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一怔,「這麼厲害?這是什麼樣的追蹤?」
「這樣的追蹤應該算是很高明的吧?我開始是有些懷疑,但也不敢確定,如今那下了控蟲之的人大約就在附近,所以我知到了蟲子的靜,就確定是蜈蚣了。」沈昭道。
雲淺月的眼睛瞇了瞇,「這麼說如今我上已經被染了那種追蹤的味道?」
「嗯!」沈昭點頭,「一般這種追蹤在你上兩日就可以見效。」
雲淺月想著怪不得南疆國舅不跟在後面如今追上前了呢,計算時間夠了嗎?臉有些寒。
「不過我可以將你上的追蹤驅除。」沈昭又道。
「你可以驅除?」雲淺月真的愣了,本來想著他跟著是有些麻煩,但如今到覺得這沈昭的本事原來竟然比讀書還大,是不是該說不小心在深山裡撿了個寶?
「嗯,我可以驅除。」沈昭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遞給雲淺月,「這個佩戴兩個時辰,你上就會洗去追蹤的味道。」
雲淺月手接過布包,聞了聞,什麼味道也沒有。看著沈昭。
「你沒學過南疆的,所以聞不出味道來。」沈昭道:「但它是所有追蹤的剋星。」
雲淺月笑了笑,也不客氣,將布包揣進了懷裡。
沈昭不再說話。
「沈昭哥!」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
沈昭皺了皺眉,回轉看向門口。雲淺月也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子站在門口,上穿著碎花的棉襖,見沈昭回,一喜,當看到雲淺月,臉有些不好。雲淺月想著大概這就是喜歡沈昭的那個山花了,是像一朵花的,不辜負的名字。
「你怎麼在這裡?」沈昭問山花。
「我要去京城。」山花道。
「你自己?」沈昭問。
「我和一個老伯一起。」山花道。
沈昭皺了皺眉,「你一個兒家,去京城做什麼?阿叔個阿嬸該擔心你了,回去吧!」
「他們不擔心,老伯是好人,願意帶我去見識一番。再說我聽沈阿伯說你要護送人去京城。你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山花搖頭,話落,對後喊,「老伯,咱們吃包子吧好不好?這裡的包子聞著就香。」
「好,聽阿花姑娘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雲淺月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老者走了過來,後跟著十多名隨從。老者五十多歲,面周正,帶著氈帽,面含笑,看起來氣度灑,像是個隨之人。他後的隨從高矮胖瘦不一,有老有,像是富商和家僕的樣子。斂住眸,想著這位大抵就是南疆國舅了。
阿花當先走了進來,老者和隨從也進來,包子鋪狹小的空間一下子顯得很是擁。
「楚姑娘吃飽了嗎?我們上路?」沈昭詢問。
「好!」雲淺月拿起包裹,站起。
阿花見沈昭居然在來了就要走,臉一變,立即喊,「沈昭哥,你們不是也要去南疆京城嗎?我和老伯也去南疆京城,我們搭伴一起走吧!」
「不用!楚姑娘不喜人多。」沈昭丟下一句話,出了鋪子。
雲淺月也跟著走出。
阿花有些委屈地扁起。
「這位姑娘好生面善,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那位老伯忽然對雲淺月開口。
雲淺月心裡冷哼,忽然轉回,對那老者一笑,「我認識一隻險些被我燒死的蜈蚣,敢問這位老伯認識嗎?」
老者哈哈大笑,承認不諱地道:「不錯,那只蜈蚣是我放的,姑娘好手。」
