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退休之後正文卷1123:行雲小師妹這句話在裴葉腦中嗡嗡回響，效果堪稱繞梁三日，也砸得顧長信半晌沒提上來一口氣。

好半晌勻，口就是一句中氣十足的——

“他怎麼可能元還在！！！”

裴葉臉變了又變，當下狠狠剜了一眼顧長信。

用近乎咬牙切齒的力道，一字一句。

“為師元還在怎麼了?”

顧長信:“……”

不知的玉潭師弟:“???”

他看看自家寶師兄，再看看寶師兄新收的弟子，總覺得氣氛不和諧。

旋即他又靠腦補將邏輯自洽回去——自家寶師兄多好面子的人，如今只有十六歲記憶的他，被自個兒當著小徒弟的面穿還是百歲子的真相，難免會覺赧，繼而惱怒。

畢竟，哪個十六歲年郎不會暢想自己未來功名就、名揚天下、人在懷?

而事實卻是，單修士一抓一把。

寶師兄年逾百歲還清清白白。

玉潭抬手拍拍裴葉肩膀，無聲傳遞自己對他的寬。

裴葉:“……”

雖然不是男，但很詭異地秒懂了。

玉潭努力用正經口吻跟顧講道理:“求道一途漫長而艱苦，一路上要承的太多太多。寶師兄這是心志堅定，不被所移，實乃吾輩楷模。師侄不用覺驚奇。”

裴葉:“……”

玉潭師弟你可閉吧。

原主筱寶要是聽到你這話，非得一劍將你膝蓋骨削了。

顧長信:“……”

玉潭匆匆來又匆匆走，領走之前還給裴葉留了一瓶讓人鎮定冷靜的丹藥。

裴葉又一次起送人。

回到屋，顧已經被弟子抱回塌上，整理好凌的裳，蓋上被子。

他雙目失神地看著床頂發呆。

就在裴葉以為他被刺激傻了的時候，他倏地扭過頭面朝的方向。

一問就是一句:“你是誰?”

裴葉輕佻笑道:“好徒兒，你難道也跟為師一樣失憶了?”

“也?”

裴葉雙手環，振振有詞地撒謊:“你那天破開鎮魔塔，放出無數妖魔鬼怪。我閉關被打斷，被迫出關又上魔打了一架，不慎魔氣腦，我這裡只有十六歲的記憶。”

指指自己的腦子。

顧長信:“……”

那雙杏眼充滿了複雜緒，疑、質疑、掙扎、痛恨、仇視……

“呵呵，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你越是這麼說，我越能肯定你本不是華那個小人，所謂十六歲的記憶也就騙騙凌極宗這些蠢貨。”

顧長信說得篤定，但裴葉一口咬定自己失憶。

【系統，《極道妖聖》有沒有原主筱寶進凌極宗前的描述容?】

系統:【有，當然有啦。】

裴葉又問:【什麼劇?】

倘若顧長信不是詐自己而是真的有證據，問題肯定出在原主上。

有什麼是裴葉還不知道的。

系統:【我查查——原主搶奪顧長信機緣，二人在境打了一場，驚守護寶的妖。這隻妖很特殊，以記憶與夢境為食，被它傷到的人都會被複製走一部分記憶。原主為逃了一把男主，男主跟那隻妖一對一battle險勝，從妖那邊獲得部分原主記憶……】

原主年那會兒肯定不是個熊孩子。

至沒這份將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能耐。

裴葉:“……”

也就是說，破綻出在這裡?

“好徒兒，你信還是不信，這都不重要。為師就是華真君，這點毋庸置疑。你說為師是假的，你可有證據?”裴葉掛上極反派特的謔笑，“反而是好徒兒你啊，不妨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境。為師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可別撞槍口上了！”

顧長信被子下的手。

“你將我變回來！”

也不知這人用了什麼邪，封了他修為，還將他造得跟子無異。

裴葉搖搖食指:“趁著天還亮，徒兒多睡會兒，白日夢裡什麼都有。”

顧長信:“……”

飛狗跳的一天終於過去。

第二日，他一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口。

他昨天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剛要慶幸夢醒了，結果——

告訴他，噩夢不是噩夢是現實。

更加魔幻的是，金釵之年的已經開始發育。這地方多有了點兒起伏廓，手心到的地方還傳來鈍鈍的疼。衝著那塊小小的有些的塊稍微使勁，痛更加強烈。

“行雲小師妹，醒了麼?”

屋外傳來清脆聲，是昨天照顧自己的弟子之一。

“醒了……”

經過一夜的修養，嗓音已經恢復大半，又有了燕語鶯聲的甜脆。

一開口，他就黑了整張臉。

“那師姐就進來了。”

弟子端來一套乾淨的叩仙峰弟子，比昨天那套更加細，配飾也多。領、袖口全是符篆暗紋，裳側還有更加的防驅邪法陣。這種品級，一看就是親傳弟子才有的待遇。

顧長信角。

他是人妖混，進凌極宗時展的天賦非常差勁，修煉進展緩慢，只能當個雜役。之後脈逐漸覺醒，一邊妖靈雙修一邊淬煉質和骨，一路爬到了記名弟子、外門弟子和門弟子。

個中辛苦只有自己、已故青梅和摯友知道。

沒想到徹底背叛凌極宗，反而一上來就給他親傳弟子待遇。

真TM諷刺。

那個冒牌貨究竟打什麼主意……

顧心活富，表面上愣神恍惚，由著這名陌生師姐幫自己換好裳。

“行雲小師妹真可。”

弟子看著他嬰兒的小臉，忍不住手了。

顧長信:“……”

面無表看著長鏡中穿著仙氣兒飄飄小子的，殺人的衝又一次直衝大腦。

“師姐帶你去見師尊。”

顧長信微仰著頭，怯生生問:“見……昨兒那位真君麼?”

“嗯，他也是你師尊。”

仙明珠側廂與正院相隔不是很遠。

當顧長信提著從腋下至垂腳背的小子擺，過門檻，進屋，便看到裴葉坐主位，兩側站著幾個陌生的叩仙峰弟子。看服飾，應該是門弟子和親傳弟子。

距裴葉最近的是一個相貌還稚、但五已是不俗的年。

是親傳弟子。

“墨清徒兒，這就是為師收的新徒弟，你的小師妹，你當師兄要好好護人家，知道嗎?”

裴葉笑容和藹得讓顧覺辣眼睛。

方墨清矜持地看看顧長信，又飛快低下頭，聲音悶悶的。

“弟子知道。”

只有裴葉，笑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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