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掐架

「幫我？」

顧琤半信半疑。

「否則本王為何派人將舅舅請來？莫非舅舅以為本王的人，查不出真相嗎？」

劉眼神篤定，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顧琤蹙眉，心中思緒翻滾。

劉又說道：「劉峰主來找本王，顯然是認為唯有本王能幫他。本王若是現在就將他給舅舅，說不定他找到機會就要逃走。這回他要是逃走，再想找到他可就難了。舅舅也不希他流落在外，發生點意外，傳出不利於顧家的閒言碎語吧。」

顧琤頹然坐在椅子上，抱著頭，很苦惱。

劉將茶杯放在他面前，「喝杯茶驚。」

顧琤看著他，「王爺將劉峰的事攬在上，皇后娘娘同意嗎？」

「母后那裡，本王自有主張，舅舅不用擔心。」

「這麼說皇后娘娘還不知道劉峰回京的事？」

顧琤腦子轉得很快，一下子抓住了關鍵。

劉面沉穩地說道：「舅舅有沒有想過，母后知道劉峰回京，會如何置他？」

顧琤愣住，「會如何置？」

劉面容嚴肅，「這得看劉峰到底是誰的兒子。如果是楚王的孩子，自然是送回楚王府。如果不是呢？死劉峰，方能永絕後患。」

顧琤連連搖頭，「娘娘不是嗜殺之人，不會輕易殺人。」

「這麼說，劉峰的確不是楚王的孩子！」

顧琤張口結舌，他一大把年紀的人，竟然被劉套路。

特麼的，皇室中人，果然個個都鬼鬼。

一不小心，就著了道，被人套出真話。

顧琤自嘲一笑。

在場混了這麼多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年輕人事老道。

「事到如今，舅舅還是不肯說實話嗎？」劉施加力。

顧琤嘆了一聲，「下不是王爺的對手，甘拜下風。」

劉面平靜，「舅舅客氣！劉峰既然來找本王幫忙，本王理應知道真相。」

顧琤抹了一把臉，「告訴王爺也無妨！看劉峰的面相，也猜得到劉峰應該不是楚王的孩子。至於他是誰的孩子，恕我不能說。」

劉一語道破天機，「他是謝實的孩子，對嗎？」

哐！

椅子翻滾，顧琤跌落在地上。

他臉煞白，明顯是了刺激。

劉起，出手，親自將顧琤扶起來。

「舅舅反應這麼大，看來本王猜對了。」

顧琤額頭冒冷汗，「王爺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劉笑了笑，「本王說過，本王的人還算有點本事。當年的事，只要有心，總能查出來。」

「過了那麼多年，王爺從哪裡查出來的？」顧琤好奇。

劉輕聲說道：「自然是從楚王府查出來的。」

顧琤瞳孔張開，顯然是了驚嚇。

劉抬手，虛虛一，「舅舅放心，楚王府的人並沒有懷疑劉峰的世。本王的人，只是從楚王府找到了一點線索，結論是本王自己推導出來。看來，本王推導的結論沒錯，他的確是謝實的孩子。」

顧琤一臉狼狽，「王爺現在應該知道，當年我們為何會費盡心機將劉峰送走。」

劉直言不諱，「送走劉峰，治標不治本。」

顧琤苦笑，「王爺說的，下何嘗不知道。可是那時候劉峰還是個半大小子，除了將他送走，找不出更好的辦法。」

「本王理解舅舅的難。如今劉峰主找上門，顯然他心裡頭也有些想法。即便要將他送走，也不能以楚王府公子的份離開。」

「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認為，劉峰老大不小，如果不想死他，那就理應讓他知道自己的世。給他兩條路，讓他自己選擇。」

