:「再不會有那天了。」說著先走了出去用膳。
周婷愣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夜裡那句撒的話,從脖子燒到了耳朵後頭,咬著按住口,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轉拿起妝匣子裡的玉扁方在臉上,那涼意讓找回了一點理智,這話聽起來像是表白,可細究起來,也不過是保證他不會寵妾滅妻,心裡那點綺思一下子淡了。
翡翠盛了胭脂米粥上來,胤禛夾了一筷子玉脯放在碗裡:「先喝兩口墊墊,再吃這個。」筷子點在一碟肝上,早上就吃這樣油膩的東西不符合胤禛的養之道,周婷卻吃,要是烤過就更香了。平時偶爾才一回,也沒吩咐過碧玉準備這個,那就只有胤禛了,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熱起來。
周婷覺得自己就跟剛談的學生妹一樣,明明隔著厚厚的子,可胤禛的大一過來,就覺得跟火燒一樣,剛不著痕跡的往自己這邊挪一下,那邊就又跟了過來撥,覺得自己的臉上一片飛紅,堵氣似的抬起腳來,腳尖踩在胤禛的鞋面上擰了一下。
送胤禛出門的時候,周婷脖子都抬不起來,胤禛的眼睛火辣辣的,拉著的手了兩把,打定主意晚上回來好好那只作怪的腳。
周婷又等了一會才去了八阿哥府,金桂來迎的時候眼圈還是紅的,細聲說一句:「還請四福晉勸勸我家主子。」說到後來都要哽咽了。
周婷心裡一嘆,剛走到門邊就看見丫頭們撤了膳桌出來,上頭碗碗盤盤都沒過,轉頭吩咐金桂:「你好生侍候著,去熬些粥來,準備些易克化的小菜,就是心裡再難,不吃怎麼有力氣呢。」
宜薇素著一張臉,眼睛都是紅的,就跟落了胎的那個是一樣。若拿這副臉進宮,也許大家對的看法倒能好上幾分,可偏偏是個要強的人,見了周婷說話那爽快樣就跟沒事兒人似的。
「在我面前,你還這樣裝相。」周婷先為嘆了口氣,雖然沒失去過孩子,卻嘗過那種痛苦,湊近了握住的手:「宮裡也都知道你看重這胎的,這回子沒了,下回再懷上就是了,只讓那丫頭好好調養子罷。」
懷過一回就能有第二回,若不是想著這個,宜薇早給那丫頭厲害瞧了,幸好丈夫並不懷疑,還陪著小心安,讓雖然難也還能撐得住。
「許是沒有緣份,是個孩呢,落下來都已經形了,那小手都能看見指甲蓋了。」宜薇眼眶一紅淌下淚來:「我熬了這麼些年,眼見就要出頭了,怎麼這樣折騰呢。」
周婷鼻子一酸差點跟著哭出來,還能記得那拉氏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扯出帕子給抹掉眼淚。
「我一輩子要強好勝,也不是不知道外頭人都說些什麼,可我不是那樣的人呀,擔了這麼多年的駡名,上頭怎麼想我的我還能不知道?如今好容易就要翻了……」宜薇說不下去了,握著周婷的手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銀桂扭過臉去拿帕子捂住眼睛,周婷摟著的肩:「熬下來,再養活一個孩子,上頭有什麼不滿意也過去了。」
「見天的往院子裡頭塞人,屋子都要裝不下了,我可曾抱怨過一句?」宜薇兩隻手抓著錦被,抓得上面的繡線都斷了幾,金桂一邊流淚一邊走過拉:「主子小心指甲。」小指上頭的指甲齊斷了。
周婷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咬咬湊過去說:「你,你不若讓你們爺去找個大夫罷。」實在是忍不住了,憑什麼駡名都讓人擔了。
宜薇也不是沒想過,臉複雜的看了眼周婷,倒在床上無力的搖搖頭,淚珠兒滾在腮邊,這樣的事兒,寧可自己背黑鍋,也不願意讓外人看輕了自己的丈夫:「這個,再不要提。」
周婷默然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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