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八十二章 不自

雲淺月看著容景，因為趙小姐對夜天煜失了一顆芳心？這話從何說起？

容景不再言語，看向大門口。

雲淺月扁扁，容景的裡不會無的放矢，但是真不明白了，什麼時候這裡面還有自己的事兒？見容景不說話，也懶得再問，抱著酒罈看向大門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倒，聲音震耳聾。

老皇帝從玉輦下來，由文萊攙扶著，目向眾人掃了一眼，最後定在容景和雲淺月的上。並未言語。

眾人這時候也看到容景和雲淺月坐著沒，一時間雀無聲。

「皇上姑父，您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人家吃了半頓飯你才來？這不是掃興嘛！我這一罈酒都快見底了。」雲淺月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原本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層渾濁，說話間抱著酒罈又喝了一口，舌頭有點大。

老皇帝皺了皺眉，依然沒說話，看著容景。

容景面容也染上了幾分醉意，慢慢一字一句地道：「皇上，景未曾想到您也來，我被雲淺月灌了許多酒，難得，如今虛腳，就不起迎駕了。」

雲淺月心裡暗翻白眼，什麼時候灌他酒了？不過他喝了不是真的。

老皇帝面鬆緩了幾分，對著雲淺月訓斥，語氣到不嚴厲，「月丫頭胡鬧，一個兒家，喝這麼多酒做什麼？景世子不好，又有疾，你若是將他灌趴下，明日不能理朝事，朕饒不了你。」

「呵呵，哪兒能呢？他是誰呀？睡一覺後照樣幫您理朝事兒。」雲淺月嘿嘿一笑，又猛地灌了一口酒，酒水，甘甜清醇。

眾人看大口喝酒就跟喝水一般，雖然是上好的梨花白，但也不住這樣喝的勁頭。都心裡不唏噓，果然不愧是淺月小姐，換做尋常子，一杯都喝不下。

「朕看你真是喝多了！」老皇帝又斥了一聲，不再理會，對眾人揮揮手，「眾位卿家都免禮吧！」

「謝皇上！」眾人起。

「天煜哪裡去了？今日是他的生辰，他怎麼不在？」老皇帝終於問到了前來的正事兒。

眾人無人應答。

「嗯？」老皇帝看著眾人。

「回稟皇上，我家殿下子不適……」四皇子府的大管家連忙上前回話。

「不適？怎麼個不適？」老皇帝板下臉詢問。

「這……」大管家似乎難以啟齒，不知道該如何說。

老皇帝老眼凌厲地看著他，「你只告訴朕，他在哪裡？」

「在院……」大管家子一，垂下頭，惶恐地道。

「朕這就去看看他！」老皇帝聞言邁步向院走去。

「這，皇上請留步，奴才去請殿下。」大管家一驚，連忙攔住老皇帝。

老皇帝一腳將他踹開，「滾開，朕親自去，朕到要看看在這樣的日子口，他的生辰，別人都來給他慶生，他卻避而不見在做什麼？」

老皇帝這一腳用了幾分力度，但他已經年邁，即便有力度，也沒多，按理說踢在大管家的上不至於那麼重才是，而他卻被踢了個滾碌，滾到了一旁。

老皇帝面前再無人阻擋，大踏步向院走去，文萊等人簇擁著跟隨在他後。

眾人對看一眼，幾名重要的朝臣如德親王、孝親王、雲王爺、秦丞相等人抬步跟了去。夜天逸看了一眼雲淺月，也抬步跟了去，他一打頭，幾名小皇子也蜂擁跟上他。

夜輕染看著眾人蜂擁向院走去，他回頭看向雲淺月，問道：「小丫頭，你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雲淺月抱著酒罈站起，點點頭，「自然要去！」

