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七十八章 星星之火
雲淺月呆呆地看著容景的馬車離開,什麼做想要黏著他,就趕想辦法嫁給他?
雨水打在上,臉上,薄薄的衫頃刻間,清清涼涼,但這涼意不包括的大腦,大腦一團滾熱,有些懵,好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小姐!您的傘呢?您怎麼站在這裡淋雨?」凌蓮和伊雪的馬車隨後來到,當看到雲淺月站在大門口淋雨,齊齊一驚,連忙拿著傘跑了過來。
頭頂上的雨被擋住,兩個聲音在雨中驚呼,雲淺月這才回過神,看著二人。
二人一臉的不高興,凌蓮埋怨道:「小姐,這雨雖然綿,但如今已經是秋季,還是涼的,您怎麼能不惜自己淋雨?景世子也真的是,怎麼就忘了讓你將傘拿下車?」
什麼做忘了讓將傘拿下車?本就是被他扔下車的。雲淺月攤攤手,無辜地道:「回去沐浴吧!要熱水,喝熱薑湯。」
二人點點頭,一左一右打著傘給雲淺月接著雨,三人向府走去。
雲王府掩在一片煙雨朦朧中,假山石雕,亭臺水榭,紅藍綠板,曲廊迴旋,到都被細的雨洗禮,沖刷得不染纖塵。
回到淺月閣,凌蓮和伊雪一個忙活著打熱水,一個忙活著熬薑湯。雲淺月下,沐浴之後,躺在床上喝薑湯。
凌蓮和伊雪忙活了一通,坐在椅子上用扇子扇風。
「今日下雨,什麼也做不了,也不用做什麼。你們去將三公子從隔壁搬過來,將趙媽媽、聽雪、聽雨等人都過來,我們講故事,聽段子,聊天,胡侃。樂呵樂呵。」雲淺月喝著薑湯,對二人吩咐。
「小姐,您怎麼能有心?七公主還在刑部大牢關著呢!」凌蓮提醒道。
「怎麼就不能有心?你放心,老皇帝不能將如何?刑部大牢雖然是德親王管轄,但裡面有容景的人,也有咱們雲王府的人,不敢將如何了。就關幾日而已,過兩日就放出來了。」雲淺月道。
「那六公主呢?」伊雪擔憂地道。
「六公主?」雲淺月挑了挑眉,笑了一聲,「我,父王,哥哥三人一致休妻。七公主都快保不住了,還哪裡能塞進來個六公主?別做夢了!」
二人覺得有道理,點點頭,轉下去喊人了。
不多時,三公子先被人搬了進來,他已經換回一男裝,也恢復自己本來的容貌。見到雲淺月窩在床上捧著薑湯喝得愜意,撇撇,「我以為你忘了我這個代替你傷的功臣了。讓我在隔壁自生自滅了。」
「哪兒能啊?我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雲淺月嬉笑了一聲,往床鋪裡面挪了挪子,對那名伺候三公子的小廝招手,「將他放在床上來。」
那小廝應了一聲,搬著三公子上了床。
三公子的傷雖然依然不能下床,但是可以勉強坐著了,雲淺月拿過一個靠枕,將他扶著靠坐在床的另一頭,與對面而坐,又將被子好心地分給他一半,做好一切,對那小廝擺擺手,「你下去吧!」
那小廝走了下去。
三公子也不見毫不自然,指了指自己的頭,「我今日早上沒梳頭!」
「別將我當丫鬟小廝!」雲淺月手一抓,梳妝鏡上的一把梳子被抓進手裡,遞給三公子,「自己梳。」
「會到傷口!」三公子道。
「那就邋遢著,反正你很,也不影響什麼。」雲淺月覺得這傢伙對也忒不客氣了。
「不行,我是如此注重儀容。」三公子搖搖頭,自己拿著梳子似乎極其費力地去梳頭。
雲淺月看了一會兒,有些看不過去,一把扯過梳子,上前幫他梳頭。
三公子角微微彎起,不說話,靜靜坐著,配合雲淺月。
雲淺月作奇快,很快就給他簡單綰了男子個髮髻。之後,將木梳放下,退回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嘟囔道:「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
「容景長得也好看!」三公子道。
「他長得好就禍害我一個,你可不一樣,當初的可是禍害了一大群人。」雲淺月揭三公子老底。
