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七公主眼眶微,重重地點了點頭。
雲淺月笑開了,看著微的眼眶揶揄地道:「你可千萬別得哭出來,到時候哥哥看到了,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七公主溢出眼角的淚花被這一句話打了回去,哭笑不得地看著雲淺月,「你哥哥三句話不離妹妹,怎麼會覺得你會欺負我?你真是……我看這天底下也就景世子能治得住你。」
雲淺月無語,不明白怎麼人人都覺得容景比道高一尺呢?大約也是這樣覺得!
「好了!即便你沒傷,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你剛剛回來,想必也累了,休息吧!我先回院子裡了。等晚些時候我讓你哥哥過來看你。」七公主起站了起來,笑著道。
「好!」雲淺月也站起。
「自家人,別送了!」七公主攔住雲淺月,看了躺在床上自始至終沒說話的三公子一眼,對他點點頭,三公子也向點點頭,提著擺走了出去。
雲淺月便當真不送,只對外面喊了一聲,「凌蓮、伊雪,送嫂嫂回去!」
凌蓮和伊雪齊齊應了一聲,不多時,三人的腳步聲出了淺月閣。
雲淺月重新坐下子,賴洋洋地靠著椅背,從半坡崖出來一日一夜趕路沒怎麼休息,的確是有些累了。
「七公主到也是個真的子。偏偏生在了皇室。」三公子讚歎了一聲。
「誰的出都不是能夠選擇的。你,我,包括。但出並不能代表什麼,也不能阻擋我們走想走的路。」雲淺月看向三公子,笑道:「如今你明白我不讓你避開的用意了吧?」
「嗯,明白了!」三公子點點頭,眉眼間一直約的昏暗徹底退去,語氣輕鬆下來,「雲淺月,你明明看著像是個心大意的人,但偏偏心思比尋常人都細膩,眼睛也比尋常人都多了一隻眼,看得準。我的確是一直在意出,孝親王視我為恥辱,但殊不知我視孝親王更為恥辱,有時候恨不得重新投胎一回。如今見了,聽一番話,我才是頓悟了。當初我還不明白你本來說了不會接納任何一個皇室的公主進雲王府的人,後來為何卻答應接納了,如今算是明白了。的確值得。」
「嗯!」雲淺月笑著點頭,「你能明白就好!時間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如意,但不能因為這小小的不如意,我們便止步不前了。那樣太對不起自己。」
三公子點點頭,忽然一笑,「今日真是教了!」
「好了,別霸佔著我的床了!我讓你給你送到隔壁。」雲淺月有些困乏地道。
三公子「嗯」了一聲。
雲淺月對外面輕喊了一聲,有兩名衛進來,將三公子輕且輕地抬了出去。在臨出門時,忽然又道:「還有,也別再霸佔著我的臉了!」
三公子似乎實在忍不住,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你當我願意頂著這張臉?想起那個醋缸,我都不敢看鏡子!」
雲淺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兩名衛將三公子送到了隔壁,房門關上,雲淺月依然趴在桌子上悶笑。
凌蓮和伊雪送七公主回來,就見雲淺月笑得見鼻子不見眼。二人對看一眼,凌蓮笑著問,「小姐,您沐浴嗎?我們去給您抬水!」
「嗯!」雲淺月收了笑,應了一聲。
凌蓮和伊雪走了出去,不多時便抬著水走了進來放進屏風後。雲淺月落下簾幕,房間暗了下來,也走進屏風後,凌蓮和伊雪出了屏風,將床上的被褥都抱了出去,不多時又換了一套嶄新的抱進來將床鋪好,才又退出了門。
雲淺月埋在水裡,任溫暖的水流包裹,閉上眼睛。
不過片刻,淺月閣門口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極為悉,以至於雲淺月乍聽到這聲音微微蹙了蹙眉。
「染小王爺請止步!」淺月閣門口傳來衛木木的聲音。
「我進這淺月閣無數次,如今怎麼到設崗了?」腳步聲頓住,夜輕染的聲音傳來。
「小姐養傷,誰也不見!」那衛依然是木木的聲音。
「小丫頭誰也不見也不包括我,你閃開!」夜輕染揮手去擋開衛。
「染小王爺,小姐說誰也不見!」衛依然擋在夜輕染前面,臉上沒有什麼表。
夜輕染想要出手,剛一作,他面容皺了一下,似乎是了傷口或者什麼,只越過衛,臉不好地對裡面喊,「小丫頭,我來了!你見不見?」
凌蓮和伊雪從隔壁房間出來,也已經換了一套服,看了一眼門口,走到雲淺月門口,對裡面請示道:「小姐,是染小王爺。」
