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聽你的!現在就學。」雲淺月點點頭,覺得雲王爺說得有理。本來也想過易容,但簡單的易容在夜天逸面前無用。如今有了爹教給的幻,那麼就安然無恙了。到時候從骨子裡偽裝一個人,還是簡單的,況且也許本就不用偽裝,將本來的冷現出來就好了。小七不是說都變得他不認識了嗎?那就還回去,這些年一直懶懶散散,還原的話,除了容景,怕是連夜天逸也不會知道是。這樣最好。也不用顧忌變紅閣小主的份後會給雲王府牽扯出大麻煩。
「那就走吧!我們去室!」雲王爺站起,向屏風後走去。
「臭丫頭,你去藍家給我小心點兒,務必救回那個臭小子!別讓他死那!」雲老王爺此時開口,「雲王府的子嗣,沒一個死外面的。」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雲老王爺哼哼兩聲,不再說話。
雲淺月看著雲王爺進了屏風後,轉向門口走去,推開房門,對外面輕喊,「玉鐲!」
「淺月小姐,奴婢在這!」玉鐲從院外走進來,大約知道裡面談話,於是避了開去。
「你去淺月閣告訴一聲,就說我明日一早回去!凌蓮和伊雪知道怎麼做。」雲淺月道。
「是!」玉鐲應聲。
雲淺月轉回了房間,進了屏風後,雲王爺已經打開室走了進去,也跟了進去。這一間室雲淺月小時候因為好奇進來過,後來發現是有一條逃生暗道通向城外的。那時候武功低,經常由這個暗室的道溜出去,後來武功高了,翻牆也能不被衛發現,便不再用了。打量了一圈室,見雲王爺已經盤膝而坐,疑地問,「你每年是不是都回府來一趟。」
「嗯!」雲王爺點頭。
「糟老頭子!瞞得真好!」雲淺月恨恨地憤了一句。
雲王爺輕笑,「是因為你爺爺喜歡你。你別怪他。不過我知道你不怪他。」
「嗯!」雲淺月點點頭。是有些怨懟,但想想老人的一片心,離去的早,他一直未曾續絃,連個側妃侍妾也沒有。這些年很是孤獨。就覺得能諒不讓父母認的心。
「來吧,坐下來!」雲王爺指指自己對面的床板。
雲淺月盤膝而坐,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道:「大伯哪裡去了?」
「只能先委屈他一陣子了,出了今日之事,皇上定然更切地監視我和雲王府。我給他服用了嗜睡散,睡一個月吧!等過了這一陣子,風聲不那麼了再說。」雲王爺一歎。
雲淺月點點頭。
雲王爺開始教雲淺月口訣。因為記憶力的關係,雲淺月自然一遍就能記住了。然後雲王爺便開始引導修習幻。幻不同於武功,需要力支撐,而是由的氣和華匯聚,由靈臺與心靈達一致。心之所依,靈之所聚,要求福靈心至,摒除雜念和萬,這是最難的一點,繼而引導出最純粹最本源的華。
因為雲王爺教導與一番解釋,雲淺月很快就明白了玄機。但明白是一回事兒,天資聰穎是一回事兒,但真正練起來沒有竅門。要實打實從無練起。雲王爺要求很高,一步步指引,半也不馬虎,只有一步達到圓滿,才準許進行下一步。
雲淺月本來也是要求盡量圓滿的人,更何況此時父親在眼前,靈臺清明,神智豁達,心無旁騖,所以每一步都按照雲王爺的要求務必做到。
從開始半靈氣也無,到漸漸地手裡有稀薄的靈氣被引出,再漸漸地凝聚,越聚越多。每多一層靈氣,就多上一個臺階。
不練不知道,練了之後雲淺月才頓悟爹說的不難實在是太含蓄了。記得早先看他還原容貌時手心聚了厚厚的一層雲霧,像是一瓣瓣繁花。如今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連一瓣類似花朵的樣都聚不。
