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點江山 第二十一章 兵馬包圍
汾水城是距離南疆京城最近的一座城池。
雲淺月和沈昭將那木橋的喊殺戰況拋諸於後,來到城門,此時城門在雲暮寒帶著人馬出來後已經關閉,拿出一個木牌,守城的那名守兵看了一眼,吩咐人打開城門,和沈昭如了城。
城極為安靜,百姓們早已經睡,街道有打更巡邏的人走過,只有客棧和幾紅樓亮著燈火。
雲淺月來到登雲樓門前,翻下馬,沈昭也下了驢,有小夥計迎了出來,將二人請進裡面,選了兩間隔壁的房間,二人上了樓。
進了房間後,雲淺月簡單洗漱一下,便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這一正是街道方向,街上有什麼人通過或者什麼靜都一目瞭然。
站了片刻,便聽到有馬蹄聲從城門方向傳來,瞇了瞇眼睛,這麼快變結束戰場了?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主該不是如此草包才是,難道知道南疆國舅救兵到來就撤了?
果然不多時,雲暮寒的影出現在樓下街道上,他邊走著南疆國舅以及他的隨從和山花,後面跟著千餘名士兵。
雲淺月數了一下南疆國舅的人,發現一個沒,包括山花,也是毫髮無損。
雲暮寒偏頭往登雲樓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繼續向前走去,南疆國舅也看來一眼,此時阿花的聲音忽然傳來,「老伯,那位姑娘和沈昭哥哥就住在這家了!我們要不要住?」
「我們不住。」南疆國舅搖頭。
山花不再說話。
雲暮寒聽見二人說話,偏頭對南疆國舅詢問,「舅舅,您說的是否是一位黑的姑娘和一個騎著驢的男子?」
「嗯,就是他們。」南疆國舅點頭。
「您與他們可?」雲暮寒又問。
「算是吧,我跟了那位姑娘走了一路,那小伙子是半路和一起的,就跟我邊這個山花姑娘一樣。」南疆國舅道。
「您跟著做什麼?」雲暮寒訝異地問,「是何人?看著面生。」
「啊,不可說。」南疆國舅搖搖頭。
雲暮寒聞言仔細地看了國舅一眼,又向登雲樓看了一眼,並未再詢問。
一隊人馬繼續向前走去。
雲淺月將二人的說話聲聽在耳裡,想著南疆國舅那句不可說的話,難道認出了的幻容?知道是雲淺月?明明娘和爹說幻靈之這世間只有他們二人會,而且連南凌睿都沒傳給,難道南疆國舅也會?若沒識破的份的話,那麼到底是什麼不可說?
「青影!」雲淺月喊了一聲。
「淺月小姐!」青影聲音立即響起。
「剛剛木橋埋伏怎麼這麼快就散了?」雲淺月問。
「雲駙馬帶著人出現之後,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主就帶著人撤了。」青影稟告道:「所以,您才能這麼快見到他們進城。」
「兩邊都沒有傷亡?」雲淺月問。
「時間太短,沒有一人傷亡,山花姑娘被南疆國舅護住了,所以毫髮無損。」青影道。
雲淺月眼睛瞇了瞇,低頭尋思,片刻道:「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的埋伏是假,恐怕借這次的埋伏引來雲暮寒是真。」
「屬下也如此覺得,他們的埋伏事先被南疆京城所查,所以駙馬才前來。若非葉公主和雲駙馬掌權有道,遍佈暗樁,已經將整個南疆都控制得如銅牆鐵壁,滴水不,但有半風吹草就事先察覺的話,那麼就是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主刻意對京城放出了在此埋伏的風聲,借此引來雲駙馬。」青影分析道。
