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九十四章 噬魂
雖然老皇帝那日險些因為四皇子和趙可菡之事殺了夜天煜,但事隔一月,眾人好像都忘了這件事一樣,今日四皇子府門前依然車水馬龍,高朋滿座。
花轎在四皇子府門前停下,夜天煜翻下馬,依照古代大婚事宜,他開始拉弓搭箭轎門,踢轎門,這在古代俗稱下馬威。
雲淺月接了一路的注目禮,此時終於解,也翻下馬,覺得到如今該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吧?便跟著賓客打算往裡面走。
「月妹妹,你來扶著菡兒!」夜天煜及時喊住雲淺月。
「我的好哥哥,你真是拿我當你親妹妹使喚了?」雲淺月無奈地轉回頭。
夜天煜對一笑,出一口大白牙,一大紅錦袍鮮艷奪目,給他平添了幾分神采,笑著道:「你可不就是我的親妹妹,快過來!」
雲淺月無奈,只能走過去,今日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新人為大,義不容辭相助啊!
扶著趙可菡邁火盆,踩著紅綢,一路來到佈置的喜堂。
喜堂上眾人早已經在座。老皇帝臥病在床,昨日又飲了酒,今日自然不能參加觀禮。但意外的是今日皇后居然在,皇后一人由伺候的人簇擁著,端坐在喜堂上。
雲淺月看著皇后,只見有兩個月不見,姑姑憔悴得不人形,但依然脂遮掩,臉還不是太難看,計算了一下日子,如今已經懷胎八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
禮儀喊了一聲吉時已到,雲淺月放開趙可菡的手,立在禮儀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房!
一切進行都相當順利,賓客席眾人紛紛對四皇子夜天逸獻上恭喜之詞。夜天逸牽著趙可菡向院的後殿走去。
雲淺月鬆了一口氣,想著到現在起,就功德圓滿了,可以坐下來喝一杯喜酒了吧?可惜的想法剛升起,只聽被夜天逸拉著的趙可菡傳來一聲痛呼,一驚,猛地轉頭,只見趙可菡捂著肚子彎著腰,蓋頭落,面極為痛苦。一怔,向下看去,只見所在的地上一片鮮,面一變,連忙走了過去。
賓客席的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住了。
「菡兒!」夜天煜也是面大變,焦急地喊了一聲。
雲淺月來到近前,一把握住趙可菡的脈搏,給把脈。
「月妹妹,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樣……」夜天煜惶惶地看著雲淺月急急詢問。
雲淺月把在趙可菡脈搏片刻,瓣地抿起,聽見夜天煜問,抬起頭看他,一時間沒說話。
「月妹妹,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說話啊!」夜天煜看到雲淺月罕見的神,愈發心慌。
「胎了!」雲淺月吐出一句話。
「什麼?」夜天煜驚得鬆開了扶著趙可菡的手,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
趙可菡沒了支撐,就要向地上栽去。
雲淺月立即出手扶住,對夜天煜道:「我探脈象,的確是胎。」
夜天煜怔怔地看著趙可菡,似乎已經懵了,子僵得一不。
趙可菡似乎也驚了,疼得痛苦的臉僵在一起,白得滲人。
「這……這怎麼會胎?」夜天煜過了片刻反應過來,再次扶住趙可菡。
「這要進一步查!目前還不知道。先送進房間吧!胎十分危險,得趕找到癥結之,才能給對癥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雲淺月說話間向賓客席看了一眼,沒看到夜天逸和容景以及玉子書的影,夜輕染和容楓到是在。
夜天煜聞言也顧不得趙可菡上的,連忙將攔腰抱起,疾步向後殿的房間走去。
雲淺月對容楓和夜輕染招了招手,那二人立即起走向,三人跟著夜天煜的腳步向後殿走去。
喜宴發生這樣的事,眾人一時間雀無聲。
皇后想站起跟去,後的一個嬤嬤拉住,知道不宜多,便坐在主位上不再作。看著那三人離去。
來到後殿,夜天煜將趙可菡放在喜房,雲淺月當先走了進來,夜輕染和容楓對看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月妹妹,你再給好好把脈,再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竟然有了喜,而且今日還了胎,可是吃了什麼東西?」夜天煜站在床前,臉竟然比床上疼得痛快的趙可菡還要白。
雲淺月點點頭,再次仔細地給趙可菡把脈。半響後,放下手,對夜天煜道:「早上並沒有吃飯,不但是沒吃飯,我們在淺月閣的所有人都沒吃。既然沒吃東西,就是從淺月閣出來這一路上沾染了什麼。」
「沾染了什麼?」夜天煜又問。
雲淺月不答話,對夜輕染和容楓招手,「你們二人的醫比我要強,你們來看看,是沾染了什麼?」
夜輕染看了夜天煜一眼,夜天煜沒阻止,他走過來給趙可菡把脈。半響後,他放開手,對夜天煜搖搖頭。
「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夜天煜臉深沉。
「是看不出來!」夜輕染搖頭。
「容楓,你來給看!」夜天煜看向容楓。
容景走上前,給趙可菡把脈,片刻後,也對夜天煜搖搖頭,「楓也看不出來。」
「這可奇了!你們三人醫高超,居然都看不出來。難道是世間什麼最要命的劇毒不?」夜天煜不知是驚得,還是氣得,語氣怒而。
「容楓,你去找容景來!」雲淺月看了夜天煜一眼,對容楓道。
容楓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夜輕染看了從被夜天煜從喜堂上抱回來就躺在床上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趙可菡一眼,也退了出去。
