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舉箸遲疑半晌，終于決定冒險試一試，挾起一塊不明塞里，咀嚼了幾下，然后神怪異地抿起了，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然后囫圇著吞了進去。

酸酸脆脆的口，但味道很怪，難道是……泡菜？

畢竟新羅才是后世正宗原味的棒子國，此國的國寶就是泡菜思達……

嘗了一口后，李素再也不愿箸了，死也要有骨氣，不能委屈自己。

端杯遙敬王，王淺啜了一口，含笑看著他。

“剛才聽李大將軍說了，原來破高句麗都城出于李縣公的謀劃，本王倒是看走了眼，錯失年英雄。”

李素咧笑了笑，朝李績投去一個“你很不爭氣”的眼神。

“王殿下客氣了，我只是靈一閃，腦袋一拍……”

李績忽然咳嗽起來，李素笑了兩聲，住不語。

王看著李素，道：“兩萬兵馬奇襲敵都，這等氣魄膽量教天下人欽佩敬畏，大唐上國英杰輩出，一代還比一代強，本王欣見上國人才濟濟，盛世可期矣。來，我等三人齊飲，為大唐盛世賀，為天可汗陛下圣武賀！”

李績二人急忙端杯，面朝北方恭敬飲了一杯。

擱下酒盞，王笑道：“從新羅國的立場來說，本王也要謝二位奇襲高句麗都城之舉，這一戰打了泉蓋蘇文的布局，二位派兵在都城誅盡朝臣，令高句麗國朝堂一空，而致國事不暢，軍心不穩，二位給高句麗造的打擊，高句麗說三年都緩不過氣來，我新羅國自然也得到了一個天賜的良機，說來本王更應謝二位……”

說完王端杯又朝二人敬了一杯酒。

李績和李素卻一愣，二人飛快換了一下眼神。

別的話都是廢話，可剛剛說新羅國的“天賜良機”，這話可不尋常了。

三人共飲了一杯后，李績擱下酒盞，試探問道：“王殿下剛才說‘天賜良機’，不知……”

王笑道：“二位是上國公卿，新羅國向來奉大唐為宗主，所以本王也不瞞二位，如今高句麗國中大，本王麾下十萬將士可北進矣。”

李績疑道：“我等不過只是破了都城，泉蓋蘇文若回到平壤，花費些時日必能安臣民，殿下何言‘大’？”

王笑得愈發燦爛了：“二位與眾將士日夜兼程趕路，恐怕還不知道高句麗國已生巨變了吧？”

李績和李素聞言一呆，李素眼中芒一閃，忽然道：“國主高藏起事功了？”

王看了他一眼，目滿是贊許：“看來此事李縣公也參與其中了，年英雄，果真不凡，嘆我新羅為何沒有如李縣公這般的人才……”

搖搖頭，王接著道：“不錯，高藏起事功了，高句麗王宮的宮門前，高藏埋伏下的棋子一刀斬下了泉蓋蘇文的首級，群龍無首之下，城城外十五萬大軍紛紛向高藏宣誓效忠，如今高藏已接管了高句麗的軍政大權，正在清洗泉蓋蘇文的逆黨余孽。”

李素睜大了眼睛，神震撼地喃喃道：“原來真讓他事了，我還以為那兩千五百兩黃金多半要打水漂呢，這下我發了，不用當了，抱著這些黃金能過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