「應該是第二種了!南疆雖然地方小,但多方勢力一直介,遍佈暗樁,他們即便有本事,想要做到將整個南疆都控制得如銅牆鐵壁,滴水不,也不可能。」雲淺月道。
「淺月小姐說得對!」青影道:「看起來像是分個擊破之法。」
雲淺月眸閃,「將雲暮寒引出京城,分開二人,趁機對葉倩下手?」
「若不是趁機對葉公主下手的話,就是趁機對雲駙馬下手,或許是分開一起擊破。」青影道。
「葉倩和雲暮寒也是聰明的,未必不會識破對方手段。借用南疆國舅引出其中一人,分個擊破。但還是出來迎接國舅,除了南疆國舅對南疆很重要外,應該他們有所佈置。」雲淺月道。
「屬下也這麼想。」青影點頭。
「南疆京城若是與汾水城節的話,那麼京城的人就孤立無援。」雲淺月尋思了一下,又問,「你可知道南疆京城現在葉倩佈置有多人馬守護?」
「回淺月小姐十萬。」青影道。
「南疆小國,兵力本來就不多,靠咒生存,十萬不了。」雲淺月點頭,「其他兵馬分佈於何?」
「其餘每個城池兩萬兵馬駐守,廟城邊界十萬兵馬駐守。」青影道。
「一直以來沒有調?」雲淺月挑眉,記得以前也是這個數字,如今關鍵時候未曾增加兵馬?
「沒有,只有守城將領在一個月前有些許撤離和調換。」青影搖頭。
雲淺月又想了片刻,問道:「南疆王大限幾日了?」
「第五日了!」青影道。
「如今葉倩還沒公諸天下,或者是向各國遞了大限殯天的文書通告,這回南疆國舅回京之後,應該會再瞞不下去了。」雲淺月將手放在窗框上,又問,「南梁可傳來蒼亭和藍漪的消息?」
「兩日前二人進南梁後便失去了蹤影。」青影道。
「被你家世子又料中了,他們定然又暗中折返來南疆了。」雲淺月又問,「京城可有關於我離開的傳言?你家世子怎麼理的?」
「您那日在皇宮議事殿外吹了大半日冷風,染了寒熱之癥,世子以方便照顧您的名義將您接去了榮王府的紫竹院,您一直在紫竹院休息,並沒有您離開京城的半風傳出。攝政王未對您在榮王府養病置寰隻言片語。」青影道。
「這個比娘親對我說的什麼再負氣出走的理由強多了。」雲淺月笑了笑,「秦丞相和秦玉凝呢?還沒有消息?」
「秦丞相攜帶家眷出了京城後,便失去了蹤跡。世子說大約是用了南疆魂,令我們查不到,如今定然早到京城了。」青影道。
「是否到了京城,或者如今也在汾水城難說。」雲淺月手敲著窗框,發出輕輕的響聲,「你家世子說得對,先發制人,比後制於人要有利得多,我們也該行了。」
「是!」青影點頭。
「你還繼續跟蹤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主,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另外調集人,監視汾水城外,有可疑況,立即稟告我。」雲淺月吩咐道。
「是!」青影頷首。
雲淺月不再說話,青影見不再吩咐,退了下去。
雲淺月看著窗外的夜,今日無星辰,夜漆黑如墨,若非樓下客棧打著燈籠,對面街道都看不見,站立半響,忽然喊道:「墨。」
「淺月小姐!」墨聲音傳來。
「你家公子除了讓你和我和他當信使外,還吩咐了你什麼?」雲淺月問道。
墨似乎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幫您擋桃花……」
雲淺月對著窗外瞪了一眼,有些好氣又好笑地問,「除了這個呢?」
「保護您,負責聯絡南疆佈置的暗樁,聽從您吩咐。」墨話落,解釋道:「青影一直跟隨公子邊,南疆的暗樁聯絡他不太悉,我悉。」
雲淺月點頭,「雲暮寒和南疆國舅是否連夜出了城?」
「沒有,如今在驛站落宿了。」青影道。