「都出去!」夜天煜猛地一揮手,房中的丫鬟喜婆都人人噤聲,退出了房間。
不多時,房間只剩下了夜天煜和床上躺著的趙可菡,以及雲淺月。
雲淺月見趙可菡的都咬破了,這麼片刻的功夫,所躺的床上已經一床。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遞到趙可菡邊,對輕聲道:「先將這個吃了!」
趙可菡困難地張開,將藥丸吞下,之後又痛苦地合上。
「月妹妹,你知道的對不對?夜輕染和容楓也知道怎麼回事兒,所以不說對不對?」夜天煜盯著雲淺月。
雲淺月搖頭,「我是真不知道!」
「不是紫草?不是上次和秦玉凝一樣沾染了紫草?」夜天煜不相信地看著雲淺月。
「不是!秦玉凝的沾染了紫草是紫的,而的不是,流出的鮮紅。」雲淺月搖頭。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夜天煜懊惱地震怒。
「我給吃了一顆護心的藥,我不知道況,不敢胡開方子給診治,等容景來吧!」雲淺月安地看著夜天煜,「你先別慌。趙姐姐何等的疼,一聲都不吭?你慌什麼?」
夜天煜看向趙可菡,趙可菡對他勉強一笑,聲音虛弱,「別急,有月妹妹在,一會兒景世子來,景世子醫冠絕……我會無事的……」
「孩子……你……怎麼會有了孩子?」夜天煜上前一步,手握住趙可菡的手。
趙可菡搖搖頭,「我也不知,這幾日子的確不舒服,我以為是要大婚了太張,吃不下東西,卻沒想到……天煜,若是我早知道的話,小心一些也許就不會沾染了什麼東西。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這些日子只忙大婚了,沒注意你居然不適,也沒有請太醫,我……」夜天煜後悔自責地看著趙可菡。
「不怪你,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了。」趙可菡搖搖頭。
夜天煜還要再說什麼,雲淺月打斷他道:「你現在自責也無用!孩子以後還會有,趙姐姐的重要。」
「對,你的比什麼都重要,菡兒,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有事兒,也不準有事兒!我如今只剩下你了。」夜天煜將臉埋在趙可菡手心。
趙可菡咬著牙點點頭,堅定地道:「我不會有事兒的!」
雲淺月不再說話,轉過不再看二人,大喜之日變大悲,也不過如此!
房中靜靜,再無人言聲,只聽聞趙可菡細微抑的痛苦呼吸。
大約過了兩三盞茶功夫,外面有腳步聲走來,雖然步履極快,但也是極其優雅。
雲淺月向門口看去,只見容景走來,後跟著容楓,二人很快就進了房間,夜天煜聞聲立即站起,看向容景,急迫地道:「景世子,你快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容景點點頭,緩步來到床前,從袖中甩出一細線繫在了趙可菡的手腕上。
雲淺月也回轉看著他。
夜天煜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容景。
容景一直神平靜,過了半響,將線撤回,對盯著他的夜天煜道:「是南疆咒!」
「什麼?」夜天煜面一寒。
「的確是南疆咒!」容景淡淡道:「而且是南疆的噬魂。」
「怎麼會這樣?」夜天煜眸凌厲。
「一直與我在一起,怎麼才會中了這個?」雲淺月也看向容景,剛剛給趙可菡把脈,什麼也把不出來,就懷疑是南疆的咒。夜輕染和容楓也和一樣,心中便有幾分心思,如今容景來到確認,他說是噬魂,那就是噬魂了。
「噬魂要有魂引,才能噬魂。四皇子側妃的噬魂是在三日前中的。中了魂引,今日有人在暗中催噬魂,才發作。」容景緩緩道。
「三日前?」夜天煜看向趙可菡,問道:「菡兒,三日前你做了什麼?」
趙可菡額頭有大滴的汗落,痛苦地搖搖頭。
「先別問了!容景,救人要!」雲淺月對容景道。
容景點點頭,抬步走到桌前,在鋪開的宣紙上寫了一張方子,之後轉過對夜天煜道:「四皇子,先命人煎藥吧!四皇子側妃孩子保不住了,但我可以保命無憂。」
夜天煜點點頭,腳步沉重地來到桌前,拿了藥方,對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喊聲落,他的一個近隨從走進來,他將方子遞給那人,那人連忙去了。
「你剛剛給吃了一顆護心丹?」容景轉向雲淺月詢問。
「嗯!」雲淺月點頭,這些年上一直放一些應急的藥丸,只有失去記憶那一段時間沒有,如今恢復記憶之後也恢復了這個習慣。
「幸好有一顆護心丹!否則以後趙小姐怕是無法再懷孕了!」容景道。
夜天煜面一沉,「何人敢使用南疆的害人?而且居然要害菡兒和肚子裡的孩子。」
「背後人要害的不是趙姐姐,而是肚子裡的孩子。恐怕你府有細,你和趙姐姐都沒發現懷了喜脈,但有人卻發現了。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雲淺月道。
「這樣的事,只有近伺候的人了!」容景道。
「來人,將我邊和菡兒邊這些日子伺候的人都來!本殿下挨個詢問!看看是哪個吃了狗膽,居然敢害菡兒。」夜天煜大踏步走出房門,站在門口,對兩側候著的人沉著臉命令。
外面的人齊齊應了一聲,都去喊人了。
雲淺月看向趙可菡,見躺在床上,面雖然痛苦,但眸似是沉思,看起來似乎是在回想事,移開視線看向容景,問道:「你今日怎麼沒來參加喜宴?」
「皇上昨日因為孝親王之事,雷霆大怒,傷了心肺。我與七皇子今日一直在宮裡。」容景溫聲道。
「那子書呢?」雲淺月又問。
「他說昨日賽馬沒歇過來,就不來參加喜宴了,回榮王府了!」容景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