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世家的新一輩主武功都是這麼高的嗎？」雲淺月知道打不過，便洩了力氣，懶洋洋地問。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危險，只要上面的人稍微一個手指頭，自己便斃命。

「我苦練十年！」蒼亭道。

雲淺月輕吐了口濁氣，忽然笑了，「就為了有一天對付我？」

「嗯！」蒼亭點頭。

「我還真是榮幸！能得蒼主如此惦念。看來你記得最清楚的應該是你爺爺言給你的最後半句話，殺了我吧？而從來沒有想過娶我。所以才苦練十年武功找我下殺手。」雲淺月笑問。

「似乎是！」蒼亭再次點頭。

「你那三個條件我若是一個也不答應呢？」雲淺月挑眉，「你會怎樣？」

「我想想……」蒼亭垂下頭，認真地看著雲淺月，若有所思片刻道：「先娶了你，然後再殺了你吧！這樣比較合算一些。」

雲淺月「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忽然手指一，不知哪裡變出一金針，金針對準蒼亭眉心，嗤笑道：「蒼主，要不要試試是你的扇子落下來的速度話，還是我的金針戮進你眉心的速度快？」

「就知道你即便在最弱的時候，也是一隻有著鋒利爪子的小貓。從十年前那一局棋中就能看出來。明明你都奄奄一息了，卻偏偏埋藏了一把鋒利的劍，起死回生。」蒼亭忽然一笑，對於指在他眉心的金針不以為意，語氣忽然很是溫，像是兩個人在綿綿話。

雲淺月立即寒了一下，心頭忽然升起幾分怪異，抖了抖上的皮疙瘩道：「蒼主，你可以好好說話。否則你這扇子不殺我，我也會被你的語氣殺。」

蒼亭輕笑，用似乎對雲淺月商量的語氣道：「要不接你的意見，我們試試吧！」

「試什麼？」雲淺月一時跟不上他的思路。

「試試是我的扇子到你的天靈蓋弧度快，還是你的金針到達我眉心的速度快！」蒼亭忽然很是認真地道。

「你就那麼想死？」雲淺月挑眉。

「有點兒！」蒼亭道。

「因為藍漪？我聽說你和藍漪自小意深厚。如今被南凌睿定下了，你是否了傷？所以來到我這裡想藉機死了得了，一了百了？」雲淺月反問。

蒼亭愣了一下，聲音忽然有些淡漠，「你這樣認為？」

「不然呢？」雲淺月想著這個算是個很說得過去的理由。

「你怎麼知道我會比你先死？而不是你死？」蒼亭忽然了扇子。

雲淺月的金針也向前推進了一寸。肯定地道：「我敢肯定，你會比我先死。」

「哦？」蒼亭微笑，忽然子又向下俯下了一些，料此時近雲淺月服的料。搖搖頭，「我不信！」

「容楓，你讓他相信吧！」雲淺月歎了口氣。

話落，一柄劍帶著一道寒，輕飄飄地從後面搭在了蒼亭的肩上。蒼亭沒說話，也沒毫驚異，只挑了挑眉，像是早知道容楓來了一般。

「放開！」容楓聲音如天雪山上的冰雪，他譜一開口，聲音寒涼無比。

「當年就是為了他吧？」蒼亭不理會容楓。

「嗯！」雲淺月看了一眼容楓，想著他從榮王府回來得真快。

「文伯侯府的世子容楓！」蒼亭忽然一笑，對雲淺月道：「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人是文伯侯府的世子，否則不會為了他千里迢迢跑去天雪山。」

「我是喜歡容楓啊！」雲淺月目溫暖，「容楓這麼好，我為何不喜歡他？」

「喜歡在你的眼裡誰都可以給？」蒼亭笑看著雲淺月，眸深邃，「包括景世子也是其中之一？當年的小姑娘在棋盤上有著殺伐果敢的手段，沒想到心思到是細膩均勻。」

什麼做心思細均勻？這意思說水楊花？雲淺月臉頓時寒了，「蒼主，你今日若死了，我很懷疑有沒有人前來給你收。」

「應該沒有！」蒼亭搖頭，「我自己來的！」

「膽子真大！」雲淺月忽然沒了玩樂的興趣，撤回金針，揮手一把打掉蒼亭罩在頭頂的十二骨玉扇，冷聲道：「我告訴你，和喜歡不同。當年的事我不後悔，若是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代替雪山老頭和你下那一局棋。生死擂兩相願，你死了爺爺怨不著我。如今那對我來說就是塵事一樁。十年後你邀我下棋，我拒絕。你走吧！若是你喜歡藍漪，自己憑本事去爭去搶。別來找我麻煩。」

蒼亭臉變幻了一瞬，忽然直起，兩隻手指輕輕夾開了容楓的寶劍，緩緩回，仔細地看了容楓一眼，忽然一笑，「楓世子和景世子長得有三分相像。」

容楓臉清寒，「蒼主該是知禮之人才對。如今對一個弱子，是否有損十大世家盛名幾百年的清譽？」

「弱子？」蒼亭挑眉，拂了拂袖，溫淺一笑，「楓世子在說笑吧！」

「如今就是個弱子！」容楓冷聲道。

「弱子還有這麼鋒利的爪子，很讓人想欺負。怪不得景世子一直想欺負呢！」蒼亭目似乎向窗外看了一眼，回對雲淺月揚了揚手中的玉珮道：「這個就當做淺月小姐和在下的見面禮。那一局棋，我們從今日起，就開始了！」

