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點江山 第六十三章 春年夜宴

雲淺月看著南凌睿黑下的臉，想著為了讓他的臉更黑一些，哪怕明日大婚，也樂意。

玉青晴也大樂，附和著容景道：“小景說得對，也許不但妹妹比哥哥早大婚，沒準還比哥哥早抱孩子呢！”話落，手拍拍南凌睿肩膀，語重心長地道：“臭小子，你可要抓了啊！不能被你妹妹落下得太遠。”

南凌睿哼了一聲，磨了磨牙，沒說話。

容景淺笑，手懷，將那塊龍佩拿出來遞給玉青晴，溫聲道：“青姨，事與不，就看您了。”

玉青晴接過玉佩，翻看了一眼，嘆道：“當年換信時我就想著，是否我的兒也會如歷代云王府的兒們一樣，上榮王府的男子。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擺不了宿命。”

“不是宿命，是天定的姻緣。”容景溫聲道。

玉青晴看了容景一眼，打趣道：“從小我就看你雖然長了榮王府男兒的貌，卻沒有榮王府男兒那顆菩薩心。”

容景微微勾，“榮王府的男人，百年來總要出現一個列外。”

玉青晴將玉佩揣進懷裡，有些抑鬱地道：“我這個死了十幾年的人突然活了，而且跑出來要退婚，這件事不是那麼好易與的。即便事了，從今以後雲王府更怕是要走在風口浪尖上了。”

“這個不怕！只要退婚了就好。”容景道。

玉青晴點點頭，“也罷！當年我依照祖訓的規矩，和皇帝換了信，如今這婚約只能由我來毀了。”話落，起站起來，“我回府去看你爺爺，告訴他我回來了。”

“我也與你一起去。”南凌睿黏上了玉青晴。

“臭小子，你不在這裡待著瞎跑什麼？”玉青晴瞪了南凌睿一眼，“攝政王府比鄰雲王府，雲王府不安全，你在這待著吧！”

“我跟在你邊，誰敢奈何我？”南凌睿不鬆手。

玉青晴笑罵了一句什麼，只能由了他，二人出了房門。

雲淺月看著玉青晴和南凌睿出了紫竹院，對南凌睿翻白眼，“長不大的孩子，真沒個皇帝樣。這若是被南梁那些群臣看了，估計會吐三升。”

容景好笑，挑眉道：“他長不大不算什麼，你沒發現青姨也長不大？”

雲淺月頓時笑了，“是啊，若是我們兩個站在一起，不識得的人不會當母，會當姐妹的。”話落，想起什麼，又道：“你說娘在春年夜宴上出現的話，別人會不會不相信的份？”

“不會！青姨自然有辦法。”容景搖頭，“雖然先皇死了，但是德親王、孝親王一幫年老的朝臣還在，你不要小視青姨當年在這京中的影響力。嫁給窩囊的雲王叔時，不止先皇，多人肝腸寸斷，包括我父王。”

雲淺月一怔，挑眉，“你父王？”

容景點頭，“嗯！他喜歡的人不是我母妃，而是青姨。”

雲淺月眨眨眼睛，恍然道：“我似乎想起姑姑是說過，說喜歡榮王，而榮王心裡有一個人，但不是他的王妃。”

“當年他見青姨時，一見傾心，可惜青姨心有所屬。”容景笑道。

“我聽子書說過，我娘和爹早就認識了。他們相識五年，他不知是東海國的公主，不知他是雲王府的世子。二人一直以來誰也沒問誰，也沒去查誰。後來娘回東海，東海王聽說榮王才滿天下，雖然不及百年前的榮王先祖，但榮王府的男子在天下間也是數一數二的。那時候東海京城各府的公子們也有幾個出挑的，都不及榮王。東海王心切，自然想給兒找個最好的，心裡十分願意前來天聖找榮王府履行婚約。娘當時答應了，帶著東海國和榮王府的那紙約定來了天聖，沒暴公主的份，而是找了京城一家客棧住下了，先後結識了天聖的太子和榮王府的世子，以及京中的各個人，只是偏偏沒機會認識雲王府的世子。都未曾心，於是帶著婚約走了。”雲淺月笑著道。

