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九十七章 月貌花容
雲淺月盯著並排躺在大床上的南凌睿和西延玥看了半響,那二人閉著眼睛,齊齊睡著。無奈,只能出了房門,跑去了凌蓮和伊雪的房間。
凌蓮和伊雪兩人一張床,將另一張床讓給了雲淺月。
雲淺月躺在床上卻無睏意,抱著被子想著如今西延玥和南凌睿都來了,不知道葉倩和雲暮寒到哪裡了,明日會不會也到了,想了許久,才困意再度襲來,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剛微亮,雲淺月依然在睡著,有腳步聲進了淺月閣。
凌蓮和伊雪已經起床,在屋中升著了暖爐,聽到腳步聲向外看了一眼,只見葉倩和雲暮寒進了淺月閣,凌蓮連忙低聲喊雲淺月,「小姐,是南疆的葉公主和雲公子來了!」
雲淺月閉著的眼睛立即睜開,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推開被子,鞋子都沒穿就下了地,站在窗外看了一眼,見果然是葉倩和雲暮寒,便抬步向門外衝去。
「小姐,鞋子!」凌蓮連忙拉住雲淺月。
「沒事!」雲淺月搖搖頭,也顧不得穿鞋子,便推開門跑了出去。
葉倩和雲暮寒正走到院中,就見雲淺月從一間房間衝了出來,葉倩一愣,雲暮寒眸出暖意,二人齊齊停住了腳步。
「哥哥!」雲淺月來到雲暮寒面前,手勾住他脖子,就給了一個熊抱。
雲暮寒被雲淺月的衝力撞得後退了一步,才雙手扶住雲淺月,對他好笑道:「怎麼還這麼莽撞?都快及笄的人了,還跟沒長大一般。」
雲淺月抱住雲暮寒不鬆手,對他控訴道:「你從離開一封信都沒給我。」
「我這不回來了嗎?」雲暮寒笑著道。
「有了媳婦忘了妹妹!」雲淺月繼續控訴。
雲暮寒看了葉倩一眼,好笑道:「沒忘!」
雲淺月哼了一聲,手他的腰道:「葉倩這人是不是待你?怎麼瘦了這個樣子?」
「在南疆吃好喝好,沒有被待。」雲淺月繼續笑道。
雲淺月還要再說,葉倩忽然手一把將從雲暮寒懷裡扯開,橫眉倒立,「雲淺月,你當我是死人是不是?他本來就是這副瘦瘦的樣子,怎麼喂都不胖,能怪得了我嗎?」
雲淺月這才打量葉倩,見一火紅衫,外罩一件火紅的披風,數月不見,艷非常,氣極好,紅瑩潤,完全不像是從南疆趕路千里而來奔波的勞累模樣,對撇撇,怒道:「看看你,再看看我哥哥,你是不是將我哥哥的華都給搾乾了?」
雲暮寒聞言撇過頭,掩輕咳。
葉倩頓時臉一黑,對雲淺月瞪眼,「雲淺月,你還是不是人?這話你也敢說!」
「那有什麼不敢說的?你敢做,還怕我說?」雲淺月橫了一眼。
葉倩白了一眼,又瞪了一眼雲暮寒,又又怒地道:「我要是真做了什麼,讓你說也就罷了,我們至今可還沒大婚呢!我能將他如何?他這麼瘦是因為前一陣子不小心,染了寒熱,好不容易熬了過來,又趕路非要來參加他的好妹妹的及笄之禮,才給自己折騰了這個樣子。你怪我可怪不到。」
雲淺月看看雲暮寒,耳子有一抹紅暈,再看葉倩,一副被冤枉了的樣子,皺眉,詢問道:「你們沒有大婚?也沒有……圓房?」
雲暮寒的咳聲更厲害了。
葉倩的臉也紅了,怒道:「我父王臥病在床,你當我們有那等心思?」
「不是可以沖喜嗎?」雲淺月眉頭皺,看著葉倩,朝夕相了幾個月的男至今還沒發生什麼,這是不是不太正常?或者說難道葉倩還對南凌睿……
「你在胡想什麼?你和景世子不是也沒如何嗎?你們朝夕相的時間比我們長!」葉倩似乎猜出雲淺月心中的想法,對橫了一眼,「你這個人,若不是你哥哥非要來看你的及笄之禮,打死我也不來讓你氣我。」