雲淺月自然聽得清楚,想著夜輕染恐怕是剛回來就來見了。對外面道:「你讓他進來,但得在門外等一下,就告訴他,我洗澡呢!」
「是!」凌蓮和伊雪走向淺月閣門口。
衛見二人來到,看了夜輕染一眼,退了出去。
「染小王爺,我家小姐請您進來,但得在院中等一下,在洗澡呢!」凌蓮道。
夜輕染似乎愣了一下,便往裡面走來,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那我等洗完再進去。」
凌蓮和伊雪點點頭,不再說話。
夜輕染果然在院中的那顆桂樹下停住腳步,懶洋洋地歪倒在樹下的貴妃椅上閉上眼睛。他似乎極累,不出片刻,均勻的呼吸聲就傳出。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雲淺月一直聽著院中的靜,覺夜輕染果然沒進來,便也不再理會。又洗了片刻,出了木桶,用力烘乾了水汽,穿上服,走出屏風後,來到窗前,手拉開簾子,只見夜輕染躺在桂樹下的躺椅上睡著了,眼圈四周有淡淡的青,臉有些失過多的蒼白,顯然是傷極重。看了他片刻,抬步出了房門。
來到桂樹下,夜輕染似乎聽到靜,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雲淺月。
「呵,不認識了?」雲淺月笑著瞟了他一眼。
夜輕染不說話,只是盯著的臉看。
雲淺月手臉,「我的臉上長花了?」
「小丫頭,你沒傷?」夜輕染看了片刻,吐出一句話。
「你說呢!」雲淺月不正面回答。
「臉紅潤,看著不像是傷。」夜輕染依然看著的臉,看著的眉心,似乎仔仔細細在看,不放過每一。
雲淺月想著到底是夜輕染,到如今他仍然在懷疑去十大世家的人是吧?即便用幻遮掩了容貌,誰都看不出半易容的痕跡,的氣勢和聲音都變了,但他還是懷疑。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歪,笑道:「我這六七日連淺月閣的門都沒出去,日日好吃好喝,能不氣紅潤?就是一隻干蝦米,也能給養出紅潤來。」
「這倒是!」夜輕染看著雲淺月全上下懶洋洋沒骨頭的樣子撇撇,收回視線,嘟囔道:「我怎麼會覺得你和一個人很像呢!如今這樣看來,真是半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嗯?誰和我很像了?」雲淺月好笑地問,「這就是你盯著我猛看的原因?」
「是啊!也只有你這個小丫頭被一個男人盯著看不臉紅。」夜輕染笑了笑,「紅閣小主,十大世家楚家主的夫人。小丫頭,你認識嗎?」「紅閣小主……」雲淺月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夜輕染道:「我若說我認識紅閣的老主呢?」
夜輕染一愣。
「不信?」雲淺月揚眉。
夜輕染認認真真地又看了雲淺月片刻,再次收回視線,微哼了一聲,「你認識紅閣老主也不奇怪,在你的上,發生什麼,或者認識什麼人,我都覺得不奇怪。」
「你真是瞧得起我!」雲淺月哈地笑了一聲,止住這個話題,看著夜輕染,「傷很重?倒是第一次見你傷,原來也可以這麼弱不風。」
「小丫頭,你找打是不是?我回來屁都沒坐穩就來這裡找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夜輕染瞪了雲淺月一眼,語氣很惡地道:「別跟我說弱不風,只有那個弱人才會弱不風。本小王格朗著呢!如今也能打死一頭牛。」
「吹牛才對!」雲淺月不客氣地嘲笑。
夜輕染作勢要打雲淺月,但了傷口,整張臉揪起。
「哎,了傷就承認了傷唄!又掉不了一塊,逞什麼能?」雲淺月攔住夜輕染的手,對他道:「我看你還是回府歇著吧!」
「懶得了!我就在你這裡歇上一會兒!」夜輕染到也真不再逞強,對雲淺月擺擺手,「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不用理我,這裡舒服的,我睡上一覺。」
「好!」雲淺月點點頭,起站了起來。
夜輕染果然閉上眼睛,子一歪,整個人躺在了躺椅上,當真睡了。
雲淺月向房間走去,來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見微風吹來,夜輕染袂和青輕輕被風吹,桂樹枝葉唰唰作響。他的睡容如一個大孩子。說不出是什麼覺,終究有些東西他是想守住的吧?也想守住這份誼,但何其艱難?
