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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退休之後》 一千三百二十五:番外6(上)

司矅,字德福,小字啾啾,年十六。

目前份是朝夏大皇,上頭有個熱木工活的哥哥,底下有兩個格迥異的弟弟,一個沉悶不說話的妹妹,作為(自認為)全家唯一正常的兒,又是長現在的力很大。

各個方面,各個意義上的“鴨梨山大”。

力的源頭源於自家皇父,這位朝夏國繼世宗之後,又一位中興之主。

司矅帝姬就鬧不明白了,自家皇父明明是話本中的人生贏家,隻用躺著就能攀頂——前朝有一眾文臣武將輔佐江山,早年還有手段凌厲的懿祖母以及慧姑祖母幫襯,后宮有皇后打理一切,教育子、打理宮廷、接見命婦——人生順風順水,為何人到中年非得鬧騰?

呵呵——

其他皇帝鬧騰,不是大興土木、一擲千金就是風花雪月,到搜羅人填充后宮,后宮佳麗三千人的幸福生活。自家這位皇父不一樣,他鬧騰起來,一不花錢,二不好

他想幹嘛呢?

他想禪位!

剛過不之年,正值龍虎猛的年紀,他禪什麼位?

皇父剛將消息出來,滿朝文武都炸開了鍋。

有苦口婆心勸他再乾幾年的,理由也非常現實——陛下,您膝下最大的皇子也才十八,資質最好的帝姬長也才十六,不管傳位哪個都不適合,這時候禪位豈不是搖國本?

怎麼說也要撐到二位殿下年行加冠禮吧?

有哭天喊地試圖用攻勢掐滅皇父禪位念頭的——陛下,咱倆君臣相識、相知、相、共事二十多年,你況誰不了解誰啊?冬天潛水,夏天爬山,子骨這麼好你退什麼休!

見以上法子都不奏效,大臣們也顧不上面,居然在朝堂上吵鬧了起來,容從挽留皇父繼續乾活兒到控訴他審有問題,朝服常年一綠唯獨給他自己龍袍搞了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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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聽政已有兩年的司矅帝姬表麻木。

既不想承認邊這些大臣是未來輔佐的班底——是的,是儲君,即將為朝夏建國以來第二位帝王,為啥知道?因為自家皇父是個瞞不住的人,早早跟私下立儲的小盒子寫著的名字,只要在他禪位前別作死,朝夏的龍椅注定是的,讓以後善待幾個兄弟姐妹,齊心協力好好治理江山,造福百姓——也不想承認高臺龍椅上差點兒擼袖子的中年男人是皇父,就很好奇了,這人怎麼就了中興之主了呢???

臣子們乾不過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禪位退休的皇帝,於是準備“曲線救國”。

一路人馬去找難得休沐在家的黎相,黎殊。

黎相可是帝師,還是皇帝陛下最倚重的朝臣之一,他的意見肯定能聽的。

一路人馬去找兵部尚書郎昊,最後一路人馬去找重臣秦紹。

二人都是陛下年時的同窗好友,想必他們的話能有一定分量。

殊不知,三人早在他們上門之前就知道了這事兒。

【摳腳六人組(5)】

【黎殊】:陛下怎麼突然想禪位了?

【司晁】:我想遊歷天下啊,當皇帝不方便出門,要出門勞民傷財,太上皇就不一樣了。

【黎殊】:……

【郎昊】:那也提前通知一下,商量商量怎麼提才能減朝臣反對……現在都堵我門了!

【司晁】:這種事肯定要一鼓作氣、趁熱打鐵啊,再說現在天下平定,百姓安居樂業,趁著腦子清醒早點禪位總好過上了年紀開始糊塗,例如好大喜功、勞民傷財到旅遊,自詡什麼千古一帝來得強吧?我這人臉皮雖然厚,但也沒有厚到不顧後世嗤笑的程度……

【郎昊】:……

【秦紹】:陛下,非是我等不讚同,只是如今這形還不適合。

【司晁】:怎麼就不適合了?我看大丫機靈的,有朝臣輔佐當個守之主還是行的吧?