雲淺月見葉倩耳子也紅了,只不過是生灑豪爽,所以面子比一般子厚,還能跟理直氣壯地嚷,而雲暮寒乾脆已經不看看,這才想到他們回到南疆時,正是南疆困難之日,朝中作一團,拿著玉璽回去平穩了朝局,這些日子南疆在外人看來極為平靜,但部如何也就只有他們當事人知道了,更何況南疆王臥病在床,想來的確沒什麼心思,沒發生什麼也正常,但見二人這般都耳子紅,應該還是能有個結果的。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對葉倩道:「你惱什麼?你要了我的哥哥,我這個妹妹,也就是你的小姑子還不能說你幾句了?沒怎麼樣就沒怎麼樣唄!至於你跟我臉紅脖子的大呼小?」
「你……」葉倩被雲淺月噎得無語,怒道:「好話賴話都讓你說了!你讓我說什麼!」
「你什麼都說不出來,乾脆就別說了唄!」雲淺月看著葉倩想跳腳又跳不起來的樣子,覺得欺負人很有樂趣,能欺負到葉倩,更是一大樂趣。
葉倩冷哼一聲,忽然轉過頭對雲暮寒怒道:「你看看你的好妹妹,你就讓這麼欺負我!你可是我的駙馬。」
雲暮寒這才轉過頭,看了葉倩一眼,又看向雲淺月,目從頭上落在著的腳上,頓時皺眉,「怎麼沒穿鞋就跑出來了?」
「我這不是太想你了嘛!」雲淺月立即道。
雲暮寒手拉著的手,「走,進屋穿鞋!」
「小姐,您的鞋在這裡!」凌蓮拎著雲淺月的鞋遞到面前。
雲淺月手接過鞋,穿在腳上,跺著腳道:「凍死我了!」
雲暮寒看著又好氣又好笑,「這會兒知道冷了?剛剛著腳站了半天的人是誰?」
雲淺月扁扁,「訓人的病還是沒改!若不是聽說你來,我才不會著腳跑出來。」
雲暮寒面一暖,不再說話,只看著雲淺月微笑。
「行了,知道你們兄妹深,當我是擺設嗎?」葉倩不滿地拽住雲淺月的手,「快點兒進屋,我要吃飯,連夜趕路,凍死了,死了。」
雲淺月被葉倩拖著走,轉頭對道:「我看你神著呢,一點兒也不。」
「我這不是為了給你哥哥長臉嘛!免得他帶著我出來嫌棄我丟他的人。」葉倩道。
「你還有自知之明!」雲淺月哼了一聲。
「那當然。」葉倩走了兩步,忽然停住腳步,看著雲淺月的東暖閣道:「你的屋子裡有人?」
「嗯,兩隻大睡蟲!」雲淺月點頭。
「我到要看看哪兩隻大睡蟲,敢躲得過容景那個黑心的對你登堂室。」葉倩繼續向前走,大踏步來到門口,手推開了房門。
過珠簾,一眼就看到床上躺著呼呼大睡的兩個人。即便外面這一番吵鬧靜,那二人彷彿沒聽到,睡得呼天哈地。
「呵,竟然是兩尊大佛!」葉倩忽然樂了,回頭對雲暮寒招呼,「暮寒,看來有比你還更關心妹妹的,比我們還早到。」
雲暮寒也看到了屋床上的南凌睿和西延玥,點點頭,緩緩道:「南梁睿太子,西延玥太子,這的確是兩尊大佛,小妹這房間蓬蓽生輝了。」
「文縐縐的,進屋啊!」雲淺月看了二人一眼,甩開葉倩,先進了屋。
葉倩和雲暮寒跟在後,進了房間。
凌蓮和伊雪跟進來,連忙升起暖爐。這兩日從燃起暖爐起,每日夜,二人都會起來兩次幫雲淺月的暖爐添加炭火,可是昨夜這間屋子被兩個大男人,且還是兩個太子給霸佔了,們就沒過來,此時炭火早滅了,屋有些冷清。
雲暮寒進來後尋了一椅子坐下。
葉倩則腳步不停地來到床前,盯著南凌睿和西延玥看了片刻,忽然道:「據說東海國有男風盛行。」
雲淺月角了。
「葉倩,你找死是不是?」南凌睿忽然睜開眼睛,狠狠地挖了葉倩一眼。
「就知道你醒著了!不過就你這副德行,若是真男風的話,我可真該替這位西延太子擔心。」葉倩對南凌睿撇撇,轉向雲暮寒邊的椅子走去。
