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沉一下,才快速地回復:這事比較復雜,一下說不清楚,中午有空沒?我請你吃飯。
葉清漪的回復也很快:有空,下午可以晚點去上班,去什麼地方吃飯?
落花時節:下午能不上班嗎?[害]
葉清漪:?[疑問]
落花時節:就是……咱們找個地方喝酒,或者……看電影?
葉清漪:那不行,要是玉石在你手上,我可以玩它一下午。
落花時節:其實……咱們可以玩別的嘛。[笑]
葉清漪:別的就算了吧,去什麼地方吃飯?
落花時節:你單位附近好了,地方你定,要有包間的,對了,不要帶別人。
葉清漪:如果不帶人……那咱們去咖啡屋吧,我們單位斜對面的外灘咖啡屋。
馮君一看是咖啡屋,忍不住一皺眉頭,他對西餐可是沒啥興趣,總覺吃不飽。
尤其是,去了咖啡屋,他就不方便痛快地喝酒了,也不好勸葉清漪喝酒。
不過最后,他還是發了一個“OK”的手勢,“那就外灘咖啡屋,中午十二點!”
收起手機之后,他在附近溜達一圈,看到一個那啥用品商店,不得又進去晃一圈,再往前走,又看到一個手機賣場,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等他再出來,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手提袋,是一款中夏手機,他打算送葉清漪。
這個禮貴重了一點,顯得他似乎有些不良用心。
但是事實上,馮君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謝一下葉清漪,若是沒有好心提示,他做夢也想不到,去李大福隔壁的古玩店遛一圈。
若沒有去古玩店,沒有打出葉清漪的旗號,他絕不會忍痛花一百塊,買那個玉葫蘆掛墜。
沒有掛墜的話,他在荒野里,絕對想不起來去撿玉石!
要是到狗頭金,他肯定會撿,但是石頭……那個河谷里遍地都是啊。
所以,買個兩千多的手機表示謝意,實在是太正常了。
中午十二點二十,兩人在外灘咖啡屋外面匯合了,葉清漪今天穿藕真襯衫,下是及膝的藍A字,再加上素面朝天,材又苗條,素淡中盡顯青春活力。
外灘咖啡屋沒有包間,只有卡座,不過來這里喝咖啡的,以為主,都是在低聲細語,沒有人大聲喧嘩。
兩人選了一個卡座坐下,馮君點了一個漢堡,一盤意大利面,一瓶啤酒,葉清漪點了蛋撻和沙拉,要了一杯果,又要了一杯咖啡。
馮君看著,有點意外,“點這麼多飲料……喝不吃?”
“我飯量不大,”葉清漪笑著回答,“也就是知道你發財了,才多點了一杯咖啡。”
馮君眉頭一揚,若有所思地看著,“你打聽過了?”
葉清漪點點頭,很自然地回答,“嗯,這一行里就沒有,何況這事不算小,不過……我真沒想到,你就是大家議論的神背包客。”
“有什麼神的,”馮君搖搖頭,笑著發話,“我只是不喜歡麻煩而已。”
葉清漪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話,“不過,我也好奇的,你那玉石從哪里弄來的?”
馮君淡淡地看一眼,“你想知道?”
葉清漪馬上一擺手,非常干脆地回答,“只是好奇而已,你放心好了,你的消息,我沒有跟任何人說起。”
馮君點點頭,正回答,“我信得過你,直覺告訴我,你不是那種人。”
聽他這麼說,葉清漪淺淺一笑,正是鄰家孩兒的那種笑容,自然溫馨,爛漫無邪。
不過接著,的臉就是一繃,“那你為什麼賣之前,不找我來幫你估一下價?”
馮君眨一下眼睛,“你好像剛剛說過,你對玉的行也不是很了解?”
葉清漪皺起了鼻頭,不滿意地輕哼一聲,“我再不了解,總比你知道的多。”
馮君若有所思的看著,“照你這麼說,我六百萬賣得便宜了?”
葉清漪搖搖頭,“我沒看貨,不敢這麼說,只能說那種場合,梁海清就算想坑你,也要注意影響……不過,據說當時你本沒還價?”
馮君點點頭,“我是不想跟他們多接,差不多就賣了,懶得折騰。”
“差不多就賣了?懶得折騰?”葉清漪的眼睛瞪得老大,“你知道不,你隨便堅持一下,差額都會在百萬元以上?”