夜輕染點點頭，看向容景，容景慢悠悠起站了起來，緩緩離開了桌前。雖然有幾分醉意的樣子，但哪裡是腳不能起？他輕哼一聲，「弱人，你的腳不是嗎？」

「剛剛是有些。」容景道。

夜輕染橫了他一眼，轉就走。

雲淺月抱著酒罈，手拉上容景，對他哥倆好地道：「來，我扶著你，下次不灌你這麼多酒了。免得你迎接不了聖駕。」

「嗯！」容景一本正經地應了一聲。

容楓看著二人，笑著搖搖頭，夜天傾似乎也有些好笑，一行人再不說話，走向院。

雲淺月拖著容景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面，想著一會兒該是怎樣驚心魄的一面。老皇帝既然前來捉，想必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法子，否則他應該裝作不知道。

剛到夜天煜的寢殿門口，雲淺月便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老皇帝的喝，「混帳東西，你在做什麼？」

聞言拉著容景快走兩步，過人群，就見老皇帝站在殿門口看向殿裡面，他背對著眾人，看不見他的表，但聽著這樣的聲音可以想像他的表一定森。

「父皇？」夜天煜驚訝的聲音響起。

「啊……」趙可菡悉的尖聲。

眾人聽得這樣的聲音，自然明白裡面生了什麼。兵部侍郎站在人群後，聞聲一下子了下去。老臉白，目慘然。

雲淺月憐憫地看了兵部侍郎一眼，這些日子這個人在老皇帝和自家兒的夾擊下定然過得不好。老皇帝明擺著向著夜天逸，而且夜天逸論手段，論狠心，論能力都強過夜天煜，還擁有北疆，是奪權最有把握的人。而夜天煜雖然出極好，有外祖父陳老將軍以及部下的支持，即便加上如今和夜天傾合作，勝算也微乎其微。所以，按理說，他該選夜天逸，但偏偏他就這一個兒，這一個兒喜歡的人是夜天煜。他不愁白了頭才怪。

「混帳！你真是……居然扔下滿堂賓客，行這等齷齪之事……你……」老皇帝似乎氣得哆嗦，須臾，大喝道：「來人，將這個……」

「父皇，您先出去行嗎？您有什麼事，等兒臣穿上服再說。」夜天煜似乎也被驚住了，但聲音還是鎮定。

老皇帝似乎沒料到夜天煜居然這個時候還敢打斷他的話，暴怒道：「你還有臉？朕看你這沒臉之人，不要服也罷！來人，將這個畜生給朕……」

「父皇！兒臣在自己的家裡行歡樂之事，雖然荒唐，但也不曾是罪不可赦。我是您的兒子，我若是畜生，那二哥和一眾皇兄弟弟們是什麼？」夜天煜打斷老皇帝的話。

「你居然還敢和朕頂，來人，將他給我……」老皇帝怒不可止。

「皇上姑父，上天有好生之德。您這是要捉也得讓裡面的人出來，要殺頭，也得讓人有個申辯的機會，要打要罵，他可是您的兒子，您沒教育好，但也不能怪他不是？」雲淺月甩來容景的手，抱著酒罈走上前，懶洋洋地道。

老皇帝猛地回頭，看向雲淺月，眼中儘是風暴。

「皇上姑父，難道我說錯了？這裡這麼多人呢？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裡面想必也就是男歡的事兒。咱們站在這裡的人，誰家裡沒個三妻四妾的？皇上姑父您也後宮三千黛呢？趕上到濃時，誰還管他什麼時候？白天或者黑夜？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您敢說您白天沒和哪個後宮妃子春風一度？我就不明白了，您這是氣得是什麼？」雲淺月似乎極其不解地看著老皇帝。

眾人都垂下頭，心想著這話也就淺月小姐敢說。不過說得的確也是實事兒。

老皇帝聞言某種風暴更甚，但顯然一時間沒有反駁的話，只能瞪著雲淺月。

雲淺月沒有毫怕意，對老皇帝無辜地眨眼睛，「人都說喝酒多了的人才脾氣，您看著也不像是喝酒了啊？這脾氣怎麼就這麼大？難道是老而昏聵了？脾氣沾火就著？這和我家那個糟老頭子爺爺差不多，實在不好。您還是趕收斂一下吧，否則將您的臣子都嚇跑了。誰來幫你理朝政？」

