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九十二章 如此「懲罰」

鞭炮太多，從頭頂直直下來，瞬間，辟里啪啦響一片，火星四。

雲淺月一驚，面一變，急急喊了一聲，「小七，小心！」

隨著話落，人已經離開騎著的馬，飛撲向玉子書，但玉子書比更快一步離開了馬上，在雲淺月向他撲來的那一瞬間，他手挽住了，帶著飄落在幾十丈外，堪堪躲過了炸響的鞭炮。

二人站穩形，鞭炮落在地面上，發出震耳聾的響聲，一時間這條街道所有的聲音都被鞭炮聲淹沒。

雲淺月先轉頭看了玉子書一眼，見他無事，一錦袍沒有半分被鞭炮的火星燒到的痕跡，鬆了一口氣，轉回視線看向不遠的鞭炮，面冰冷。

玉子書也看了一眼那依然炸響的鞭炮，覺到雲淺月上散發出的寒氣，手拍拍的肩膀，溫暖的聲音安，「沒事！小事而已！」

的確是小事，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但是這樣的一件小事，卻不能真的用小事來看。

「月兒，你們沒事兒吧？」容楓急急翻下馬，走到二人邊，張地問。

「沒事！」雲淺月搖頭，看著依然在炸響的鞭炮，面和聲音都著森森的冷意。

「這會不會是景世子生氣你回來的晚了，才……」容楓見二人無事，也看向那些依然在炸響的鞭炮，數量太多，落在地上，還響個不停。

「不會！」雲淺月斬釘截鐵地打斷容楓的話。

「是不會！」玉子書也溫和地搖搖頭。

容楓話音立止，忽然自己也是一笑，「我怎麼會覺得是景世子又對你發脾氣了呢？他是不會這樣做的才是。你和玉太子如此好，他若有事，你一定會衝過去的。他即便再生氣，也不會忍心傷你。」

「嗯！」雲淺月點頭，容景傷害誰，也不會傷害小七。他清楚地知道小七和的所有糾葛，也清楚地知道和小七在彼此心裡的重要地位。何況今日也是他允許單獨給和小七的相時間。在特定的時候，對於特定的人，容景還是十分大度的。

容楓目看向對麵店面，見居然是孝親王府的那個賭場。此時樓上一個人影也無。他收回視線，對雲淺月道：「是五湖四海賭場，孝親王府的產業。」

雲淺月早已經看到了對面賭坊的牌子，如今已經天將黑，但「五湖四海」四個大字依然醒目。目也看向樓上，一個人影也無。收回視線，對容楓道：「容楓，你辛苦一下，去孝親王府，請孝親王過來看看。這鞭炮若是傷了我們沒什麼事，但若是傷了東海國的玉太子，這就是天大的事。」

「好！」容楓應聲，再不多話，翻上馬，向孝親王府而去。

踏踏的馬蹄聲轉過街道走遠。

玉子書從容楓上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賭坊，溫聲道：「賭場在這個時間最是熱鬧的時候，魚龍混雜。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發生點兒事，很難查到是何人所為。」

雲淺月抿，盯著賭場，不發一言。

這時，賭場的大門打開，蜂擁湧出了數十人，當先幾人著一樣，腰間繫著腰牌，顯然是賭場的主事，後跟著清一服打扮的隨從，再之後是穿各種各樣服飾的男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顯然是賭場的客人。

「淺月小姐？」當前一五十多歲的老者出門就看到雲淺月和玉子書，他一愣，連忙走了過來，對雲淺月一禮。

雲淺月看著老者，對不遠的鞭炮手一指，「剛剛那些鞭炮是從上面扔下來的。」

老者看向那些鞭炮，面微微一變，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但還算鎮定，連忙道：「小老兒聽到鞭炮的響聲，就趕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是從樓上扔下來的鞭炮……」