“我能想到,”馮君點點頭,然后輕描淡寫地反問一句,“但是,那又怎麼樣?”
我這種淡然的樣子,應該很帥氣吧?
“怎麼樣?”葉清漪明顯地生氣了,“你當初要是找我詢一下價,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區間,你再去跟別人談,哪里會像現在這樣被?”
“話不是你這麼說的,”馮君一擺手,正發話,“你給我估價了,買家卻出不到這樣的價位,你說我該怎麼辦,讓你幫我賣?”
“幫你賣也沒問題,”葉清漪略帶一點惱怒地回答,不過接著,就是微微一怔,顯然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了——這麼大包大攬,顯得似乎別有用心一般。
可是,真的很委屈,不得狠狠瞪他一眼,“你就是信不過我。”
馮君搖搖頭,“你錯了,我還真不是信不過你,我是信不過我自己……我早就計劃好了,盡快地變現,越快越好,哪怕吃點虧都無所謂,別吃虧太狠就行。”
“我要是先找你估價,心里對售價就有了期待,有了期待,心態容易,很可能該放手的時候,會舍不得放手,這就違背了我盡快出手的初衷,從而導致一步錯步步錯。”
葉清漪的微張,顯然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考慮。
不過接著,就明顯地接了這個解釋。
用驚異的目看他一眼,然后點點頭,“我真沒想到,你的意志力這麼強。”
馮君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干笑一聲,“我的意志力,其實也未必……”
他剛要說,面對你這樣的,我的意志力就很薄弱,不想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王海峰,“小馮,在哪兒呢?”
“在復興路李大福斜對面的外灘咖啡屋,”馮君笑著回答,“老王你這是活過來了?”
“等我,”王海峰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馮君放下手機,被這麼一打岔,他也沒心思口花花了,于是正發話,“我的意志力一般,總算還好,我很清楚自己的缺陷,所以,我選擇遠離,把萌芽扼殺在搖籃里。”
葉清漪的目中,流出欽佩的目,“看得清自己,懂得取舍,這更不容易。”
所以我認為自己不是個小氣的,馮君心里也同意的話,卻是故意干咳一聲,“其實我擔心,自己找到的不是玉石,怕被你笑話……我這麼說,你會不會好些?”
“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笑話你?”葉清漪的臉微微一紅,然后出纖細的手掌,“視頻呢?拿來,我看看羊脂玉籽料。”
才打開視頻,服務生就將飯菜端了上來。
兩人邊吃邊聊,又指著視頻點評,等到吃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服務生將盤子撤下,整理干凈臺面,馮君就拿出了裝著手機的袋子,“喏,送你的。”
“送我?”葉清漪奇怪地看他一眼,“為什麼送我?你這是……有什麼企圖?”
當然,最后一句,是開玩笑的口氣說的。
“算是謝你指點我買玉,沒有你的指點,我估計就錯過機會了,”馮君笑著回答。
不過下一刻,他也還一句玩笑,“當然,你要是覺得之有愧,可以考慮補償我一下。”
“補償?”葉清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個補償法?”
他倆在這里眉來眼去,旁邊走過來兩個人,打頭的男人招呼一聲,“喂,小馮……你倒是會找地方,尼瑪,我們堵了一路……”
“馮君……”又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夏曉雨的笑臉從王海峰背后探了出來。
下一刻,笑容就凝結在了的臉上,訝異地看一眼葉清漪,然后又看一眼桌上的手機袋子,眨著眼睛,發起愣來。
“原來你馮君,”葉清漪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后站起來,微微頷首,“你跟你朋友聊吧,我得回去上班了。”
“這才是……”馮君覺得自己冤枉頂了,他面無表地看一眼夏曉雨,然后也站起來,出一個笑容,“小葉子,才一點半,這不是還早嗎?”
他的苦惱在于,無法向解釋,自己跟夏曉雨沒有關系,因為他和葉清漪也沒有關系,沒有立場去解釋。
雖然他已經打算好了,嘗試跟發生點什麼關系,但是……這不是沒發生嗎?
“小葉子?”葉清漪停下腳步,訝異地看他一眼,怔了一怔之后,才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落花時節又逢君……嗯,不錯,好名字。”
說完之后,擺一擺手,“拜拜”,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看也不看桌上的手機袋子。
馮君也沒有追出去,只是很幽怨地看一眼王海峰,“老王……你讓我說你啥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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