時間一分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淺月的手心終於可以聚三片類似於花瓣的雲朵。雲王爺終於讓停了手,「好了!」
雲淺月收了手,輕吐了一口氣,覺子比以前居然輕盈許多,靈臺也清明了。看著雲王爺,「這就行了嗎?」
「嗯,可以了!你初學,能這麼短的世間達到現在的效果不錯了!」雲王爺了雲淺月的頭,讚揚驕傲地道:「和你娘一樣聰明,你娘當年這麼短時間也就三朵。」
雲淺月聞言頓時笑了,「那是當然,有其母必有其!」
雲王爺輕笑,手一指不遠的鏡子,「你可以去那裡驗收一下你所學。」
雲淺月點點頭,下了床榻,走到鏡子前,藉著室的夜明珠照亮,清楚地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比早先的清麗多了空靈,眨眨眼睛,回頭問雲王爺,「要怎樣驗收?」
「想,你想要變什麼樣的人,便啟幻,你就會是誰。」雲王爺道。
「那我想變容景呢?」雲淺月問。
「大約也可以!」雲王爺笑。
雲淺月深吸一口氣,按照所想,福至心靈,想像容景的模樣,同時啟所學的幻,初學,作極慢,過了許久,才睜開眼睛,只見鏡中人果然是容景的容貌,「啊」的低呼了一聲。轉頭問雲王爺,「這……我想幻誰就幻誰,這玩意兒……人人都會的話,豈不是遭致天下大?」
「所以是不傳之!」雲王爺笑著道:「如今這天下間,除了我,你娘外,再就是你會了!是我和你娘偶然機緣下得到的。一直未曾外傳。」
雲淺月鬆了一口氣,「還好!否則這太過嚇人。」
雲王爺笑了笑,「小丫頭心善,不愧是我和你娘的兒!」
雲淺月依然驚得夠嗆,不解地看著鏡子中,「爹,這怎麼這樣神奇?」
「這是用你的靈氣和華凝聚的容覆在你容表層。說白了也就是在你週設了一個障眼法而已。跟面無二,但面是實的,這個是虛幻的。」雲王爺道:「的確神奇了一些。」
雲淺月點頭,看著鏡子中,片刻後,將靈氣漸漸撤回,自己的容貌顯出,問道:「這個我能保持多長時間?」
「你修習的時間短淺,大約也就保持半個時辰吧!」雲王爺道:「這裡是室,不能借助外面的自然靈氣,這些全然是你本的純粹靈氣。若是能借助自然靈氣,比如花草樹木的靈氣,就可以延長一些時間。」
雲淺月點點頭,「也就是說若是在外面的花叢裡修習這個的話,會大有助益了?」
「嗯,可以這樣說!」雲王爺點頭,「但一般最好不要,萬都是生靈。你吸取了它們的靈氣,它們就會枯死,也算殺生了。不如自修習,才是你自己的,來路正大明。用得也心安理得。」
「爹爹真是大善人!」雲淺月笑了笑。
「爹不是善人,而是覺得世間萬事萬,總會因果迴。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要人心向善為好。免得累於己。就像十五年前,我大敗天聖十五萬兵馬之事,當時我雖然盡力避免,但還是死傷數萬士兵。後來我十幾年不能和你相認。也算是因果。」雲王爺搖搖頭,歎息一聲,「不過實在迫不得已,是必可為,不得不為之時,也無需顧忌太多。人活一世,當許隨而為,才能不枉此生。我的兒隨就好!」
「嗯!」雲淺月點頭,覺暖心暖肺。這樣的父親真的很好。
「不過這幻耗費的本源,最好不要常用,偶爾用一次倒無妨。」雲王爺提醒道:「這次去藍家,你要帶面紗,必要時候一面,其餘時候用本來容貌最好。」
