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笙沒有躲。

可以躲的，但倉皇躲避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想幹什麽。

那隻修長的手停在眼前，擋住眼睛以下的部分。

他的手與的臉隔著一寸，卻能覺到對方掌心傳來的熱度。

那是另一個人的溫。

衛晗開了口：“那個晚上，我看到的就是這雙眼睛。”

如此篤定，如此平靜，因而激起駱笙幾分惱火。

別開臉，淡淡道：“既然是晚上，線定然不佳，再說一雙眼睛又有何特別？王爺自信不會認錯？”

衛晗凝視著那雙眼，道：“不會，因為駱姑娘的眼睛很特別。”

“特別在何？”駱笙冷冷問。

“特別好看。”

駱笙滯了一下。

若非對方語氣十分認真，還以為是在調戲——不對，是調戲駱姑娘。

好看的這雙眼睛是屬於駱姑娘的，與無關。

這般一想，駱笙心頭產生的那一比發還細的異樣立刻煙消雲散，隻剩下冷。

而衛晗則接著道：“眼中好像盛了，明亮又冷靜，令人之難忘——”

“夠了——”駱笙打斷衛晗的話，角噙著譏誚，“王爺再說下去，我可能會誤會的。”

衛晗認真道：“駱姑娘不要誤會，我隻是如實說出所見。”

他看著，再次以肯定的語氣道：“那晚我見到的就是駱姑娘。”

駱笙陷了長久的沉默。

當然可以繼續否認，然而話已經說到這裏，一味否認隻會落了下乘。

開王承諾不揭發是刺殺平南王的歹人，說到底是欠了開王一個人。

開王不是什麽人，幫不是理所當然。

沉一陣，駱笙開了口：“王爺可否記得我答應贈大白之時說過的話？”

“記得。駱姑娘說讓我以後幫你做件事。”

駱笙笑了笑：“現在我想到要王爺做什麽了。”

“駱姑娘請說。”衛晗麵上平靜，一顆心微微提起。

麵對這個靈古怪的，他不得不做好被坑的準備。

“請王爺收起你的好奇心，並對這一切守口如瓶。”駱笙看著衛晗，一字字道。

公平換，叟無欺，這樣正好。

篤定對方會答應，誰知相對而坐的男人卻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