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點江山 第四十七章 毒害太深

議事殿，眾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不由凝神聽起來。

一曲落，琴音歌聲歇止，一位酷音律的大臣讚道：“真是好詞好曲，聽聲音像是淺月小姐所唱。”

“嗯，是。”冷邵卓點頭，他靠近窗邊，聽得最是真切。

“先皇四十五大壽時淺月小姐一曲《求凰》就令人神思俱往，如今這一曲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當真是好曲，雖然直白，但直擊人心。”那位大臣讚道。

“之曲而已！”德親王瞥了冷邵卓和那位大臣一眼。

“德親王此言差矣，之曲，也有之大義。意在曲，不再。”那位大臣搖頭。

德親王臉冷然，“總之是之曲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

“大約只是一時興起而已，應該也未曾想過要登大雅之堂，德親王無需如此多慮。”冷邵卓不冷不熱的駁了德親王一句。

德親王剛想駁回去，夜天逸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住了口。

夜天逸面無表地掃了一眼議事殿的眾人，並沒有說話，進了東暖閣。

他進後，殿的眾人都不再說話，各自繼續忙手中的事。可是大部分人依然久久從琴音歌聲中拉不回思緒。

今日，本來是十一公主的生辰，但是先皇大限不足三月，不能興喜慶之事，的生辰只能悄悄自己在宮中擺一桌宴席。邀請公宮中未出閣的公主們一起熱鬧。此時宮中的公主們正都在十一公主。

雲淺月的琴聲和歌聲傳出時，眾公主正在敘話，都紛紛停止了說話，凝神靜聽。

公主們自小都學習禮儀音律，自然是聽到這樣的琴曲眼睛都亮了，尤其是都未出閣，對琴曲中大膽言訴覺得驚心卻有著直擊心靈的力量，不由得一時間都聽得癡了。

一曲落，十一公主羨慕地道：“淺月小姐定然是在為景世子彈琴，當真羨煞人。”

“是啊，以前一直覺得云王府的淺月小姐配不上榮王府的景世子，可是如今種種事顯現，淺月小姐都讓人驚艷不已，我覺得天下間再也沒有誰比他們更般配的了。”十公主道。

“我也覺得是呢！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彷彿別人都不存在，眼中只有彼此。這樣的琴曲最適合他們。”九公主道。

“但願我們將來也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可以琴瑟和鳴。”八公主憂愁地嘆了一句。

“不過是一首詞艷曲而已！還不值得你們如此推崇。”六公主忽然冷哼一聲，寒著臉道：“未婚子之，卻不要臉地住進了榮王府，還彈出這等曲子，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眾公主都看向六公主，知道和雲淺月結怨，都噤了聲。

“如此大氣沒有半邪污穢的曲子，怎麼能是詞艷曲？六姐，你做不出來，唱不出來，彈不出來，就要說別人？依我看著就好。妹妹客居榮王府，一直清清白白，天下人都歡喜與景世子真心相，何來恥笑之說？依我看，這曲子不出明日便傳遍天下，人人來唱，自古深意重，有何錯之有？”七公主臉微沉地反駁六公主。

“清蕪，你忘了你姓什麼？到底是誰的妹妹？”六公主沉下臉。

“嫁夫隨夫，我姓雲。六姐姐從祖嗣祠堂出來之後不但沒修養，這脾和火氣卻是越來越大了，實在不好。”七公主慢慢地道。

“我脾不好也用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教訓！別以為你嫁了雲王府就有了撐腰的了。雲王府照雲淺月這個囂張的樣子，指不定哪日犯了罪，被誅滅九族，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得跟著陪葬。”六公主聲音尖刻。