容景點頭，“心裡已經裝了人，自然不會心了，那時候雲王叔似乎不在京城。”

“你也知道這件事？”雲淺月看著容景。

容景點頭，“我聽緣叔叔說的！父王和緣叔叔私甚好，緣叔叔說當時不知道青姨是東海公主，而且還是前來履行婚約的公主，後來他因為被迫著大婚，將了來，兩個人便梁換柱用代替了藍府的小姐了姻緣，之後才知道青姨是東海公主，也知道了父王鍾青姨，但這也是不能相讓的。緣叔叔說即便當時他知道父王喜歡青姨，他也不讓。子可以穿一條，人卻是不行。”

雲淺月好笑，“若是當時爹在京城，娘和他估計就沒有後來的梁換柱的戲碼了。”

容景點頭，“大抵是的！”

“這就是你所說的天定的姻緣吧！”雲淺月嘆了一下，像爹娘這麼恩幸福的人，在這里三妻四妾的天底下能找出來多？

容景笑著點頭，“所以，你不必擔心春節夜宴。有些人即便過了十幾年也不會被人忘，有些人即便過了十幾年不面，一出現，一眼就會被人認出來。比如青​​姨。”

雲淺月放下心來。

“無論因為青姨出現會引發什麼樣的轟或者牽扯的後果，我唯一在意的就是只要解除你的婚約就好。”容景將雲淺月抱在懷裡，低聲道。

雲淺月笑著點頭，想著死了十幾年的人突然復生，自然會引起轟和後果。夜天傾和夜輕染必然措手不及。也許還會治雲王府個欺瞞之罪，但只要婚約解除了，一切都無所謂。

兩日一晃而過。

這一日，來到了春年。

清早起來，榮王府便掛了燈籠，了福字、對聯、到佈置得喜氣洋洋，年味十足。

雲淺月老早便被前院的熱鬧吵醒，在床賬裡支著下往外面看。過簾幕隙，紫竹院中，青裳、凌蓮、伊雪、青裳、弦歌等人窗花，對子、傳來興的說話聲。

雲淺月看了片刻，收回視線，見容景醒來，興趣地詢問，“我們也出去幫他們好不好？”

容景笑著點頭，“好！”

於是二人起，穿戴妥當，出了房門。

雲淺月有些興地投到了福字和對子的活中，一個時辰後，紫竹院各個遠門和門窗上不是上的對子就是福字還有窗花，一時間分外的喜慶。

前方傳來鞭炮聲，整個天聖京城都可以到過年的喜悅。

雲淺月站在院中，看著天空，想起了以前那個世界的春年。都是和小七兩個人，那還是極的況下才能聚在一起，大多時候別人過年，他們都有任務。轉眼間一晃年就過去了。到如今回味一下的覺也沒有。

容景從後面抱住雲淺月，低聲問，“想什麼呢？”

“想起以前每個年都過得沒意思。”雲淺月道。

容景溫含笑，“以後就有意思了！”

雲淺月笑著點頭。

因為晚宴要在宮中，所以，響午便是家宴。雲淺月自然要回雲王府，容景拉著去容老王爺那裡討個福，之後便也跟著他去了雲王府。

容老王爺在二人走後嘆，“都說大不中留，可是我怎麼看著這男大也不中留呢？”

福叔侍候在容老王爺邊，寬道：“等淺月小姐嫁過來，就能在咱們府過年了。如今在咱​​們府住了這許久，過年是應該回雲王府。”

容老王爺點點頭，“我和雲老頭我們兩個老頭子，一個想抱重孫子，一個想抱重外孫子，他們在哪裡都好，只要早些讓我們抱重孫子就。”

福叔老眼笑開，連聲說，“老王爺說得對！”