「我去驛站與雲暮寒見一面,既然是來相助他,不能沒有聯絡,必須達一致,萬一背道而馳,就會適得其反。」雲淺月道。
「公子已經與葉公主和雲駙馬通了書信,說會派人相助他們,讓您不能用雲淺月的份與他接,作為公子派來的接頭人就行。」墨道:「公子說,就用您楚夫人的份。」
雲淺月皺眉,「我會小心一些,不會暴!」
「公子說如今非常時期,以免誤事,還是防患於未然為好。」墨小聲道。
「我幹嘛要事事聽他的?」雲淺月挑眉。
「您想想沈昭,想想京城裡日日擔心您對著那株桃花樹看的公子,您想想……」
「算了,我聽他的吧!」雲淺月黑著臉打斷墨的話,果然是什麼主子什麼屬下。
墨似乎笑了一聲,又忍著,生怕將雲淺月惹火。
「我現在就去,你保護好沈昭。」雲淺月吩咐道。
「世子讓我跟著您,不能離開半步。」墨道。
「那你派人保護好他,他不能出事。如今來南疆,我看沈昭的咒很厲害,也許能用得到。」雲淺月道。
「是!」墨應聲。
雲淺月打開窗子,飄出了窗外,在後,窗子無聲無息關上。
汾水城的驛站設在城池正中,雲淺月一路足尖踩著房脊屋舍,輕若無痕地向驛站而去。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驛站。
驛站燈火通明,將每一都照得極亮,連房簷都掛著燈,沒有藏之。
雲淺月皺了皺眉,即便武功再好能夠無聲無息進去,但是進去之後難保不會被發現鬧出靜。猶豫了一下,使出幻靈之,瞬間將的形被一團輕霧籠罩,無聲無息地進了驛站。
驛站有兩大主房,東西對立,飄落在了西面的房簷上,借由輕霧掩住形,向下看去。房下傳來說話聲,是南疆國舅和雲暮寒。二人的聲音太小,刻意制,聽不清。
試著放出靈智向下探索,南疆國舅和雲暮寒的聲音清楚起來。
只聽南疆國舅道:「葉霄帶著他的兒回了南疆,我如今能覺得到他們就在汾水城,但是我的咒有限,探查不出他們的落腳之,但肯定是在汾水城無疑了。」
「若是他的咒都在舅舅之上的話,葉倩怕是難敵。」雲暮寒聲音低沉。
「若是有萬咒之王在,能開啟咒壇,用葉宵魂祉做法,他就算有天大的脾氣也翻不起來。可惜你也說了,南疆如今沒有萬咒之王。」南疆國舅道。
「是,不久前,我和葉倩進京,一是為了給妹妹及笄觀禮,二是為了找景世子討要萬咒之王,但是他未曾給,而是說若是南疆有事,他自然會出手相助。說南疆不能一味地靠咒存活,咒不過只能活一人或者死一人耳,多則十人百人千人爾,而南疆百姓數以萬計,若想立世,不能僅靠咒。」雲暮寒道。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若有萬咒之王,開啟咒壇,用葉宵魂祉做法,是最快免於劫難的法子。」南疆國舅道。
「雖然是最快的法子,但開啟咒壇卻是有很大的危險,若是一個弄不好,不止會毀了萬咒之王,若是葉霄再懂得解咒壇之法的話,葉倩不是他的對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雲暮寒又道:「景世子如此考量,我和葉倩也覺得有理。」
「嗯,的確是這個理!」南疆國舅點點頭,「這個危險,不用也對。若是葉霄懂得解咒壇之法的話,倩兒不是他對手,會死無葬之地不說,南疆沒了主心骨,兵敗如山倒,還不如不用這個起咒壇。」
「是!」雲暮寒點頭。
「你剛剛說景世子與你通信說會派人前來與你接頭,如今人可到了?」南疆國舅問。
「人還未到,也許到了,只是沒來找我。」雲暮寒道。
「來的是什麼人?」南疆國舅問。
「不清楚,信中未曾言明,但是說來人代表他。」雲暮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