【秦紹】:帝姬殿下年歲還小,貿然登位,無法服眾是一事,另外便是年紀還太小了,朝中並非沒有小人,總該等羽翼滿,適應理朝政再談禪位之事,陛下這次太魯莽了。

雖然在外是君臣關系,但在這個神奇的群裡,他們對話跟年之時並無太大區別。

即使是一些僭越的話也能說,至於司晁願不願意聽就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申桑】:還有,帝姬年還未生育,陛下中意當皇太,有世宗例子在前,眾臣也不會反對,但總該等有了下一代——不管男,有個孩子能立為皇太孫,社稷傳承才穩當啊。

這時代子生育多兇險,哪怕是佔盡醫療資源的皇家也一樣。

好好一個帝要是在位期間生了個孩子難產駕崩沒了,膝下無子無,下一代皇帝該選誰?

讓太上皇重新登基主持大全,還是擁護帝同輩兄弟姊妹?

這些患總該解決了,一切準備妥當了,再禪位。

這樣,皇帝放心,他們這些臣子也安心啊。

不是舍不得你退休,但你得理好尾別給他們增加負擔,這才是問題和矛盾的關鍵。

【司晁】:

秦紹的顧慮和擔心他不是不知道,但一想到還要當幾年皇帝,每天起得比早,睡得比狗晚,他就覺得那把天底下所有人都羨慕覬覦的龍椅生了蟲子、打著釘子,坐得他屁不舒服。

眾人知道這位皇帝脾氣好,隻得順著

例如什麼乾完這三四年,往後的人生就是自由的康莊大道啦。

【司晁】:唉,你們就都欺負我吧,一個個的,不是仗著年紀就是仗著武力或者仗著腦子欺負我……如果師傅和舅舅他們在的話,肯定會答應我,這年頭皇帝想禪位都這麼惹人嫌……

他在群裡絮絮叨叨,其他幾人這些年早已見怪不怪。

由著皇帝鬧騰吧,發泄抱怨該幹嘛幹嘛。

看到群裡沒人搭理自己,司晁癟癟,半靠在龍床上盯著手機,仿佛在盯著自己的仇人。

皇后已經洗漱完畢,掀開被褥坐了進來。

跟司晁這些年也算得上夫妻恩,雖未真正心,也時常鬧不明白皇帝某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下的后宮乾淨,沒前朝那些七八糟的事兒。

跟歷朝歷代的皇后相比,算是最幸運的一個。

孩子都是生的,不管以後傳位給哪個,和孩子的地位都能得到保障。丈夫對尊重且敬重——盡管民間傳聞皇帝的心掛在那位德福帝姬上,甚至給自己長也取了“德福”二字——但不管怎麼說,德福帝姬已經香消玉殞,作為皇后沒必要吃一個死者的醋。

母族雖不顯貴,但在皇帝照拂下,也算是富貴安穩。

當皇后當得這般順利踏實,也是前無古人了,至於有沒有後來者——

何乾呢?

覺到側的床墊微微下陷,司晁倏地問了個讓心驚膽戰一整宿的問題。

“梓潼啊,你說大丫造反如何?”

皇后:“???”

皇后:“!!!”

嚇得花容失,當下便跪起,臉煞白。

“陛、陛下——您是聽了哪位小人的讒言,矅兒一向忠君父,莫說造反,即便是生出這個念頭也是斷不可能的!”一時間,腦中閃過無數不得善終的皇子皇和皇后的淒慘下場。

司晁表訕訕地看著皇后,抬手示意起來,別慌張。

“朕就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皇后急得快哭了。

什麼“隨便問問”???