「我和東海國的玉太子經過，鞭炮就這樣突然被扔了過來，險些傷了玉太子。」雲淺月打斷他的話，面清冷，「五湖四海的賭坊是不是應該拿出一個代？扔鞭炮的是何人？而且這麼有手段，讓數十鞭炮一起點燃。你可以想想，若是這些鞭炮砸在了玉太子的上的話，有什麼後果？」

那老者微變的面霎時一白，他沒有見過玉子書，但是今天街頭巷尾，甚至京城所有的人都傳遍了，說淺月小姐和玉太子出去賽馬，玉太子天人之姿，玉質蓋華。如今再看雲淺月邊的這位男子，可不就是東海國的太子？即便他沒有見過，但就是有這樣的一種人，只要讓見到他的人，就會腦中不約而同地想起「玉質蓋華」這四個字。他頓時有些駭然得語無倫次，「這……這小老兒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知道請來孝親王的話，能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好給玉太子一個代！」雲淺月漫不經心地道。

那老者聞言大驚失，子一，就要向地上栽去，幸好後的人扶住了他，他才免於栽倒，他惶恐地看著雲淺月，聲音發，「淺月小姐，我們絕無害玉太子之心，王爺更不會，何況我家小王爺對淺月小姐……」

雲淺月不再說話，只冷淡地看著他。

那老者還想繼續辯解，但及到雲淺月的目，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看向玉子書，玉子書面平靜，靜站不，沒有要開口的打算，他收回視線，看向地上此時就剩下一片碎屑的鞭炮，抬頭，正是三樓窗口的位置，那裡面有一間窗子是開著的，上面還掛著一掛鞭炮，證據確鑿，這樣的事連半想狡辯都不能，他定了定神，對後吩咐，「去！將賭坊裡面的人全部掌控起來，今日進來的所有人，一個也不能。給我查，看看是哪個人向天借了膽子敢在五湖四海賭坊放鞭炮傷人。」

「是！」

老者話落，他後的人齊齊應聲，有兩個人一揮手，暗中又現出數十黑人，頃刻間將五湖四海賭場外圍包圍，又有幾人帶著人進了賭場部將人都控制了起來。

作極其迅猛練，顯然對於這樣的突發事習以為常。但是今日尤其不同，速度比往日更快，因為在五湖四海賭場的地界，鞭炮險些傷了玉太子。若是這京城的哪一位皇子公主，甚至是王爺世子，也許都還不至於讓他們如此惶恐張，但他是東海國的玉太子，是皇上待若上賓的玉太子。而且還加上一個這京中誰人都不敢去惹的雲淺月。孝親王早已經對他們下達了命令，見到雲淺月，退避三舍，若是來賭坊，也要萬分小心，凡事都讓著，不可得罪。幸好這些年淺月小姐從來不來賭坊，他們也就漸漸放寬了心，誰也沒想到今日居然一下子五湖四海的賭坊就惹上了這兩尊大佛，而且證據確鑿，讓他們隻言片語都說不出來，只能盡快查明是何人的手，給玉太子和淺月小姐一個代，五湖四海賭場的人才能不至於遭殃，否則的話，不但是五湖四海賭場的人命難保，也會牽連孝親王爺，後果不堪設想。

「淺月小姐，這……小老兒一定會查出兇手，給您和玉太子一個代。」那老者看著雲淺月又誠懇地道。

雲淺月看著面前的老者，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能這麼快就作。孝親王手下有能人，否則也不會讓日進斗金的五湖四海賭坊屹立二十年不倒。面淡淡地點頭，「最好你們拿出一個代。否則的話，我看這五湖四海不必存在這世上了。」