「嗯!」雲淺月點頭,想了一下又道:「我這次想要帶上華笙等七人一起。但凌蓮和伊雪跟在我邊夠久了,被夜天逸他們悉了。這到麻煩。」
「一會兒你將們來。我給他們施掩蓋一下吧!」雲王爺尋思一下道。
「那最好!能堅持幾日?」雲淺月眼睛一亮。
「我施沒有我解,是解不開的,可以一直到回來等我解開。」雲王爺道。
「那最好!」雲淺月落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隨即又道:「那你也給我施不就得了!哪裡需要我辛辛苦苦學這一夜,回來再學唄!」
「用我施日夜都得是那副容貌模樣。你確定讓小景日日對著個陌生子看?」雲王爺眨眨眼睛,「況且他未必高興我教給了你這個。」
「當然不,算了!」雲淺月立即打消了念頭。即便是自己,但也不行!本來抬步要離開,又問道:「那容景呢?他必然也不能用榮王府世子的份出現,大約是楚家主吧!我變幻了他不變幻,也沒用啊!」
「小景必定有自己的辦法!」雲王爺擺擺手,「去吧,天亮了,他大約早醒了!」
雲淺月點點頭,出了室。只見外面天濛濛亮。雲老王爺大約是早起了,沒在房間,應該去了後院散步,回頭對雲王爺道:「爹,你就在這裡等一會兒,我讓凌蓮和伊雪過來找你。」
「好!」雲王爺應聲,擺擺手,坐在桌前椅子上,眉眼有些疲憊。
雲淺月見他眉眼疲憊,有些心疼,便道:「哥哥辰時還會帶著嫂子敬茶吧?你別睡著了誤了時辰,哥哥大婚第一日,你要喝新婦敬茶。可以不用早朝吧!等他們敬茶完你再休息。」
「嗯!」雲王爺擺擺手,慈地笑笑,「爹沒那麼弱,去吧!去藍家小心一些!不過有小景跟著你,我也放心。」
雲淺月點點頭,出了房門。踏著晨霧向淺月閣走去。
回到淺月閣,院中靜靜,凌蓮和伊雪聽到靜從房中跑了出來,剛要說什麼,雲淺月對二人擺擺手,「你們先去老王爺的院子找我父王。讓他幫你們變幻一番容貌。回來再說!」
二人聞言點頭,轉向淺月閣外走去。
雲淺月推開房門,只見容景果然已經醒來,此時正穿戴妥當歪在床上看著,全懶洋洋的,像是個文弱公子。走進來,對他一笑,「什麼時候醒的?」
「半夜!」容景幽幽地吐出兩個字。
「然後再沒睡?」雲淺月看他像是被拋棄的孩子,忍住笑意詢問。
「嗯!」容景悶悶哼了一聲,「你不在,睡不著。」
「那你離開我這一陣子難道就不睡覺了?」雲淺月揚眉。
「那不一樣!」容景搖搖頭。
雲淺月看著他,見他沒神,便笑著道:「我搾了爹爹學了一門幻,變幻給你看好不好?」
「嗯!」容景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雲淺月站在他面前,所謂一回生二回。很快就變容景的模樣。容景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一雙眸難得驚異。
雲淺月對他笑笑,獻寶地道:「怎麼樣?厲害吧!」
「胡鬧!趕變回去!」容景面出怒意。
雲淺月被他的惱怒弄得心下一,轉眼間靈氣就散了去。看著容景,想起爹說小景未必高興他教給這個的話,小心試探地問:「怎麼了?你不高興?」
「我該高興嗎?」容景似乎抑著怒意。
雲淺月蹙眉,「不過是個幻而已,你不高興變做你,我不變就是了。」
「那你還想變做誰?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容景聞言怒意似乎更甚。