雲淺月沒想到他會承認,到是對這個人惱不起來了,什麼樣的人和什麼目的才如此明磊落?心思電轉,收了笑意,挑了挑眉,等著他解釋。
老者卻轉移話題道:「姑娘去南疆京城探親?」
「這個我似乎沒必要告訴陌生人。」雲淺月淡淡道。
老者笑了一聲,也不為雲淺月的冷淡所折,逕自道:「我也去南疆探親,不如就如山花姑娘所說,我們結伴而行吧!前面的路似乎不太好走,姑娘就兩個人,我們這十幾個人,可以相互照應。」
「不必了!我怕被蜈蚣再咬一口。」雲淺月丟下一句話,轉出了鋪子。
老者笑著搖搖頭,看著雲淺月影離開,並未再相請。
「就是長得好一點而已,脾氣這麼差,口氣這麼沖,不知道沈昭哥哥怎麼會送?」山花不甘心地看著外面,嘟囔了一句。
「小丫頭,看人不能看表面。」老者笑了一聲。
山花住了口。
雲淺月騎上踏雪,沈昭騎上驢,二人離開了藍河縣,向紫月城走去。
走出一段路後,沈昭見雲淺月眉頭鎖,好像想什麼不解之謎,他開口道:「在想那個老伯?他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嗯,是不太像。」雲淺月道。
「有些事想不通也許是方向不對,將其全部抹空白,換個角度或者想法去想。也許就能想明白了。」沈昭道。
雲淺月挑了挑眉,「就像你為何要送我嗎?我也想不通。」
「一,你不止認識景世子和他說一句話那麼簡單。二,你上被人下了追蹤,我的確不放心。」沈昭給出答案。
雲淺月忽然笑了,「你為何覺得我不止認識他那麼簡單。」
「天下人人稱呼景世子,而你稱呼他的名字。」沈昭道。
原來是這裡的問題!雲淺月手額頭,喊容景已習慣,看來以後在外人面前要注意。有些好笑,承認道:「是啊,我不止認識他那麼簡單,我和他,很。」
沈昭點點頭,不再說話。
「你送我去南疆京城,是否想要等回城的時候跟我一同去天聖?想我為你引見容景?」雲淺月笑問。
「我是想要等回城的時候跟你一同去天聖,因為天聖路遠,我爹娘不放心我一個人,和你一起他們放心一些,我一怕等回城難以等到你,二是想如今南疆京城大約很,你不懂蟲咒之不放心。不過我沒想讓你為我引見景世子,我要科考,憑自己的本事考進去,讓景世子不至於看低我,我才好找他賜教。」沈昭道。
雲淺月笑著點點頭,心地淳厚,心正派,而且又兼之聰明,這才是最難得。
二人不再說話。
走了一段路後,沈昭道:「他們跟上來了。」
雲淺月不回頭,自然知道南疆國舅跟上來了,點點頭。
南疆國舅的隊伍跟在一里地外,再不靠前,在二人後面慢慢跟著。
沈昭看了雲淺月一眼,見不理會,他也不再說話。
太偏西時分,來到紫月城。雲淺月和沈昭商議不停歇,走夜路去兩百里外的汾水城歇腳。沈昭沒意見,二人買了兩個包子,繼續趕路。
後面的南疆國舅也沒歇腳,同樣趕夜路。
「淺月小姐,公子傳書!」剛出了紫月城,墨聲音傳來。
雲淺月「嗯」了一聲,一封信紙扔到面前,手接過,也沒避諱沈昭打開。
沈昭看了手中的信紙一眼,沒說話。
容景的信很簡短,第一句話話是,「雲淺月,我今日早上剪了一株要開的桃花。」
第二句話是,「夫君讓你一個弱子獨自出行,還是去南疆毒之地,的確是錯,沈昭沒說錯,不過他後面的話說錯了,我本來就不是君子,何以言配與不配?」
第三句話是,「南疆國舅跟著你,若非與你上的凰真經氣息有關,就是與你上的某個事有關。不過他對於應該無害,你不用理會,該如何就如何。」
第四句話是,「青姨說南梁王種了一種催眠的幻,解不開,這種催眠幻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醒來,如今時間短無礙,但時間一長,對南梁朝政不利,雖然南凌睿是太子,但是一日未曾有南梁王傳召,他便一日是太子不是皇上,青姨不能以公主份出面相助,所以,南梁這次無法相助南疆之事,夜天逸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所以,你該知道怎麼辦?先發制人,比制於人有利。」