那老者心裡一震，忽然間再沒了聲。

「子書，我們就在這裡等一刻吧！」雲淺月回頭對玉子書道。

「好！」玉子書點頭。

雲淺月不再說話，靜靜站立。這一條街剛剛在和容楓、玉子書三人打馬過來時還有來往穿梭的行人，此時已經無人，大約都避開了。

不多時，有馬蹄聲傳來，踏踏踏的蹄聲響一片，顯然來人頗多。

雲淺月順著聲音去，只見街道的一頭有數匹馬匹遲來，馬上端坐著數人，當先之人是容楓，他後是孝親王，孝親王之後是冷邵卓，之後是清一的黑護衛，顯然是孝親王府的隨扈。

那老者見孝親王來到，老臉又白了白，一雙老眼中儘是惶恐。

轉眼間，一行人來到近前，容楓當先翻下馬，孝親王和冷邵卓也隨後下馬，冷邵卓比孝親王快一步地走上前，看著雲淺月急急地問，「你傷到沒有？」

雲淺月面稍暖，搖搖頭，「沒有！」

冷邵卓將雲淺月全上下打量了一遍，鬆了一口氣，轉向玉子書，對他也打量了一遍，對他道：「玉太子無事就好！」

「冷小王爺放心！這些鞭炮雖然霸道，但還傷不到我。」玉子書淡淡一笑，搖搖頭。

冷邵卓點點頭，看向不遠的鞭炮一眼，又順著鞭炮落下的位置看向樓上，須臾，他收回視線，面一冷，目凌厲地看著那名老者，怒道：「冷愷，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從樓上扔下鞭炮？」

這一刻的冷邵卓，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有人違反他的命令或者做了什麼讓他不稱心如意的事，他發狠的模樣。

那老者冷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猛地搖頭，惶恐地道：「回小王爺，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今日賭場一切正常，奴才沒發現什麼人異常作……」

「你竟然不知道？」冷邵卓怒意更甚，「這個賭場是你看顧，一直都是你的地盤，發生了事你居然還蒙在鼓裡？要你有什麼用？」

「小王爺恕罪，奴才已經派人在查，一定查出一個結果來……」冷愷駭得連連叩頭。

「查不出來，我看你的腦袋也該搬家了！」冷邵卓放出狠話。

冷愷已經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還跪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查！」孝親王此時開口，微帶薄怒。

「是，是，奴才這就去查……」冷愷從地上爬起來，磕磕絆絆地跑進了賭場。

孝親王見冷愷離開，轉向玉子書和雲淺月道：「玉太子，淺月小姐，實在抱歉，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幸好你們沒傷到……」

「若是傷到的話，冷王叔，我們就不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你大約也不能站在這裡和我們說話了。」雲淺月打斷孝親王的話，冷聲道。

孝親王面一白，連忙點頭，「是，冷愷已經去查了。會盡快給玉太子和淺月小姐一個代。你們二人也知道，這賭場魚龍混雜的……」

「賭場雖然魚龍混雜，但是每日來往人員都有記錄在冊。」雲淺月再次打斷他的話，淡淡地道：「況且我又怎知不是孝親王在背後指使，想害玉太子？畢竟你可以看到地上這一堆鞭炮燃過的碎屑，可不是一點半點兒的鞭炮可以堆積這麼大一片的。若是沒有預謀，沒有事先準備，也不可能如此快的一起從樓上扔下，讓我們連個人影也沒看到。這麼多的鞭炮，要帶進你的賭場，沒被你的人發現的話，可真是不容易的。」

「本王怎麼可能害玉太子？淺月小姐，這話你可不能說……」孝親王大驚，連忙道：「東海國的玉太子是天聖、是皇上的貴客，往年請都請不來，今年好不容易來到，皇上待為上賓，借老臣十個斗膽，老臣也不敢有害玉太子之心啊……至於這些鞭炮……老臣一定會仔細地查，看看到底是哪個人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害玉太子。」

「沒有那是最好，我也不希冷王叔有這個心。」雲淺月看著他，「你應該知道，東海王子如命，東海臣民戴太子如命。他若是出了什麼事的話，不止是你的一個小小賭場，還有孝親王府一門，聖旨是整個天聖，都會遭殃。畢竟東海國的國力不容小視。咱們天聖雖然大國，但東海國的兵力恐怕不是我們天聖如今這千瘡百孔，到災的局面所能對抗的！冷王叔，這樣算起來，若是他真有事，且在你的地盤有事兒，你說，你會不會為天聖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