「今日不是離開京城要去藍家嗎?我要以紅閣小主的份面,但普通的易容本就難不住夜天逸,定然知道是我。我本來也覺得無所謂,讓他知曉我有紅閣就知曉了。頂多以後麻煩些,需要更細心地固守雲王府。但正好見到爹爹會這個,我便要求他當見面禮教我了。至可以掩蓋我的容貌。」雲淺月解釋,「我覺得好玩而已,又有需要,哪裡想那麼多,這個是驚異了些,但是你反應未免太大了。」
「我反應大?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本就不是幻!」容景幾乎低吼。
「那是什麼?爹爹說是幻,難道他還害我不?」雲淺月皺眉。從來未曾見到容景如此對惱怒,幾乎荏苒了。
「緣叔叔真是寵你!你要求他就教你。」容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了,他從來未曾和雲淺月如此語氣說話,見似乎被他嚇住,一把將拽進懷裡抱住,語氣緩和了一些,解釋道:「這個做靈。」
「靈?」雲淺月揚眉。似乎沒聽說過。
「緣叔叔將它稱之為幻,那是小巫。它的大巫是靈。幻不過是表象,淺,有些江湖士也會。但靈與幻有著本質的不同,靈是由你的氣凝,可以變幻百種樣貌,其實就是用氣凝變你想像的事。你可以想像,你有多損耗本源。」容景有些惱怒地道:「我若是知道你這一夜不是和他敘話,而是學這個東西,打死都不讓你學。」
「我沒覺得損耗本源啊!學都學了,也沒什麼不好吧?就是驚異些。」雲淺月凝眉。
「你怎麼還是不懂?」容景惱了,一把推開,怒道:「難道你想仙不?靈其實是支取你的靈氣源,骨髓本,是比南疆的邪更甚的一種。你是正正常常的人,不是神,也不是魔,要它做什麼。」
雲淺月眨眨眼睛,「撲哧」一聲笑了,這才明白容景惱怒所在,打趣地道:「你真當這玩意兒是神了?能飛等仙或者魔不?哪裡有那麼嚴重?要是嚴重,要是真有害,爹定然不教給我了。你沒有學,若是學了,你就知道了,這個不違法自然生理,是有規律和玄機的。不過很神奇就是了!和南疆的咒,嗯,倒是有些相通之。」
容景瞪著,怒道:「不知悔改!無知頂!」
「容景!我高高興興回來,你非要和我打架嗎?」雲淺月惱了。哪裡不知悔改無知頂了?只是覺得神奇,也就學了而已。在看來,總比一顆糖果的作用大吧?
容景抿瞪著雲淺月,雲淺月也瞪著他,不甘退讓。學都學了,還能怎樣?過目不忘的本事就是想弄忘了也忘不了了。何況真不覺得這個除了驚異些有哪裡不好。以後大不了不到萬不得已,不用也就是了,如今去藍家,是權宜之計。
「兩千年前據說有一個靈族,名曰雲族。通通天之,全族人靠靈力為生。後來世了!天下大一統後,帝王著卷宗銷毀了雲族的所有記載,雲族再不被紅塵所蹤。大約就是如今緣叔叔教給你的這個了。人人都說雲族是仙族的一個落之地。我不知道緣叔叔如何會這個,學了沒關係,但我不主張你用。古書上記載,靈力傷,其本源。世間萬事萬,因果循環,有盈有虧,極必反。多也會互補。你這幻就是靈力,如今從你溢出表面,所以你必然有虧損之。時間一長,本源就會流失。長時間使用,可想而知後果。」容景在雲淺月的目中敗下陣來,歎息一聲,認真地道:「我想要的是完完整整的雲淺月。我你更想要你多一些,再多一些,而不是一些,再一些。你明白嗎?」
雲淺月哪裡不明白?原來他是張自己。立即笑了,將自己的地偎依進容景的懷裡,抱住他的子,笑著點頭道,「明白了!很明白!爹說用無大礙,如今去藍家是權益之法,等從藍家出來,再不到萬不得已,我就不用,當沒學過。好不好?」
容景面緩和下來,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