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從王海峰手里拿過腎機,轉來到了自己的新辦公室。
王教練想跟著進去,被他攔在了門外,“我說,我干活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旁觀。”
王教練干笑一聲,“我就是有點好奇,我不出聲還不行嗎?”
馮君也不說話,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
王海峰想一想,覺得自己的行為,也有點過分了。
不管是誰,有了這種技,多半也不希被人學去——必須指出的是,這種技,本就有違法的嫌疑,也很容易被用到歪門邪道上去。
所以他點點頭,“好吧,對了,你還沒說呢,怎麼收費?”
馮君揚一下手中的腎機,“我先看能不能做到,能做到的話,咱們再說錢。”
他將房門關上了,王海峰卻是急得在門外走來走去,到最后索心一橫,“算了,我還是去看電影吧。”
王教練為富二代,裝備很是不錯,他是開了一輛奧迪Q7來上班的,車里有車載電視,聯上網之后,可以隨便看電影和電視劇。
這家伙的心臟也大,連看了三集電視劇,才反應過來,“呀,小馮那里,也不知道搞得怎麼樣了?”
他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馮君剛吃完午飯,“幸不辱命,不過……真的是力活啊。”
王海峰興沖沖地來到對方辦公室,拿過腎機來一看,果不其然,一條五千元的轉賬明細,竟然憑空就消失了,上下兩條記錄,銜接得天無——只有下一筆的零錢余額對不上。
若不是他非常確定,自己就是在這個時間段里轉走了五千塊,他甚至懷疑,這就是原原味的零錢明細表。
他笑著沖馮君出一個大拇指,“神乎其技……你比我想像的還要牛掰。”
不過接著,他又劃一下手機,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怎麼……只刪了一條?”
那三筆分別為五千和一萬的轉賬,還在列在明細表上。
馮君看著他,淡淡地發話,“錢越多,刪起來越麻煩……說一下費用吧?”
王海峰一擺手,很干脆地發話,“你說個數兒吧。”
馮君歪著頭想一想,“算了,還是你開價吧,不過我強調一點:我付出的代價,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
“錢不是問題,”王教練是很干脆的,他盤算一下,然后表示,“全刪了,我給你五千塊。”
他是真心不缺錢,若是能讓老婆找一場麻煩,付出五千塊錢真不算什麼。
馮君淡淡地看著對方,并不說話,他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但是……他進手機的空間,是要花費能量的,而且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想出且安全地獲得大量電能的法子。
王海峰見他不說話,眉頭也是微微地一皺,“怎麼,不夠?”
他也有點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小馮雖然很窮,但平日里也不把錢看得很重。
憑良心說,王教練認為,自己給的錢不算了,甚至可以說溢價幾倍了——你這個技再牛,可這是一天就能干完的活兒啊。
小馮的保底工資,還不到三千,當然,若是加上公司管吃管住,還要代五險一金——這個待遇在鄭,也是中等偏上了,別忘了,服務員還可以拿小費和提。
王海峰一次拿五千出來,主要還是因為,他實在怕了老婆找麻煩,自己覺得是相當有誠意了,這可接近于小馮兩個月的工資。
你丫竟然還不滿足?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一陣,王海峰才略帶一點無奈地發問,“還不夠?”
“算了,”馮君一擺手,也是有點無奈,“刪除的這一條,算我免費幫忙,這可以吧?”
“你這是什麼話?”王海峰有些生氣了,“就算你再幫我刪兩條,只要還剩著一條,我也沒辦法待呀。”
馮君沒好氣地看著他,“你可以去找別人幫你刪嘛。”
王海峰咬牙切齒地發話,“我要是能找到人,至于這樣嗎?”
他不是沒過這腦子,也找過維修手機甚至腎機專賣的人,本就沒人做得到這一點。
馮君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可以找開發微信的人,他們沒準有辦法。”
“你這不是抬杠嗎?”王海峰越發地不滿意了,“先別說時間來得及來不及,求人家出手,怕是花錢都不行……這是影響人家公司信譽的事,甚至可能是違法的。”
馮君也有點惱火了,“合著你也知道,這是花錢都搞不定的?”