老皇帝額頭青筋直冒，依然死死地看著雲淺月，老眼已經泛出殺意。

雲淺月懶洋洋地站著，說完一大段話抱著酒罈大喝了一口酒，清楚地覺到老皇帝的殺意，計算不出來這是第幾次他對升起殺氣，但這絕對是最大的一次，雖然日頭正高，天氣清白，有些炎熱，但卻從每一個細胞都出一被冷意要冰封的覺。心裡好笑，不以為然。

容景站在雲淺月邊，似乎也恍若未覺老皇帝的殺意，有幾分漫不經心的醉態和安靜。

「是啊，父皇，四弟一直迷，不能自己，這的確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像當初兒臣對待玉凝，實在是難自。這事雖然不夠妥當，但還請父皇等待四弟穿上服出來，問明緣由。不能隨意就定了他的罪責。」夜天傾也連忙幫襯。

「皇上，二皇子和淺月小姐說得有理。先等四皇子出來吧！」容楓此時開口。

夜輕染看了雲淺月一眼，抿了抿，也道：「皇伯伯，夜天煜這個小子一直就是個不正經的樣兒，如今這個時候他做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您將他喊出來問問便是。順便我們也想知道一下裡面的人是哪位傾城人？能讓這個傢伙大白天的丟下滿堂賓客躲在這裡溫鄉。」

「皇上，先等到四皇子出來再說吧！」雲王爺也恭敬地請旨。

孝親王看了雲王爺一眼，又掃了一眼容景和雲淺月、夜輕染和容楓，最後看了一眼一言不的夜天逸，似乎躊躇了一下，也上前請旨，「皇上，事有緣由。不問明緣由就定罪的確不好。四皇子不是不識大顧全大局之人。」

「皇上，冷王兄說得不錯。」德親王也簡單地說了一句話。

「皇上……」眾人都紛紛表態，說得盡然都是讓夜天煜穿上服出來再行緣由問罪。

只有夜天逸自始至終一言未。

老皇帝似乎深吸了一口氣，才將眸底的殺氣退去，風暴也化去了些，對裡面冷沉著聲音道：「快些滾出來！都出來！讓朕也看看是哪家的子傾城絕，讓朕的兒子沉迷於此，不務正業，白日宣，如此荒唐。」

兵部侍郎徹底地一，「噗通」跪在了地上。

眾人溫聲都看向兵部侍郎，有些人早就聽出了趙可菡的那一聲尖，也猜明白了這裡面的事兒，有些人雖然沒聽出剛剛那聲尖的子是誰，但如今看到兵部侍郎這個形，也知道了，原來是趙可菡。

老皇帝仿若沒看到兵部侍郎的形，抬步走下臺階，站在了院中。

雲淺月上前一步，將酒罈遞給老皇帝，「皇上姑父，喝一口酒驚。您都是執掌天聖萬里河山半輩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大驚小怪？男歡，亙古如此嘛，您該高興才是，沒準下個月就能得到喜訊，四皇子府有人懷上了您的孫子。多好的事兒啊！」

「你給朕閉！」老皇帝揮手打開了雲淺月遞過來的酒。

老皇帝用力太猛，下了十力道，酒罈從雲淺月手裡手飛出，似乎也是醉了，抓都沒抓住，眼看著酒罈就要向地上砸去，急之下向地上一躺，打了個兩個滾，堪堪抱住了酒罈，滴酒未灑。

眾人都被這一幕驚了一下，齊齊看著。

雲淺月抱著酒罈有些醉態地坐起，但沒立即起來，而是坐在地上對老皇帝埋怨道：「皇上姑父，您真是不可理喻，您不喝酒就不喝酒唄！至於要打開我的好意嗎？您不喝告訴我，我自己拿過就是了，這可是上好的梨花白，雖然不是極為珍貴，但市面上也是難買。幸好我手腳還算靈活，否則就糟蹋好酒了。雖然剩餘沒多了，但也比糟蹋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