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言快語解開誤會:“談姐扭傷了腳踝,託我來替送飯。”又道,“高階易容丹已經制好。我一同放在八仙桌上。”知道這人肯定不願以真面目見自己,自覺退出了小樓,反手掩上門。
廳果然傳來腳步聲,過不多時還有水聲響起。寧小閒知道溫二公子肯定正在易容。此人平時就靠著易容丹過日子,使用起來想必比自己還要練得多,果然過了幾十息的功夫,廳門就打開了。
溫二公子站在八仙桌旁,對微微一笑。他借用了死去家丁的面貌,這張臉想必是他心挑選過的,果然平凡無奇到沒有任何特點,丟在人羣中找都找不出來,但勝在笑是笑、哭是哭,表比前幾日生自然得多,再也不是殭臉了。對溫二公子來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寧小閒站在門外之時,腦子裡已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長天當時附在耳邊嘀咕的話只有幾個字:“這人就是互市裡那姓許的半妖。”
可是這句話裡包含的信息量,太特麼大了!
第一條信息:溫二公子是半妖!這就解釋了爲什麼低級易容丹對他效果不明顯。據長天所述,半妖的外表與常人不同,或爲臉面不同,或爲形不同。眼前溫二公子形如同常人,後沒長尾、手上也沒多出一手指……又想要高階易容丹,那麼就是面部有妖怪的突出特徵,無法見人。只有使用了高階易容丹,才能完全改換爲人類的面貌。
難怪城主府裡的人對他的印象就是深居簡出。
這第二條信息,城主或者溫二公子的孃親,二者之中有一方是妖怪。若說城主是妖怪,可是據寧小閒所知,管轄巖城的清虛門是個相對保守的仙派,不可能任命妖怪來當一城之主,因此只可能溫二公子的孃親是純的妖怪了。並且多半不在府。
先不說溫城主的口味有多麼獨特,單是養個半妖兒子在巖城也是有風險的。除非這溫城主或溫二公子上真有過人之,否則清虛門又如何會任憑一個半妖住在城主府裡,在巖城之自由走?你也莫說清虛門發現不了他的半妖份,那簡直就像奢馬伊琍沒發現文章的出軌證據那麼不靠譜。
“多謝寧姑娘贈藥之恩!”溫二公子再次對道謝,“重新認識一下罷。我姓溫,名上良下羽。”
“不用客氣,各取所需而已,我是寧小閒。”
溫良羽遲疑了一下才道:“寧姑娘。你進府來當真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麼?”
這人問得真含蓄,其實還是想問進城主府到底有什麼目的。也不著惱,若換了自己見到只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進了府。也決不相信只是來給自己送藥的。
“我當真只了談姐之託。只是擔心無人敢給你送飯而已。你莫怪就好。”
溫良羽笑道:“原來如此。府最近有些事發生,所以我纔有此一問,寧姑娘不要見怪。”
最想知道的就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惜怎好一見面就發問?兩人聊了一小會兒,寧小閒就告辭離開了。
“長天。他的本來面貌到底長什麼樣兒?”好奇死了,前腳剛離開小院就開始追問。這高階易容丹的效果也擋不住長天的眼睛。他必然能直接看出溫二公子的真面目。
“嗯……”
“快說!”拿什麼喬,小爺還在生氣呢。
“尖、尖耳、黃眼睛、脣邊有須。”
“……這是個什麼種?”聽他的形容,本描述不出的形象,只能覺到和人類完全不同。
“大概是狐貍一類吧。半妖的面容和純的妖怪又不一樣,帶有幾分人類的特徵。不好辨認親系。”
“譁,溫城主的口味真重。當年居然找了個妖怪……”乍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爲人類,喜歡的也是個純的妖怪。
沒有,可是他有啊。“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自己呢?”長天衝口而出。一想到這丫頭昨日狼狽逃竄的模樣,他就覺得很泄氣。不過是親個兒,而且還沒親,至於把嚇那樣子麼?
