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諸航準時到達馳騁公司的樓下。是守時的人,答應下來的事就不會有誤,早餐是在路邊買的蛋煎餅,特地叮囑師傅不要放蔥,免得訪談時散發出異味。
瞧,也是個細膩的人吧!
輕快地拾級而上,與大廳裏的總臺姐微笑頜首。長假剛過,上班族們有點節後綜合癥,目無神,眼圈發黑,一臉呆滯樣,顯然都還沒緩過來。
剛出電梯,就聽到馬帥的聲音,音量是高的,抑製不住興。
諸航先看了下書室,書不在,直奔馬帥辦公室,輕敲了下門,走了進去。馬帥抬起眼,然後就象晴霹靂般定在那裏。
“對不起,我這有點事,一會再和你聯係。”他扯扯領帶,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悶。“諸姐,你……這是準備去哪?”他眼睛,再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諸航下麵那條洗白了、膝蓋上還有兩破的牛仔,上那件看不出是男裝還是裝灰不溜秋的夾克式的棉襖,裏麵那件到是看出來了,是男款,過長,袖口挽了幾挽。
諸航納悶,忙拿出手機看日期,沒錯呀,今是四號。“訪談取消了?”沒通知。
馬帥想哭,“你也知道訪談?我還以為你準備上街發傳單呢!那是你家首長的吧!”
諸航抓抓頭,這件特厚,又寬鬆,出門就套上了,“訪談不就是麵對麵講話,難道對服裝還有什麽要求?”
馬帥拍案而起,如果準備和諸航長期合作,那他太有義務對諸航普及下常識了。
“《儷人妝》是國最知最淑最時尚的雜誌。在淑麵前,提錢是俗氣的,隻有品味和高雅。你讓這樣的讀者群,看著幾頁幹的鉛字,就能了解你的《麗人行》?不,不,不,咱們得圖文並茂,你的形像得與《麗人行》登對。請問你進一容院,容師一臉痘痘,麵暗黑,你會信賴嗎?”
諸航很無辜地眨了下眼睛,“我……沒去過容院。”
“閉!”馬帥抓狂了,“這隻是個比喻。還有你現在代表的是馳騁公司。馳騁的意思懂嗎?那是駿馬在草原上疾馳,象風,象電。在國的遊戲開發領域,馳騁不能算第一,但肯定能排前三。別和我提盛大、完時空、騰訊、暴雪什麽的,他們隻是遊戲運營商,沒有自己的產品。而我們馳騁,很快就要超越日本的任堂。《麗人行》是公司今年的重大項目,你想毀掉馳騁嗎?”
諸航識趣地搖頭,這匹很帥的馬韁嘍,有點失控,別對著幹。
“那麽拜托下你注重下你的外表。唉,你的首長有型有款的,你就不擔心配不上他?”
諸航齒一笑,“馬總,你好像偏題了。”
馬帥一窘,嗬嗬兩聲,“對不起,激了。幸好訪談在下午,一會讓書帶你去包裝。”
嗯,包裝,也是《麗人行》的一部分,認了。如同作家到簽字售書,其實和菜場大媽同一本質,不過,大媽賣的是菜,作家賣的是書,談不上誰高雅誰低俗。那麽,也上街吆喝去。
盡職的書把先帶到一容院,泡玫瑰花浴,然後做臉、修發,連指甲也沒放過,這個過程,諸航用一個詞來形容:。在時,書給買來了一件黑的禮服,告訴諸航,考慮第一次穿,挑的是件最保守的,不肩不背,下擺及膝,與禮服配套的鞋隻有五寸高,因為諸航個頭高。
四年前,她是愛過他恨過他卻又狠心拋棄他的情人兼妹妹。四年後,他是她頂頭上司,也是最照顧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喜不喜歡你都可以大聲叫,我想門外的人應該都很樂意聽到,甚至更樂意看到,我究竟在對你做什麼事情。”撒旦的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心間,冷冷的糾纏,誓死的折磨,冰冷的大辦公桌上,她的心越想愛便越疼。“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證明你下賤的秘密,記得永遠不要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沒有傷也沒有痛了,他的選擇,也會是她的。純白的婚紗曳了地上,以為無愛便可不痛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我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你。女人的身體這世上多的是,而我要的是你的心,那顆獨一無二,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如果你把你的身體給別人,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把你的心給別人……我會殺了你。”
黎妍兒和江懷瑾結婚兩年,他寵她,護她,唯獨不愛她。直至她看到江懷瑾為別的女人丟掉半條命,才懂他也有愛,不是她而已!黎妍兒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的愛情。江懷瑾卻冒著大雨拉住她的行李箱,“太太,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她淡冷地輕嘲,“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又不愛我。”向來冷靜克制的江懷瑾急紅了眼,“若不愛,我怎會費盡心機娶你?”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