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點江山 第七十三章 上元花燈

雲淺月看著那摞山一樣的請帖，聽著容景的話，再度無語。

什麼做一山更比一山高，放在玉子夕和容景上，此時便見了分曉。

玉子夕本來在喝茶，險些一口茶噴出去，他了，才穩住噴出的茶水，看著那摞和山一樣高的請帖，對容景道：“外面人山人海，姐夫一個人也許照應不到姐姐，我在你二人後面，有什麼事也好有個幫襯不是？”

“那這些芳心呢？何安放？”容景看著​​那些請帖，微微挑眉。

“該何安放便何安放唄！這些芳心怎比得姐姐的安危重要。”玉子夕立即道。

“既然你這麼護姐姐，自然要全你一番心意。”容景角微勾，慢慢地道：“你姐姐平時逛街最購買一些小零碎的東西，你便負責給挎籃子吧。”

玉子夕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在心裡翻白眼，什麼時候逛街購買東西了？對上容景含笑的目，只能對玉子夕點頭，“嗯，我比較喜歡用泥的泥人，到時候買回來一大堆，你負責給我拿著。”

玉子夕眸閃了閃，欣然應允，“好！”

三人就此說定，於是將一摞山的請帖扔在了一邊，不予理會。

天將晚十分，凌蓮在外面稟告，“小姐，夜小郡主來了，請二皇子一道去觀月賞燈。”

雲淺月想著夜輕暖難道還不死心？還認為玉子夕是南凌睿易容的？消停了幾日，又跑來再度驗證了？

容景似乎早有預料，聞言玉容沒什麼緒。

玉子夕倒是“呵”地一聲笑了，“這夜小郡主到是個有意思的主兒。”

雲淺月看向玉子夕。

“姐姐，既然睿哥哥不喜，你說我若是收了，當該如何？”玉子夕問云淺月。

雲淺月微微蹙眉，若是夜輕暖是個真純碎的小兒，他不介意玉子夕對收了的心思，但這夜輕暖可是夜氏自小就培養的暗，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收服的話也就不罷了，若收不復的話，沒準就是穿腸毒藥，一時不答話。

“姐夫，您說呢？”玉子夕問容景。

“夜小郡主的確是個有意思的主兒，天下這樣的子也不多。”容景道。

“這麼說你同意了？”玉子夕問容景。

容景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還如此年輕，這麼早就想春閨關門，萬戶落鎖，將群芳匿，大好的春天不過，一輩子過冬？”

玉子夕咳了一聲，看著容景，又看看雲淺月道：“你也如此年輕，怎麼這麼早就春閨關門，萬戶落鎖，將群芳匿，大好的春天不過，一輩子過冬？娶月姐姐一人了？”

“我七八歲的時候就一眼看中了，無可奈何之舉。”容景道。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應該無可奈何的是吧？那麼小的時候在老皇帝四十五歲大壽的皇宮第一次，他對黑心黑肺，初吻被他強搶了去，讓恨不得了他的皮，誰承想後來一步一步地落了他的圈套。哎……一言難盡啊！

玉子夕聞言著下，有些惆悵，“姐夫這無可奈何我看得可是甘之如飴啊！”

“嗯，十年無可奈何，換一世甘之如飴，還是劃算的。”容景道。

玉子夕眨眨眼睛，“這夜小郡主我也只是覺得有些意思而已，忍不住想跟較量一番。可是若說為我的無可奈何嘛，還差得遠一些，不知道調教一下的話，是否可行。”

“那就要看怎麼調教了，夜氏的暗可不是容易調教的。”容景道。

“那小丫頭險些連我也騙過了，你可別將自己掉進去！”雲淺月提醒玉子夕。

玉子夕“唔”了一聲，點點頭，三分玩味，三分興趣，三分帶有挑戰地道：“不妨試一試。了我的迫不得已，便剪斷的手腳讓我的籠子，不我的迫不得已，就棄了。”