今日京城大街上張燈結彩，家家門戶前一派喜氣。來往的馬車都用紅紙寫著“車行千里，人馬平安。”的吉祥話。這一場大雪似乎洗淨了太后出喪的氣，天聖京城籠罩在過年的喜慶中。人人都穿了新，面滿帶笑，見了面都道聲“喜”。甚是樂。

雲淺月打著車簾看著大街上的熱鬧，心裡也跟著歡喜，看到有意思的事，抿著笑。

容景看到雲淺月的模樣，也溫潤而笑，帶了幾分誰也解讀不了的溫和歡喜。

馬車來到雲王府門口，二人下了車，向裡面走去。

雲王府也和榮王府一樣，被佈置得極為喜慶熱鬧。府中的下人們見容景和雲淺月回府，都極為高興，歡喜地上前見禮。他們對於容景，已經不像以前一樣仰和規矩，大氣也不敢，如今膽子大了些。

二人徑直來到雲老王爺的院子，剛到門口，便聽到屋中傳出的說話聲和笑聲。

玉鐲迎了出來，面帶笑意，給二人見禮，之後悄聲道：“景世子，淺月小姐，染小王爺和夜小郡主來了，如今正在屋中呢！”

雲淺月心思微，“他們怎麼來了？”

“淺月小姐，您以前可能沒留意。染小王爺每年都會給老王爺在過年的時候送一份禮的，大約從染小王爺幾歲的時候開始的，每年都會來，後來染小王爺離京七年，人不能到，但是每年也派人送來的。今年染小王爺回京了。自然親自來了。”玉鐲道。

“是嗎？我竟然沒留意。”雲淺月笑了一下。

玉鐲看了一眼容景，捂著笑道：“您只關心景世子了，每年只記得景世子送的禮。”

“是啊，他家裡有錢嘛，送的都是寶貝，我財嘛，自然關心他了。”雲淺月笑著道。

“染小王爺每年送的禮也是不次的，七皇子送得也好。”玉鐲打趣雲淺月，“您才不是因為禮，而是因為送禮背後的那個人。”

雲淺月好笑，看向容景，見他勾著角，很是愉悅，不再說話。

玉鐲挑開門簾，二人進了屋。

屋中果然正坐著夜輕染和夜輕暖，除了二人外還有云離和七公主。屋中暖意融融，人人臉上掛著笑意，見二人來到，停止了說笑，都向門口看來。

“景哥哥，雲姐姐！”夜輕暖當先對二人頗為喜慶地喊了一聲。

容景含笑點頭，雲淺月看了夜輕暖一眼，雖然知道，還是笑問，“你們怎麼也在？”

“哥哥以前每年都來看雲爺爺啊，今年我回來了，也跟著來了。”夜輕暖走過來，手拉住雲淺月的手，笑著道：“雲姐姐，你和景哥哥來得晚了，沒聽到哥哥講段子，真是笑死我們了。”

容景坐下，慢悠悠地挑眉，“染小王爺還會講段子？有冷小王爺講得好嗎？”

夜輕染哼了一聲，“那是自然，冷邵卓那破段子哪裡有本小王的有品位？不過你來了，本小王不想講了。”

雲老王爺笑罵，“你這個小東西剛剛還好好的，這麼大會兒就跟吃了土炮似的。”話落，他擺擺手趕人，“你們也坐了半天了，回去吧！德親王和德親王妃等著你們用膳了。”

夜輕染瞪了雲老王爺一眼，“這個弱人才是你的眼中寶，他來了，你就攆我了。”

“你這個小子忒鬧騰。”雲老王爺擺擺手。

夜輕染起站了起來，看向雲淺月，“小丫頭，今日你可要去宮裡參與夜宴，別和某些人跑出去，這樣的日子了你們，不統了。”

“知道！”雲淺月擺手，心高興的原因，語氣也掛了幾分輕鬆的笑意。

夜輕染愣了一下，轉走了。

夜輕暖湊近雲淺月，悄聲道：“雲姐姐，悄悄告訴你，今日宮裡有花燈和煙火。”

雲淺月笑著點頭。

夜輕暖跟在夜輕染後，出了雲老王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