“呃!”冷不防被他這樣一說,寧小閒的臉都紅到耳了,幸好有易容藥擋著,別人看不出來,“沒……沒有的事。”恨死自己的支支吾吾了。
“沒有?”長天的聲音立刻變得很低沉,充滿了危險的味道,“你進神魔獄來,咱們好好聊聊。”
“啊哈哈哈!這不還在城主府裡嘛?說正事兒,正事!那溫城主與妖怪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瞬間轉移了話題。聊?進去再挨一頓打纔是真的吧?可沒有這樣的打算,尤其最近兩人關係不太穩定,槍走火的危險係數太高。還是悠著點兒的好。
長天懶得破:“我曾跟你說過,妖怪有五百年以上的道行即可變幻人。那溫城主當年遇上的妖怪,估計是外貌年輕漂亮的。”
瞭解。“可是溫二公子既有妖族統,爲什麼沒有變幻容貌的本事?”聽長天說過,許多“妖二代”因爲一生下來就是妖怪,掌握變形需要的時間比普通妖怪更短。
“他上的人類脈阻礙了妖力的運用。如果他想使出任何法,必須先洗掉一種脈。也就是俗稱的‘換’,要麼換純正的人,要麼換純正的妖。”
這活得也太憋屈了!“這樣說來,溫二公子豈非也很可憐,長得人不人,妖不妖地,還用不出法力來。”
“事無絕對,也分利弊。”長天卻不這麼想,“你只看到他爲人之時的痛苦,卻沒想過他的妖能爲他帶來什麼。妖怪的壽命遠超常人,他至能活上兩百多歲,比正常人類多出一倍不止;雖然不能使用妖力,但他的力氣、速度也可能會遠超常人,甚至可能從母親那裡承襲部分的妖族天賦。在當今世上,這都是常人求也求不來的本事。”
寧小閒承認,長天說得在理。但他不曾在人類社會裡生活過,以他神之傲,也不可能會到一個終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半妖,人類族羣中的自卑、寂寞、怨恨和痛苦。在看來,溫二公子還能保持平常心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突發其想:“如果人類想變妖怪或半妖之,有可能麼?”
長天笑道:“自然是有的。”他想起寧小閒也擁有人類脈,但以後又要運行妖修之,難度比起溫二公子學法一點也不低。其實他讓寧小閒淬鍊質,是打算走出第三條路子來,不過現在跟說這些爲時太早了。
這趟進出城主府看來還順利。可是都已經快走到城主府的大門了,前邊兒卻跳出來一個堵路的。
一看這人,就想嘆氣。
溫府既然有溫二公子,那自然就有個溫大公子。在談清荷的口中,這位溫良謹溫大公子名字取得雖好,但既談不上善良,也不夠謹慎。
巖城的老居民都知道,這溫大公子也是個極品。若說他是個好人,可是他對吃喝嫖賭的興趣真不小,欺男霸的事也沒做。只是溫城主確實將這巖城經營得蒸蒸日上,大家對這溫府大公子的行爲也就還能忍。他最喜勾搭良家婦,有便宜也捨不得不佔,有事沒事兒還喜歡擾一下類似於談清荷這樣的俏麗小寡婦;但你若說他是個壞人,他沒有死過良民,也未沾染過腥,離壞得頭頂長膿、腳底生瘡還有十萬八千里距離。
聽完談清荷的介紹,寧小閒總結這就是個小人,罪不致死,但像蒼蠅一般惹厭。現在這隻大蒼蠅就橫在面前,擋住了去路。
這廝大概傳了父母的好品相,模樣長得原本也不錯的,尤其一雙眼傳,稱得上俊俏二字,可惜脣紅豔,腳步虛浮,顯然心力不足。溫良謹笑道:“徐家姐兒,今日又來給那廢送飯了?”一雙眼睛不停地往上掃,又嘖嘖嘆道,“一人過日子很辛苦吧?瞧你最近都累瘦了。”
寧小閒心下微微一凜。材比談清荷本人更纖細,但進府這麼久以來,居然只有這隻蒼蠅依稀看出了兩人的區別。
溫良羽除了真面目不便示人之外,腦子比他好使,禮貌比他周全,氣力速度完勝於他,就連壽命都比他長上兩倍,真不知道誰纔是廢。這草包過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發現自己的弟弟是個半妖,也算是奇葩。若在府外,有一百種法子可以打發了這種無良大,不過現在是談清荷。談姐平時是怎麼對付這傢伙的呢?
哦,對了,板起臉,“份之事罷了。大公子,老爺今日正在尋你,要問你那幾家租鋪的事。”畢竟是自己骨,溫城主將名下的幾家鋪子給溫良謹去打理,實際上是將這些收當作了他的零用錢。誰知道好鋪位在這位大爺手裡屢屢虧錢,昨日又有放貸的苦主上門告狀。昨日溫大不在府,今日城主必要找他問話,這樣假傳聖旨並無破綻。
果然就見溫大的臉垮了下來,顯然興致全無,咕噥了幾句,也不再理會,磨磨跡跡往溫城主的書房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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