“倒也可行！”容景可有可無地吐出一句話。

雲淺月想著放眼天下，能讓刮目相看兩分的人寥寥無幾，這夜輕暖絕對算得上是一號人。於是也不發表意見。小七調教出的弟弟自然不會弱了去，他有心思想玩的話，玩玩也好。

“讓小郡主稍等片刻，二皇子這就出去。”容景對外面吩咐了一句。

凌蓮聞言應了一聲，出了淺月閣去大門口回話去了。

容景和雲淺月收拾妥當，玉子夕跟在二人後，三人出了房門。

三人剛出淺月閣，便見雲離匆匆走來，迎上三人，對容景和玉子夕見了一禮之後，對雲淺月道：“你嫂嫂喜歡一個老婆婆做的鴛鴦燈，據說每年就做兩盞出來賣。你嫂嫂懷孕不能出府去，外面人太多，怕了，就託我過來拜託妹妹去找那老婆婆弄來一盞燈給。”

“是那個孟婆婆？”雲淺月挑眉。

“嗯！”雲離點頭，“你嫂嫂一直的心願就是得一盞燈。”

雲淺月笑了笑，“嫂嫂原來竟然如此迷信，要聽卜算一卦嗎？那個孟婆婆我到知道，的燈可不好拿，不次於找天下一高僧靈那個禿和尚算一卦。”

“有景世子在，妹妹也聰穎，你嫂嫂才求了你。”雲離看了容景一眼，笑著道。

“你有把握從那個婆婆手裡拿一盞燈嗎？”雲淺月偏頭問容景。

“可以一試。”容景道。

“那好吧！哥哥，你回去告訴嫂嫂，那孟婆婆若是好對付的話，我們就幫弄一盞燈來，若是不好對付的話，弄不到可不怪我啊。”雲淺月笑著道。

雲離點點頭，“其實我是不信這個卜算的，只是最近你嫂嫂睡覺不得安穩，總是夢不斷，有幾次都將嚇醒，又喜歡鴛鴦燈，所以想趁機蔔一卦，看看是不是多夢不是個好兆頭，我就依了。”

雲淺月蹙眉，“嫂嫂狀態很不好嗎？”

“大夫說子懷孕大抵都是這樣折磨人，前幾個月份害喜，自然是睡不好的。等到月份大一些，就好了。”雲離有些無奈地道：“真沒想到，得個孩子，如此不易。”

雲淺月好笑地看著雲離，發現他瘦了很多，想必七公主折騰，他也休息不好，笑著道：“得孩子自然不容易，你當和麵嗎？和個麵團便完事兒了？總要有個過程。我看嫂嫂這還是輕的，有些人懷孕都要日日藥品不斷，直到孩子生下來才能好。”

“還有這麼嚴重的？那的確算輕的了。”雲離訝異了一下。

容景一直不說話，靜靜聽著，眸若有所思。

“姐夫，你可不要讓姐姐如此早懷孕，累人累己，到時候可就被小人兒分去一部分，對著你的時間也被分攤了去，你想想，與只是你一個人的人相比，是不是那覺不太是滋味？”玉子夕湊近容景，悄聲道。

容景靜了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雲淺月自然聽到了玉子夕的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想著子書真是什麼都教了這個弟弟，哪個事放在他那裡，也能講個條條是道來。

“你們快去吧！如今天已經晚了。”雲離讓開路，不再耽擱三人。

三人也不再說話，向雲王府大門口走去。

來到雲淺月大門口，只見夜輕暖已經等在那裡。火紅的披風，如一團火焰，將俏的子包裹在火紅中，有著兒家的明和艷麗，煞是奪目。

玉子夕看到夜輕暖，角彎了彎，桃花目綻放出一抹瀲灩，甚是風流，當先開口道：“幾日不見，小郡主越發春蔥水了，我苦苦等了一日，沒見到小郡主，還以為小郡主不來了，讓本皇子憂傷了一日，如今一見小郡主，心神都醒了三分。”

雲淺月想著這張哄人的也是子書教他的？這孩子的甜的時候哄死人不償命。

夜輕暖臉一紅，但不見不自然，對玉子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嘟起道：“我可記得二皇子是不待見我的，幾日不見，二皇子這話是從何說起呢？我怕來得頻繁了，招了你的厭，便不敢來了。今日十五，街上的花燈甚好，尤其是孟嬤嬤的花燈，我怎麼也要得一盞的，想到二皇子對天聖不，這樣的熱鬧一年才一次，遂想邀請你前往。不想原來你與景哥哥和月姐姐一道出府。”