收回視線,抬步邁進房間,房門在後輕輕關上。本來早先的困乏卻莫名地一掃而空,再無睡意。走到桌前,鋪好宣紙,自己手研墨,須臾,開始在宣紙上提筆書寫。
一個個悉的名字經由的筆寫出,字跡沒有尋常子的娟秀,風骨拔。
不知過了多久,宣紙上寫滿了滿滿的人名,放下筆,將宣紙拿在手中,靜靜地看著。
淺月閣外又有腳步聲傳來,雲淺月抬頭向外看了一眼,就見雲離來到門口,又被衛攔住。對外面道:「凌蓮,讓哥哥進來!」
「是,小姐!」凌蓮應了一聲,對衛揮揮手,衛退了下去。
雲離緩步走了進來,當看到躺在桂樹下躺椅上的夜輕染似乎怔了一下,仔細地看了夜輕染一眼,抬步向房間走來。
雲淺月放下手中的紙,笑看著雲離走進來,將他全上下打量了一遍,沒看出多大變化,但舉止神還是穩重斂了。看來從朝這月餘,是磨練出來了。笑著對他招手,「天還早,哥哥這麼早就回府了?禮部沒事了?」
「嗯,我提前回來了!」雲離笑著走過來,也將雲淺月全上下打量了一眼,又向窗外看了睡在躺椅上的夜輕染一眼,瞭然地低聲音道:「那日聽到你傷的消息我嚇壞了,我和清薔急急趕過來,卻被衛擋在了門外,後來父王走出來,說你養幾日就沒大礙了,讓我們別進來打擾了。我回去後就想著傷的人應該不是你,即便你傷,也會讓我進來的。」
「嗯,哥哥聰明,是別人代替我了傷。」雲淺月笑著點頭。清薔是七公主小名,看來他和七公主如今是真的極好了。
雲離點點頭,坐下在雲淺月對面的椅子上,又低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我猜你是去了藍家,我妹妹如此聰明,有的人又怎麼會攔得住你呢!」
雲淺月笑著點點頭,「哥哥也聰明!」
雲離臉微微一紅,搖搖頭,「我不是聰明,而是我進禮部也有些日子了,以前也一直想世,便也關注朝局,如今是更對這朝局有些瞭解罷了。」
雲淺月點頭,當初他有心,拉了一把,將他拉到今天的位置,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
雲離似乎看出雲淺月心中所想,對笑道:「雖然朝局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場黑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奉違。但我也不後悔當初的選擇,妹妹無需為我在意。我能做你的哥哥,能娶七公主,我很幸運。」
雲淺月笑了,能猜出剛剛那一瞬間的心思,到的確是長了。看來他爺爺和爹爹大約都對他訓練了。笑著點頭,「我今日回來見了嫂子,關於六公主之事,我找談了一談,如今我想知道你什麼想法?」
雲離聞言臉驀然一沉,一字一句地道:「不可能!,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七公主是我唯一娶的人,再不做第二人想。無論是六公主,還是阿貓阿狗,再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