南凌睿磨了磨牙,轉頭看向雲暮寒,對他道:「你就是這樣調教的人?」
「我聽說瑤公主初到凰關那日對睿太子使了一套劍法,睿太子不敵,之後裳盡毀,失了貞,從那時起,便纏著瑤公主要求負責。」雲暮寒看著南凌睿,慢慢地道:「睿太子調教人很有一套,暮寒佩服。」
南凌睿臉一黑。
雲淺月「哈」地一聲笑了,看著南凌睿,「這的確是你能做出來的事兒!」
南凌睿的臉黑了一瞬,也忽然笑了,微微一偏頭,風流無比,「當然,不能白看了本太子玉,總要以相許。」
雲淺月無語。
葉倩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瑤公主呢?昨日你自己跑來我這裡一頭紮在床上就睡了,在哪裡?」雲淺月問。
南凌睿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雲淺月皺眉看著他。
南凌睿眼皮翻了翻,哼道:「你以為瑤人很好糊弄嗎?可不是一般子,開始我還看著,走到半路的時候,就扔下我自己走了。我一路追來天聖,別說的人影,我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廢!連個人都看不住!」葉倩叱了一聲。
「你這個人,十個也不敵我的瑤人一個。」南凌睿用挑剔的眼看了葉倩一眼道:「要沒,要屁沒屁,臉蛋長得也不好看,脾氣也不好,全一無是,你哪一點能和我的瑤人比?我看不住很正常。若是看得住,本太子還不追了呢!」
「下作!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葉倩憤了一聲。
「樂意!」南凌睿一仰脖,對不語的雲暮寒道:「管著點兒你的人!本太子越看越不順眼,以後最好在我面前出現。」
「管不住!」雲暮寒吐出三個字。
「廢!」南凌睿將葉倩對說的話還給了雲暮寒。
「廢點兒也沒什麼不好。睿太子倒是不廢呢!可不是連一個人都看不住?」雲暮寒挑眉,毫不吃虧。
南凌睿一噎。
「行了,行了,都不是吧?」雲淺月打斷三人的你一眼我一語,對葉倩和南凌睿徹底放了心,看來哥哥和葉倩是真的過去了,也許從葉倩決定嫁給雲暮寒,讓他做南疆駙馬那日,也許南凌睿那一夜從煙柳樓回來之後,二人就真正說開了,有些東西揮散了。這樣也好。
「喂,睡人,醒來了!」南凌睿聞言手拍拍西延玥。
西延玥翻了個,惡聲惡氣地道:「別吵我!」
「就吵你,快起來,吃飯了!」南凌睿又拍西延玥。
西延玥揮手打掉他的手,南凌睿鍥而不捨地又拍他,如此反覆幾次,西延玥終於不耐,忽地從床上坐起來,對南凌睿踹出了一腳。
南凌睿敏捷地躲過,嘟囔道:「踹人這個壞病和小丫頭學的吧?」
西延玥沒踹到人,哼了一聲,迷濛的目在屋中幾人上看了一眼,略過葉倩和雲暮寒,挑了挑眉,「葉公主?雲駙馬?」
「西延玥太子果然天香國!」葉倩讚歎地看著西延玥,剛剛睡著的時候他用袖遮住了半邊臉,如今這樣剛剛睡醒,真是別有一番俊驚艷,話落,轉頭對雲淺月嫉妒地道:「你這個人,什麼時候招惹了這麼一個得跟花一樣的男人?」
「本姑娘春華正茂,花一樣的男人多一些有什麼不對?」雲淺月不以為然,對凌蓮和伊雪吩咐,「快幫他們幾個收拾,然後擺一桌,犒勞一下這幾個不遠千里趕來的大佛!對了,他們幾日是佛,都吃素。就擺一桌素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