“若是雲王府有難，我為雲王府的兒媳，自然與雲王府與夫君一起難，這個六姐姐就不用提醒了。應該我提醒一下六姐姐眼睛別總盯著別人，還是關心自己的婚事兒為好。本來南樑和天聖聯姻，應該你是最合適婚齡之人，可是七哥和德親王選中了德親王府的小郡主，為什麼？自然是六姐你的名聲不好，品行尖刻，別說南梁睿太子不娶，東海玉太子不要，就是這京城府裡的大家公子也都對你敬而遠之。你就不曾反思？”七公主不咸不淡地道。

六公主騰地站起，然大怒，“夜清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如此！”六公主端坐在椅子上看著，即便被懷孕折騰得臉有些白，但略施脂，神平靜端莊，看起來比六公主要穩重高雅。

“我今日撕了你個賤蹄子！”六公主走上前，揚起手就要打七公主。

七公主坐著不，門外有兩個婢衝進來，一左一右輕輕鬆松架住六公主，看其速度和手都是懷武功之人。正是雲淺月撥給西楓苑的人。如今七公主懷孕了，侍候的人更是出類拔萃選出來的。

“你們放開我！下賤婢子，敢本公主，要你們的腦袋！”六公主掙不開，惱怒地囂，“來人，將這兩個下賤婢子拖出去打殺了。”

外面有六公主帶著的人衝了進來，就要對那兩名婢手。

那兩名婢輕輕揮手，進來的人便被打了出去，慘聲一片。

六公主怒目而視，“你們反了不？”

架著的兩名婢無於衷。

“夜清蕪，你敢對你姐姐手，你學的詩書禮儀都餵狗了？”六公主瞪著七公主。

七公主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終沒一下，淡淡道：“六姐姐太暴躁了！我的詩書禮儀暫且不評論，但你大喊大，大吵大鬧，出言污穢，對親妹妹手，這就是你的詩書禮儀？”

“們鬆手！”六公主掙不開，惱怒地看著七公主。

“今日是十一妹妹的生辰，我不想生事攪了的好日子，六姐姐也不要再生事了。”七公主淡淡丟出一句話，對那兩名婢擺擺手。

那兩名婢立即放開了六公主，但沒有離開，而是退回了七公主側。

六公主沉著臉活了一下手臂，冷冷地看著七公主，“七妹妹好本事，當了雲王府的世子妃就是不一樣，連兩個下人都是懷高強武功。”

“這是月兒怕我人欺負，特意給我選的。”七公主淡聲道。

六公主冷笑一聲，“雲離將雲淺月這個妹妹當了寶貝，怕是比你這個世子妃還在意吧？你得意什麼？”話落，坐了下來，“都說高門大院裡盡是齷齪之事，指不定雲離也喜歡雲淺月呢！雲淺月招惹男人的本事誰不知道？你別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七公主氣得站起來，揚手就給了六公主一個掌，“啪”地一聲脆響，極為清脆。

六公主的半邊臉頓時腫起來一個紅包。

六公主尖一聲，站了起來，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七公主，“你竟敢打我！”

“為姐不尊，不敬，不，口出臟言，心思齷齪不堪，我不打你打誰？”七公主冷冷地看著六公主，“雲離是我夫君，雲淺月是我小姑，你這樣侮辱他們，你若不是我親姐，我便打殺了你又如何？”

“你還想打殺了我？夜清蕪，你本事了啊！別仗著你有兩個會武功的婢，便能無法無天，我是堂堂公主，如今是七哥掌權為攝政王，你想要殺我，還沒那個能耐！”六公主大怒，“這個皇宮不到你一個嫁了雲王府的外人放肆。”

七公主眼睛瞇起，對後一揮手。

兩名婢頃刻間出寶劍，齊齊架在了六公主的脖子上，冰涼森寒的劍帶著濃濃的殺氣。譜一出銷，整個殿的空氣似乎都寒了一分。

六公主面一變，但還是佯裝鎮定，“夜清蕪，你敢殺了我，七哥要你好看！”