造反二字從皇帝口中說出來,下場不是廢棄就是株連滅族啊。

司晁隻得再三保證,自己就是一時心問一問,沒有別的意思,他對他們的大丫非常非常滿意,沒有改變繼承者的意思。好說歹說才將皇后安下來,只是夫妻倆頭一次“同床異夢”。第二日司晁早起,掏出手機一看手機才四點三十,又是一通咒罵皇帝不是人當的。

皇后派人去找兒商量。

造反什麼的,一旦沾上了,莫說司矅一個皇,恐怕膝下幾個兒都要被廢。

奈何皇司矅帝姬也是要上朝的,起床時間就比皇父遲了兩刻鍾。皇后按捺心慌,好不容易等到了下朝時間,結果就收到司矅被司晁留堂的消息,跟一幫重臣開小會。

皇后聽了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兒沒站穩,腦中浮現無數皇帝派刀斧手埋伏“造反兒”的畫面,一會兒是父對壘,一會兒是兒死無全,一會兒是被廢孩子被棄母族被滅……

殊不知——

書房畫風跟以為的完全不一樣。

司晁兢兢業業理完重要的政務和大一點兒的瑣事——跟朝臣商量了下半年各地政策如何調整,要不要減稅、要不要推出鼓勵人口生育寡婦再嫁之類的事兒——弄完了,朝臣退下,他問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兒,眉宇間依稀有他當年帶著幾十打手、逗鳥遛狗馬路的風采。

唉,越看越喜歡。

祖母,也像姑祖母,甚至有點兒當年“德福”的影子。

司矅被盯得莫名其妙,主問道:“皇父留兒臣,是有其他吩咐?”

司晁揣著手手,一時語噎。

他接下來要問的問題有點兒嚴肅:“大丫,你對造反怎麼看待?”

司矅驚得睜圓了眼睛,險些失語。

司晁又問:“朕假設,假設你去造反,你有多大幾率掀了朕的龍椅?”

司矅撲通一聲跪下來,淒厲又惶恐道:“父皇!兒臣斷沒有那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司晁:“……你怎麼跟你母后一個反應?朕就是好奇問一問……”

司矅:“……”

這種要人命的問題也能好奇嗎?

司晁皺著臉道:“你隻管回答。”

司矅道:“兒臣辦不到。”

司晁問:“辦不到……就是沒把握?是人手不夠用?那朕勻你一些人手呢?”

司矅帝姬:“……”

司晁悠悠歎道:“你人手不夠,朕可以借。你若不好意思,那就按照江湖規矩,九出十三歸?若是造反功了,天下都是你的,你好好經營天下,很快就能還清債務的……”

司矅帝姬:“……”

司晁道:“你這點就不像你祖母們,若是們的話,即便只有一把握也敢拿出十的氣勢。朕的老師說過,失敗是功之母。摔倒失敗一次不怕,咱們卷土重來,再接再厲!”

司矅帝姬:“……”

狂跳的心臟終於安穩落回了遠

倏地意識到,自家皇父或許真的就是好奇,為了禪位無所不用其極。

於是,聲音然道:“父皇,您即便想退位……也犯不著讓兒臣擔上造反的惡名吧?”

司晁卻道:“人不狠,站不穩。你是未來的儲君,不狠點兒如何能震懾群臣?”

司矅帝姬:“……父皇在民間素有仁名,朝臣亦欽佩臣服於您。”

天下平定前還未出生,不知道自家皇父出征的狠樣,也想象不出來他征戰沙場有多手辣,只知道自己有記憶來,皇父都是慈和親人的形象,時常白龍魚服,與民同樂,戴。

這麼多年跟大臣也極紅臉,偶有冒犯也是笑笑了之,留下不君臣談。

可見當皇帝也不是一昧猜忌多疑才能坐得穩的。

司晁撇:“那是你祖母和姑祖母狠完了,二位余威猶在。”

不聽話想搞事的朝臣都被緣上的生母懿與名義上的母親慧,二位給殺了,那些僥幸沒死的,也被敲打出了心理影。以至於二位離世多年,朝臣一提起們還脊背發寒。

看到司晁這個好說話的皇帝,可不就激得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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