雲淺月看罷,收起信紙,對墨道:「給你家公子傳書,就說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墨應了一聲。
雲淺月偏頭看向沈昭,「你的驢子能快跑嗎?要不將它寄存在一吧!你與我共乘一騎,我們要趕快路進京。」
「能快跑,雖然不急你的馬,但日行五百里無礙。」沈昭道。
「好!你跟上我。」雲淺月不再耽擱,雙一夾馬腹,踏雪早已經按捺不住,四蹄揚起,飛奔了出去。
沈昭的驢連忙踏踏追在後面,後面的南疆國舅也加快了行程。
夜之後,雲淺月打開了夜明珠,本來可以走夜路不用打夜明珠,但考慮到沈昭,他畢竟沒有武功,而且天黑路,驢的腳程不及馬。
深夜,二人來到汾水城,距離汾水城還十里時,青影的聲音傳來,「淺月小姐,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主在你前方三里設了埋伏。您要小心。」
雲淺月挑了挑眉,「知道了!」
依然打著夜明珠走著,方圓幾里的路照得極為清楚,只見前方三里是一矮坡,有一條斜著的壑,壑另一旁走一片樹林。壑上被搭了一座木橋,之後通過木橋才能進城,這裡的確是埋伏的好位置。
雲淺月不聲地向前走著,來到三里,翻下馬,牽著馬過橋,沈昭跟著,二人過了橋,之後各自上馬向前走去,走出一里後,依然無事。
雲淺月想著看來這埋伏不是衝來的了。正想著,後木橋忽然響起箭雨聲和輕喝聲,回頭,只見南疆國舅正通過木橋,一群人被箭雨包裹,但顯然事先有準備,十多個隨從拿出盾牌等事兒,藏在樹林裡的人見箭雨不慣用,提著劍衝了出來,大約有百人。
山花害怕的聲在夜間尤為清晰。
雲淺月看了一眼,回頭看向沈昭,見他只蹙了蹙眉,並沒有表示出對山花的擔心,他問道:「看起來他們有些麻煩,山花沒有武功吧?難保不會出事,畢竟刀劍無眼,你想救嗎?」
沈昭看了一眼,搖搖頭,「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和行為負責,我沒有救的能力,也沒有救的義務,更要讓他知道,我不喜歡,免得以後在我上浪費時間,若是今日不出事,當該想明白,會原路返回去,別再跟著了。」
雲淺月點點頭,笑道:「那我們進城吧!」
沈昭不再看後,跟上,喊殺聲被拋於後,
雲淺月想著一路沒刻意藏行蹤,伊家、華家、凌家的三位主應該會認出了,但沒對下手,而對後的南疆國舅下手,大約是為了阻止他進南疆京城相助葉倩。
雲淺月正想著,前方的城門忽然衝出一對人馬,這一對人馬大約有千人,當先一人華貴錦袍,腰束玉帶,馬蹄奔跑,帶起風,揚起他青如墨,錦袍飛揚。即便在寒冷的冬日夜間,依然俊非凡,而且這人有一張讓悉得不能再悉的臉,正是雲暮寒。
雲淺月勒住馬韁,有些愣地看著雲暮寒向而來,他微抿著,氣看起來不是太好。剛要喊「哥哥」,雲暮寒看了一眼,有些陌生,帶著人從邊呼嘯而過,張開的要吐出的那聲「哥哥」被卡在嚨裡。
千餘人馬錯而落,向後而去。
待一隊人馬過去,雲淺月才回過神來,如今是李蕓的容貌,他不識得很正常。轉回頭去看向後,只見不多時雲暮寒帶著人馬走到那木橋,帶著人加了戰圈,想著原來他是來迎接南疆國舅,看來這南疆國舅的確是回來相助葉倩了,算起來他和葉倩一樣,都是這位國舅的外甥外。
「楚姑娘?」沈昭見雲淺月看著後久久不,喊了一聲。
雲淺月收回視線,猶豫了一下,對沈昭道:「我們進城休息,明日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