「哪兩條路？」顧琤很好奇。

劉很乾脆，「一是改名換姓，以新的份重新開始。二是保留楚王府公子的份，但是這輩子都不能出現在京城，不能出現在楚王府，直到楚王和楚王妃過世。」

顧琤長嘆一聲，一臉疲憊，「好吧，就按照王爺的辦法，給他兩條路讓他自己選擇。」

「舅舅沒話同本王說嗎？」

「王爺已經知道了真相，下無話可說。」

劉卻說道：「本王想聽聽舅舅的真實想法。你想如何置劉峰？殺了他嗎？」

顧琤搖頭，「他畢竟是下的外甥，他沒有犯錯，真要說他哪做錯了，他最大的錯就是投錯了胎。不能因為他投錯胎，就死他。下做不到。」

劉瞭然點頭，「舅舅一開始是不是打算繼續瞞著他，然後想辦法將他送走。」

「顯然這個辦法已經不管用。」顧琤自嘲一笑。

他是真沒想到，劉峰會回到京城，沒去楚王府，沒去顧府，而是找到齊王府。

顯然在劉峰眼裡，劉比所有人都值得信賴。

「舅舅隨本王去見劉峰，是時候讓他知道真相。」

二人來到隔壁花廳。

劉峰正激著，見到跟在齊王劉後的顧琤，傻眼了。

「我……你們……」

劉搶先說道：「劉峰，關於你的世，三舅舅有話同你說。」

「我的世？」劉峰臉煞白，冷汗直冒。

他頻頻搖頭，「什麼世，不要胡說八道！我不就是楚王府庶出公子，還能有什麼世。齊王殿下，你不想幫我，把我趕出去，甚至把我丟詔獄，怎麼著都行。但是你不該將他請來，還說什麼世。你們休想騙我。」

劉峰顯然是了驚嚇，他又想逃。

顧琤擲地有聲，「你不是楚王的孩子，你母親在進楚王府之前已經懷了你。」

「閉，閉！不準你胡說八道！不準你污衊我娘。我娘不是那樣的人，你們……」

「你娘為了進王府，不擇手段。只比你瞭解得更墮落更下賤，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顧琤一聲怒吼，青筋凸起，神悲痛。

顧玥是他的親妹妹啊，他當著外甥的面如此辱罵顧玥，他心頭好嗎？

他比任何人都難！

顧玥髒了！他為親哥哥，難辭其咎。

劉峰還在掙扎，還在否認……

他似乎陷了魔怔。

啪！

劉上前兩步，抬手打在劉峰的臉上，一連打了幾掌。

他目冷酷地盯著劉峰，「清醒了嗎？你對自己的世，想來早就有了懷疑。現在得知了真相，你面前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改名換姓，重新開始。而是永遠離開京城，走得遠遠的，別回來了。」

劉峰目呆愣地著劉，「我……事到如今，我哪有什麼路可走。」

劉表冷漠，「你的死活，本王並不關心。就算你的世被人拆穿，鬧得人盡皆知，本王同樣不關心，最多就是空看看你的笑話。真到了那一步，被人指指點點的是楚王府和顧氏一族，丟臉的同樣是他們。母后可能也會有點生氣。

至於你的命，恐怕那時候很多人都希你死吧。而你，也只有死路一條。本王問你，你是想活，還是想死？如果選擇死，本王現在就可以全你。」

劉峰臉連連變幻，冷汗一滴滴落下，浸了領。

他張口結舌，好半天才發出聲音，「王爺不殺我？」

劉板著臉，說道：「本王說了，你的死活，本王本不關心。」

「可是我讓你們丟臉了。」

「你是讓楚王府，以及顧氏一族丟臉。」

「我就是個野種，王爺不嫌我噁心，反而還幫我，為什麼？」劉峰就是想求個答案。

劉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因為看你太可憐，而你本人並沒有犯什麼錯。死，很簡單。活著，對你來說才是煎熬。你將終生背負世之痛，以一個野種的份存活於世。」

劉說的全是大實話。

世之痛，像是蠱蟲一樣，啃咬著劉峰的心。

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顧琤不忍心看，卻依舊走上前，蹲下來，拍拍他的肩膀，「無論如何，我始終是你舅舅。」

「啊啊啊……」

劉峰痛苦哀嚎，心遭著摧殘。

他回到京城，的確是為了弄清楚世真相。

同時，他心中還抱著一僥倖。

卻沒想到，轉眼之間，一切的希全都破滅。人生只剩下絕。

劉離開了花廳，將空間留給舅甥二人。

……

天已經黑。

劉峰終於安靜下來。

顧琤一臉疲憊地來到書房面見劉。

「今日多謝王爺！」

「舅舅客氣！喝茶吧。」

顧琤沒有客氣，端起茶杯一口灌裡。

他心頭也難，心很複雜。

他告訴劉，「劉峰準備離開京城，永遠不回來，還打算換命改姓。他說他不配姓劉。」

劉問道：「有什麼需要本王幫忙，儘管開口。」

顧琤面頰，說道：「下打算讓他姓顧，就顧新。份戶籍方面，需要王爺幫個忙。」

顧新？

新生嗎？

劉很乾脆地答應下來，「顧新的份戶籍，本王安排人替他辦妥。他準備什麼時候離開京城，打算去哪裡？」

「拿到新的份後，就離開京城。他打算去南邊，從兵打仗，掙一份前程。」

「是去大舅舅那裡當差嗎？」

「他的份，我知，王爺知。下不打算告訴其他人，所以他只是去當兵。大哥不會知道他的存在，也不會照顧他。」

「本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