“是麼？”七公主淺淺一笑，“我若是不怕七哥要我好看呢？刑部天牢我住了一個多月，後來還是七哥去親自接了我回來。我今日若是殺了你，頂多再住的是刑部天牢而已，沒準殺了你之後月兒就進宮，我能安然​​無恙回到雲王府呢！不是連六姐姐你也說月兒張狂囂張，雲王府如日中天麼？盛名之下，這等殺人越貨之事，也是小事兒而已。”

六公主臉一白，憤怒地道：“夜清蕪，我以前竟然看錯你了，你才是那最狠之人，母妃失蹤了數月，你跟無事人一樣，如今要殺親姐，你好本事啊！這些年我怎麼竟然沒看出來我們皇室還養了個白眼狼，口口聲聲是雲王府的人，那你如何還站在皇宮，坐在這裡，別忘了，你站的地方，坐的地方，腳踏的天聖京城每一寸土地都是夜氏的。”

“是夜氏的土地又如何？百年前，雲王披甲上陣殺敵數十次，更曾於箭之中救回奄奄一息的始祖皇帝，其它忠君之事不勝枚舉。若沒有他，始祖皇帝沒準不得天下之前便已經死於箭之中。夜氏的天下不是始祖皇帝一個人打下的，而是榮王、雲王、德親王、孝親王，四大王府和百萬士兵用之骨打下來的。我嫁雲王府，是雲王府的兒媳，我願意用自回報雲王府忠君之心。有何錯之有？六姐姐，為夜氏兒，做得當是為夜氏爭榮之事，可是你呢？你所作所為自己可曾思量？”七公主言辭犀利地看著六公主，“別以為頂著公主的環你便高貴了”

“你……”六公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我懷有孕，今日又是十一妹妹生辰，不想殺人，讓六姐姐見見吧！”七公主坐下來，淡淡道。

“是！”兩名婢齊齊出手，六公主的脖頸頃刻間一左一右被劃了一道口子。

六公主疼得大一聲，脖頸兩側頓時有鮮冒出來，手去捂，兩手都是，面大變，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來人，送六公主回宮，請太醫去六姐姐的宮中看診。”七公主對外吩咐一句。

侍候六公主的人立即進來，大氣也不敢，連忙將六公主抬著走了出去。

眾公主們都驚呆了，雀無聲。

“眾位姐妹，清蕪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今日六姐姐侮辱我夫君小姑，我忍無可忍。若是換做你們，這等尖酸刻薄之人，是否也與我一樣予以懲治？”七公主看向眾公主。

眾公主對看一眼，對於平日里六公主跋扈也是不喜不滿，而七公主待人要和善得多，更何況雲離與雲淺月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脈相連，六公主這樣的確言語污穢，若是雲淺月在這，今日沒準就真殺了，景世子也是不饒，紛紛點頭，“七姐姐（妹妹）說得是！”

七公主笑了一下，不再言​​語。眾公主們在宮中也都是見慣爭鬥流之事，很快就鎮定下來，走了六公主，反而更是和睦起來，一時間和樂融融。

不止是皇宮議事殿、以及十一公主，京中各府邸也都聽到了琴音琴曲。各府的夫人小姐甚至丫鬟婢小廝們都紛紛聽了神。這個時代對子雖然開放，但是也有著深固的束縛思想。雲淺月那樣的人是獨一份的特例，而大多子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門的話都有一眾隨從，這樣的琴曲，激發了們對心的和幻想，有聰慧者，記住了詞曲，在雲淺月琴曲落下之後，便開始唱起來。

一時間，京中各飄著歌聲。

而榮王府紫竹院，雲淺月彈罷一曲之後，回頭笑問容景，“如何？”

容景輕笑，眸溫，“明日我上朝，大約會收到堆積如山彈奏你的奏本。”

“你只想到會收到關於我的彈奏？”雲淺月挑眉，想著剛剛刻意沒收斂息，琴音和歌音自然傳了出去，朝中那些刻板的老古董們自然看不慣聽不慣，不過不覺得能彈劾出什麼，無非是詞艷曲之類的，對來說不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