三公子輕哼了一聲,「那時候你還跑去看我呢!不知道景世子是否知道這件事,若是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好心地告訴他。」
「你真是……」雲淺月忽然磨牙,「讓我恨不得將你扔出去!」
「扔吧!我這傷反正是為你的。這麼多日子都下不了床,早就發霉了,讓雨水淋淋也好。」三公子慢悠悠地道。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
雲淺月一噎,覺得長的好的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毒心黑。忽然無比懷念那日第一次去孝親王府見到三公子的時候,多冷的一個人啊!怎麼就變了這樣了呢?怎麼也想不通,難道被變異了?忽然很傷。
三公子看著,似乎知道心中所想,愉快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雲淺月白了他一眼。
「我在笑……」三公子的話頓了頓,眼中笑意有些深,「雲淺月,知道你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嗎?」
「我滿都是優點,數不過來,我哪裡知道是什麼。」雲淺月很是自大地道。
「你可真不知道臉紅!」三公子憤了一聲,道:「你的優點就是心善,心。」
雲淺月默,這要是以前,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大笑,或者是不屑地冷笑,亦或者是嘲笑,更會覺得這個人真會冷幽默。心善心?若是心的話,你們世界上就沒心的人了。可是如今卻反駁不出來,只幹幹地道:「多謝誇獎。」
三公子嗤地一聲笑了,「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你別告訴我也是這個。」雲淺月斜睨了他一眼。
三公子點點頭,難得正經地道:「就是這個!」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不予表態。
三公子慢慢地道:「你看,我讓你給我梳頭,你就給我梳頭,我說話你不聽,明明想將我扔出去,卻還下不去手。嘖嘖,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一個人。」
「我這樣的人有什麼不好?難得我非要冷心冷,不近人,真讓你自己梳頭,傷口扯開,多在我這裡繼續白吃白喝好?難得非要我將你扔出去,摔死你,摔不死也摔個半殘廢好?」雲淺月哼了一聲。
「你對我尚且如此,那麼對別人呢?比如夜輕染、比如……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這個人,才是真做禍害的人多。」三公子忽然打住話,一副不再跟說話的樣子,最後總結道:「景世子真可是可憐。」
雲淺月看著三公子,聞言恨不得抬腳踹一腳,怒道:「我和他比,才是那個可憐的!你沒見到他對我毒毒舌,將我說扔下車就扔下車,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你是香是玉嗎?頂多是一塊外表得長了青苔的石頭。」三公子打住的話。
雲淺月深吸一口氣,終究是扔不住上前出手照著三公子的俊絕倫男生相的臉狠狠地掐了一把,在他臉上留了個紅印,才滿意地住手,憤憤警告道:「信不信我真將你扔出去!餵狗!」
三公子似乎被震懾住,閉上了。
「凌蓮、伊雪、聽雪、聽雨,你們都站在門口幹什麼?進來講黃段子!」雲淺月怒火不消,對門口大吼了一聲。
門口傳來一陣驚呼,人人不但不進來,反而齊齊後退去。一個個臉紅得如蒸了的蘋果。水紅水紅的,一下都能出水。
