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破碎的還有眼前的虛空。

他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很久以前。

那一年他才七歲，第一次隨雙親前往鎮南王府做客。

他早已不記得那時候的鎮南王妃是什麽樣子，隻記得麗又高貴。

平南王妃溫拍了拍他的手，讓他去找小郡主玩。

他在鎮南王府的演武場上見到了正練習箭的小郡主。

與他年齡相仿的小郡主神專注，隻可惜出去的箭飄飄悠悠落在地上，與目標相差甚遠。

他忍不住笑出聲。

小郡主卻本沒有往他這邊看一眼，而是從箭囊出一支箭繼續練習。

他看到把箭搭上弓弦之前，用小指輕輕點了點那弦。

練習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每一次，都能見到那個不起眼卻又顯出幾分調皮的小作。

終於，飛出的一支箭正中了靶心，這才把弓箭給邊一個紅小丫鬟，大步走到他麵前。

“你是平南王世子嗎？”

他詫異睜大了眼睛：“你認識我？”

小郡主微微一笑：“不認識，但我母妃說今日平南王府的貴客會來做客。看你著打扮和年紀，不是平南王世子還會是誰呢？”

他還記得篤定的語氣，明亮的眼睛，以及潔額頭上未曾拭去的汗珠。

看著這樣的，金尊玉貴長大的他第一次生出一局促。

這樣的覺，令他無措又惱。

於是他邦邦問：“既然猜到我是上門來的客人，那你剛剛為何沒有來與我打招呼？”

仿佛這樣，便能占了上風。

沒有氣惱，而是抿一笑，帶著幾分理所當然道：“因為剛剛我在練箭，還沒到結束的時間，不能半途而廢啊。”

不是蠻霸道的理所當然，而是堅定坦的理所當然。

他突然就沒了爭強好勝的心思，訥訥問道：“你什麽名字呀？”

“我兒，你可以我清。”

他知道清是鎮南王府小郡主的封號。

於是他說：“那我你兒吧。我衛羌。”

點了點頭，喊了他的名字：“衛羌，要一起練箭嗎？”

衛羌，要一起練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