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地方?”

應鱗湊上前細看。

“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清浦區商業街附近。”

他家閨和兒子就在清浦區某中學上學。

這塊地方是t市老商業圈，二十來年前商業最發達的經濟中心，店鋪林立，生意繁榮。

隨著國家發展，原先的商業模式競爭力不足，老商業圈開始落寞。

國家扶持t市經濟建設，重新規劃商業購中心，同時也沒放棄老商業圈，打造廟會特文化和旅遊文化。這些年經濟騰飛，老商業圈越來越熱鬧，不孤魂野鬼也在此定居。

孤魂野鬼也熱鬧，哪裡熱鬧往哪裡湊。

“我以前坐地鐵來過清浦區，孤魂野鬼很多的，特別是地鐵站，現在明顯了很多。”

應鱗和裴葉一起坐地鐵來清浦區。

出了地鐵站，裴葉就看到三隻孤魂野鬼。

一隻坐在地鐵站出口拉二胡，吱兒吱兒的聲音只能算噪音。

一隻在角落睡覺。

一隻趴在牆角地上寫寫畫畫什麼東西。

周遭的熱鬧沒有影響他們，若非裴葉眼睛尖，也發現不了這幾隻孤魂野鬼。

“原先有多?”

應鱗想了想道，“十幾個總有的。”

裴葉暗中看了一眼孤魂野鬼，心下微沉。

“了這麼多孤魂野鬼，負責這片區域的差沒有察覺?”

應鱗猜測道，“我想——這個不太容易發現。除了執念比較深的鬼，大多孤魂野鬼都不會在一塊地方長久停留。他們行很自由，不管是搬家還是到投胎都沒人管，差更管不了。”

孤魂野鬼的流太大。

他們有可能被強大的厲鬼撕掉，例如應鱗和安芷教授這種厲鬼，一個不順心就手撕野鬼;也有可能走了狗*運，搖到投胎資格去投胎了;也有可能覺得世界那麼大要出去看看……

差每天都有不勾魂工作，到奔波，哪裡會注意到這些孤魂野鬼?

最重要的是——

這些孤魂野鬼不是短時間消失的，每隔幾天失蹤一個，本沒差會注意。

應鱗補充，“附近失蹤的孤魂野鬼都是一兩個月前不見的，最近這段時間並沒有無端消失。”

世每天都會有人死亡，誕生新的孤魂野鬼。

這些新鬼會填補老鬼的空缺，讓數量看著不是那麼突兀。

酆都能耐再大，他們也不可能顧及到每一隻暫居在世的孤魂野鬼。

裴葉聞言冷笑。

“這些假差不賴啊，行事比我預想中還要謹慎。”

難怪酆都和天師聯盟一直沒有察覺他們的存在。

跟下水道老鼠一樣狡猾。

若非裴葉誤打誤撞破，什麼時候出來還難說。

天漸暗，商業街的景觀燈亮起，逛街的遊人比白日還多了不。

應鱗倚靠著景觀燈。

“我覺這片地方沒啥問題，我們找錯地方了吧?”

這片地方孤魂野鬼，頂多說明假差在這裡得比較多，不能說明假差大本營在附近。

應鱗在商業街逛了一下午，鬥志低迷。

不完全統計，他陪著裴葉轉了七圈了。

“不急，再找找。”

裴葉倒是沉得住氣，沒有一不耐煩和焦躁。

用黑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再戴上無線耳麥，佯裝打電話的樣子。

大街上跟空氣自言自語，容易被人當神經病看待。

“還找?”

應鱗嘟囔。

裴葉道，“不然呢?守株待兔絕對是最愚蠢的下下策。我們人手不夠，本不可能監視每一個孤魂野鬼。假差出現，我們能保證第一時間跟上去?若是隻盯一個目標，功也小。”

應鱗大拇指指著他自個兒。

“我是鬼王，我有人手！”

“你的確是鬼王，但你的人手也是鬼王?”

不能從假差手裡逃走的孤魂野鬼，最後都會被抓。

一旦被抓了，誰給他們報信?

應鱗被問得啞口無言。

又轉了一圈，裴葉借著看手機顯示屏的機會，掀眼皮，狀似不經意般掃了一眼某。

那是一家兩百多平米的藥店，窗明幾淨，藥櫃整齊陳列。

很普通的一家藥店。

“這個點了，先吃飯吧，我請客。”

裴葉收回視線，提議要去吃飯。

商業街附近還有一條食街，裴葉帶著應鱗從街頭吃到街尾，又從街尾吃到了街頭。

裴葉總會買兩份，給應鱗燒一份。

沒吃幾家店，應鱗覺肚子有些撐，裴葉依舊胃口大開。

“我深深懷疑你來商業街是為了吃東西而不是查什麼假差案子。”

裴葉道，“勞逸結合，查案要吃東西也要。我是活人要吃東西的，不吃飽怎麼乾活?”

應鱗:“……”

裴葉吃了一個多小時，估計花了七八百，那可是好幾個年大漢的食量！

“嗝——”

打了飽嗝，了，再將手中竹簽和垃圾往垃圾桶一扔。

“吃飽了?”

應鱗表有些麻木。

裴葉神愉悅，“八分飽，過幾個小時正好吃夜宵。”

應鱗:“……”

“別愣了，過來。”

裴葉拍了應鱗肩膀，一道符篆打他的魂。

應鱗不舒服地扭了扭。

“你對我做了什麼?”

裴葉道，“掩藏魂的符篆，簡單來說就是。”

領著應鱗走藥店斜對面的牛丸店鋪， 在靠窗位置坐下來。

“老板，來大份牛丸，要酸菜辣椒醋，不要香菜蔥和蝦皮。”

應鱗:“???”

還吃?

“盯住這家藥店。”

裴葉一手托腮，一手在便簽紙上寫字流。

應鱗不解，“為什麼?”

裴葉道，“不對勁。”

應鱗:“???”

裴葉給他解釋，“我每回經過這家藥店，總覺有幾雙眼睛盯著你——這家藥店有能見鬼的人！不僅如此，其他孤魂野鬼路過的時候，也有眼睛盯著他們，這很不正常。我擔心是你早上派人在這裡打聽消息，引起他們警覺，他們才會如臨大敵，張每一個路過的孤魂野鬼。”

應鱗撓頭，“有嗎?”

裴葉道，“不確定，但好歹是條線索。”

藥店生意還算不錯，裴葉吃兩碗牛丸的功夫，便有三個客人進店，但都是普通人。

正當裴葉想著要不要喊第三碗牛丸，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

“咦，這不是你的室友?”

裴葉也詫異。

正跟霸道總裁傅廷深談的雷雅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