“但是……”王海峰猶豫一下,終于實話實說,“這等于是你小倆月的工資了,我這也是很尊重你的勞果了。”
“你搞錯了一個邏輯,”馮君一字一句地發話,“五千塊,等于是我在會所的兩個月的工資,而不代表,我這個人的任何勞,就只能按這個價值來衡量。”
哥可是擁有奇遇的人呢,也就是現在太窮,急需找到一個補充能量的法子,才便宜了你。
王海峰頓時語塞,是啊,人家這能力,是自己花錢都搞不定的。
頓了一頓之后,他沒好氣地發話,“我給你五萬,夠不夠?”
馮君想了想,最終搖搖頭,“算了,你往斗牛充了三萬,我也就收你三萬……你還別嫌貴,下一次你再有這種事,就算給我三十萬,我也不管。”
王海峰聞言翻個白眼,“有三十萬,我能找四五個人來頂缸。”
馮君一攤雙手,“你現在找人頂缸也來得及啊,憑良心說,我真不想為了錢跟你斤斤計較。”
“好了,”王海峰微微一笑,抬手摟住了他的肩膀,“我就那麼一說……下午能搞定吧?”
不得不說,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剛才他還為對方的獅子大張生氣,一旦決定花錢了,就很干脆地接了現實——只要錢能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馮君沉一下,不不愿地點點頭,“記住了,零錢余額的細賬上有出,最近你最好別花錢,也別收錢,我可不確定,系統會不會更正賬本。”
“這個你放心好了,”王海峰一拍脯,然后斜睥他一眼,“要不這樣,我斗牛直播里還有幾千塊的牛丸,你也開個號,我轉給你好了。”
馮君一擺手,沒好氣地回答,“去去去,你不敗家會死啊……”
王海峰人的醋勁兒,比大家想像的還要大,下午的時候,竟然找到了鴻捷會所。
王教練正在為一位顧客講解使用械的注意事項,見到夫人駕到,微微頷首示意,然后講解得越發認真了。
王夫人知道老公的工作質,倒也沒有上前打擾——在家里很能吃醋,但是在人前,還是相當注意形象,也很注意維護老公的面子。
事實上,顧客不但年過四十,材也發福得厲害,王夫人覺不到半點力。
倒是這顧客心里有點納悶,剛才這小伙子跟我說話,遠遠沒有現在熱,這是……怎麼了?
男人喜歡,人也喜歡帥哥,顧客問東問西了半天,最后還很矯地說了一句,“你跟別人講的也差不多,還是要在專業上多下點功夫。”
王海峰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他可是健教練,尼瑪,一個塑形教練甚至是服務員都能講解的東西,你居然嫌我不夠專業?
不過……我忍了!
倒是王夫人在不遠輕哼了一聲——我老公在工作的時候,也太好說話了,這伺候人的活兒,就是不好干啊。
顧客聞聲看一眼,只當這人對小帥哥也有意思,問得越發地多了。
好不容易,王教練將人打發走了,他的夫人才把他拽到一邊,氣呼呼地發問,“這幾天你到哪兒去了?也不在會所?”
王海峰的謊話張就來,“我哥要我幫他辦點事,還不讓我跟別人說。”
這個理由很強大,他的哥哥正在提拔的節骨眼上,事實上,他堂堂的富二代,不去自家公司鍛煉,而是跑到健會所來做教練,也是因為擔心影響到他哥的仕途。
現在的員,家里若是有人經商,很容易被別人歪。
王海峰的父親經商早,當初就小有名氣了,不可能是沾了兒子的,但是王海峰為弟弟,有沒有到他哥的照顧呢?這種事一旦被人嚼谷,不太容易說清楚。
總之,王海峰天不是經商的料,本人也喜歡健,還考了教練證,索來這里做教練,他哥哥對此也是相當支持,說等我有了點名堂,你再接老爸的班不遲。
王夫人很想問一問,大伯子給你安排了什麼事,但本也是二代,知道這些忌諱。
所以也就只能忍住了,若無其事地發話,“你哥倒是真會使喚人,對了,你那個小號手機呢?我打倆電話……我的手機沒電了。”
一邊問,一邊有意無意地斜眼去看他。
王海峰面不改地回答,“手機借給馮君了,他在辦公室睡覺呢,等他出來了跟他要。”
王夫人看他一眼,輕描淡寫地發話,“希他不要把手機摔壞了。”
幾年的夫妻下來,實在太了解自家老公了。
王教練面無表,就當沒聽到這話一樣,但是心里卻在苦:馮君你可一定得刪除干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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