“怎麼會不待見呢？凡是人，本皇子都覺得是艷福。只不過小郡主的份不低，實在讓本皇子花卻步啊！”玉子夕風流一笑，玉質的容有幾分魅，話音一轉，問道：“小郡主也想要一盞孟婆婆的花燈？”

“我可不算二皇子的艷福，只不過二皇子遠道來天聖，逸哥哥和哥哥事多，難以分心照顧二皇子，便將命令下達在了我這裡。我才要好好地招待二皇子。 ”夜輕暖話落，吐吐舌頭，笑著道：“我是想要一盞孟婆婆的花燈。”

“呵，原來我這襄王有意，夜小郡主神無心啊，本皇子看來注定要心殤一場了。”玉子夕笑容可掬地看向夜輕暖，勾了勾，“這可巧了，剛剛我們出來時，七公主也拜託月姐姐要一盞孟婆婆的花燈。”

夜輕暖聞言看向雲淺月，訝異地道：“雲姐姐，七姐姐也想要一盞孟婆婆的花燈？”

“嗯！”雲淺月點頭。

“孟婆婆的花燈每年都很搶手，但實在刁鑽，盡出些難題。這些年破了的題得到花燈的人之又。雲姐姐，你除了給七姐姐取花燈外，自然也要取一盞嗎？”夜輕暖問。

“我自己不要。”雲淺月搖頭。

夜輕暖似乎鬆了一口氣，頓時歡喜地道：“那就好了，我還擔心雲姐姐一下子取了兩盞，你一盞，七姐姐一盞，便沒我什麼事兒了。如今你不要，正巧我和七姐姐一人要一盞。”

“你有把握取到花燈？”雲淺月笑看著。

夜輕暖眨眨眼睛，“我沒把握，但是有景哥哥和月姐姐以及二皇子在，你們總能幫我一把，是不是？”

容景笑而不語。

雲淺月笑著點頭，“那倒是。走吧！”

夜輕暖立即點頭，一行四人離開了雲王府大門口，徒步上了街。

天還沒黑，大街上便人攢，人頭人頭了。每一個街道都點燃了花燈，商販們藉此機會擺好了攤子。除了各式各樣的花燈外，最多的是泥人攤子和元宵攤子。

“呀，出門的時候忘記挎籃子了。”玉子夕看著泥人攤子道。

雲淺月回頭笑著看了他一眼，夜輕暖莫名地問，“要挎籃子做什麼？你要買泥人？”

容景溫聲道：“買一個籃子吧！”

玉子夕也不作難，歡喜地應是，很快就掏出一錠銀子買了一個籃子，那小販要找零，他財大氣地擺擺手，那小販頓時歡天喜地地收了銀子，連忙稱謝。

玉子夕拿著一個大花籃，對雲淺月問，“姐姐，你看這個夠不夠裝你要的泥人。”

雲淺月笑著點點頭，“夠了。這個可是個金籃子。”

“給姐姐裝泥人，自然要最貴的籃子。”玉子夕將籃子挎在隔壁上，有些不倫不類，他卻半也不覺得，得意洋洋地道。

雲淺月想著子書這個弟弟真是一個寶貝，他怎麼給教育出來的，比羅玉那小丫頭片子被爹娘教養得招人喜歡多了。

夜輕暖看著玉子夕胳膊上挎的籃子，眸閃過一若有所思，不過一瞬，便笑著打趣道：“二皇子，我看你這籃子今日裝的不是泥人，估計會裝回一籃子花回去。”

話落，兩旁有幾名子手中的花正好投到了玉子夕的籃子裡。

玉子夕挑了挑眉，桃花目照那幾名子臉上掃了一眼，勾魂攝魄，幾名子頓時癡了，他掂了掂籃子裡的花，嗅了嗅，讚道：“這等冬日里還能長出鈴蘭，真是不容易。”話落，他忽然問云淺月，“姐姐，你說這般走在街上，是我比較吃香，還是姐夫比較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