「真是沒出息!黃段子怕什麼?」雲淺月有些洩氣,餘掃見三公子似乎忍著笑,轉過頭,對他笑瞇瞇地道:「姐妹兒,你來講。」
三公子的臉瞬間黑了。
雲淺月似乎聽到了兩聲磨牙聲,氣怒頓消,算是徹底圓滿了。對門外招手,「進來,進來,還按照我早先說的,進來講故事,聊天。」
外面的人聽說不再講黃段子,似乎鬆了一口氣,齊齊走了進來。
「景世子怎麼得了你這個人……」三公子嘟噥了一句。
雲淺月當沒聽見,覺得真應該讓他在隔壁自生自滅,眼裡一點兒都沒有這個主子。
不出片刻,房間便聚集了十多個人,包括趙媽媽在,還有院子裡的小廝婢,一時間大家搬了小方凳,坐了滿滿的一地。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所以大家並不拘謹,好長時間沒有和雲淺月一起聊天敘話,大家都很高興,尤其是聽雪、聽雨兩個小丫頭,嘰嘰咋咋不停,將這些日子京中發生的小趣事兒都抖落了出來。
一時間房間聊得熱火朝天,將外面的秋雨都消散了幾分清涼和綿愁。
三公子似乎開始不太適應這樣的熱鬧和溫暖,也訝異雲淺月居然和下人打一片,他住在這裡這些日子,淺月閣的下人們一團和氣,從來未見什麼背地裡鬥得你死我活爭風吃醋的事兒,在和不在都會各自幹著各自的事兒,當然,在的話,大家會很高興。就像是一個溫暖的小家,可以聽見下人們幹活都會哼著歡快的曲子,與他在孝親王府淒清的小院裡消失個十天半個月都無人問津相比真是天差地別。即便這些日子養傷下不了床,他應得的照顧半不,人人將他當貴客待著,乾地躺在床上卻一點兒也不煩悶,反而覺得溫暖。是那種從小到大,從來沒會過的溫暖。
尤其是從們裡說出的新鮮趣事兒,他發現原來這京城有的不止是日日抑和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也可以有好多有趣的事兒。聽得高興他也跟著大家捧腹大笑。
時間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度過。
直到淺月閣外有腳步聲走近,雲淺月才笑著看向窗外,凌蓮和伊雪自然也聽到了,也看向窗外,其餘人沒有武功,不查,依然繼續說笑著。
不多時,冷邵卓打著傘的影出現在門口,雲淺月一怔。
凌蓮和伊雪也訝異了一下,轉頭看了三公子一眼,見他依然看著眾人,笑得歡心,們齊齊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蹙了蹙眉,三公子坐在床裡側,自然看不到外面的形,但敏地看出雲淺月表變幻,轉過頭看向。
雲淺月抿了抿,低聲道:「是冷邵卓來了,你要避開嗎?」
三公子面一沉。
「他如今改邪歸正了。」雲淺月看著他臉,又低聲音道。
「不見。」三公子聲音冷凝得如冰,整個人似乎頃刻間蒙上了一層寒霜。
「好,那就不見!」雲淺月知道三公子這些年在孝親王府時常冷邵卓的欺負,後來他惱恨,化去煙柳樓引冷邵卓對他癡迷,這對親兄弟的糾葛,不是為當事人,難以會。沒有權利勸他對冷邵卓放下芥。對凌蓮和伊雪使了個。
凌蓮和伊雪點點頭走了出去。
眾人都停下說話,看向窗外。
「沒什麼,大家繼續!」雲淺月笑著對眾人擺擺手。
氣氛凝固了一瞬,眾人都敏地應到房間有些冷,而那冷意來自三公子,但也都是人,見雲淺月這樣說,便又接著剛剛的話題說了起來。
三公子的面有些緩和,卻仍舊有些不好。
外面傳來的說話聲,雲淺月沒怎麼仔細地去聽,心裡想著冷邵卓是否有什麼事,否則不會這大雨天的跑來這裡。今日去金鑾殿外早朝沒見到他和容楓。想必沒上早朝。
不多時,凌蓮走了回來,看了三公子一眼,對雲淺月道:「小姐,冷小王爺說必須要見您,他有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