雲淺月一怔，手去脖子，脖子空空，看著蒼亭，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將脖子上的玉珮摘走了。若是他剛剛要殺的話，的確易如反掌。臉沉了下來，「不問自取謂之。蒼主，這就是你的涵養嗎？」

「我的涵養其實很好，但遇到你總會例外！」蒼亭笑了一聲，抬步向外走去。

容楓手中的劍碎然出銷，伴隨著冷冷的喝聲，「出來！」

「楓世子是想要我將剛剛那塊玉牌摔碎了嗎？不是我的，我倒是不心疼。」蒼亭不回頭，繼續向門外走去。不理會後的寶劍。

容楓的寶劍堪堪在蒼亭後背心頓住，他回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無力地擺擺手，「讓他走！」

容楓撤回寶劍，蒼亭緩緩踱步，走了出去。

雲淺月手額頭，喃喃地道：「十大世家居然出了個厲害的人。他的武功不知道比容景如何？最也會和夜天逸不相上下吧？」

「嗯，我不是他的對手！」容楓肯定地道。

「果然是十年苦練！」雲淺月笑了一聲，著空空的脖子道：「幸好丟的是我自小佩戴的玉珮，而不是從容景手裡搶奪過來的他的那塊玉珮。否則他估計饒不了我。」

「若是丟了他的玉珮大約還好。如今丟的是你自己的玉珮，才是麻煩。」容楓一歎，將寶劍收回銷，向窗外看了一眼，忽然子一僵，語氣也有些僵，「景世子？」

雲淺月聞言子也是一僵，猛地轉過頭去，只見窗外院中一株桂樹暗影下立著一抹人影，月牙白錦袍，姿態秀雅，容貌如畫。他立在樹旁，如桂花樹旁長了一株青竹。忽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那人還立在那裡沒有消失，騰地站起，抬步就向外奔去，走得太急，腳踩到了擺，子向地上栽去。

容楓驚醒，立即眼明手快地扶住，「慢點兒！」

雲淺月站穩，點點頭，容楓撤回手，這時忽然就不急了，抬步一步一步地向門口走去，出了門口，院中的人看得清楚了些，下了臺階，走向那株桂花樹。

滿院的桂樹飄香，掩蓋了如雪似蓮的氣息。

雲淺月一步步走近，才能看清這人真是容景。本來他應該在河谷縣，如今卻不聲不響突然地出現在了的眼前，讓幾乎懷疑是夢，桂樹枝葉迎了，投在他臉上深深淺淺的暗影，更讓他的容如畫一般，忽然又迫不及待了起來，疾走兩步，一把扯住容景的袖，仰著臉看著他，「容景！」

容景臉上沒有什麼表，淡淡看著雲淺月，不說話。

雲淺月忽然覺到了容景上清冷的氣息，連他的袖也是有些涼寒，他上被桂樹濃濃的馥郁香味浸染，雪蓮香變得很淡很淡，心忽然一，扣住他袖的手也是一，「容景！」

容景淡淡的神忽然有些漫不經心，「是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雲淺月見他回話，聲音不由自主地放輕。

「他走近你的時候！」容景眸攏了一層雲霧，看不清澤，語氣又淡了一分。

雲淺月知道他說的是誰。這麼說蒼亭走近榻的時候他來的了？忽然懊惱，怒道：「你既然那時就來了為何不出手？看著他欺負我？」

容景眸子忽然破碎出一抹寒，眼睛瞇了瞇，「雲淺月，你挨他的欺負了嗎？」雲淺月抿著看著他，「你不都看到了嗎？我挨沒挨他的欺負你不知道？」

「不知道！這裡看不甚清屋中的形！」容景淡漠地甩開雲淺月攥住他袖的手。

雲淺月子不由自主地被甩得後退了一步，抬眼，見容景週的氣息更冷了一分，緩緩回頭看向主屋的窗子，從這個角度，看向那張榻，因為窗前有一半的簾幕遮掩，的確看不甚清，但又不是全然看不清那種，浣紗的格子窗能視些淺淺的影像。想起蒼亭那時候突然走過來，而且靠得那麼近，是否知道容景那時來了？他武功高，如今失了武功，沒失去武功時只要容景刻意藏氣息便察覺不了，更別說如今僅剩下的一半武功了。中騰地升起怒火，「容景，你是笨蛋嗎？」

「我是笨蛋！笨蛋才會不遠千里趕回來只為了和你中秋團圓！」容景冷聲道。

雲淺月一噎，頓時失聲。

「笨蛋才會為了給你個驚喜而沒提前告知，笨蛋才會來了就見到你和別人在演繹深的戲碼，而且玩兒不亦樂乎。」容景的聲音似乎從牙裡出，如碎了霜雪。

雲淺月張了張口，被他冷冷的聲音凍結說不出來話。

容景看著他的眼睛，「笨蛋才會潔自好，不讓任何人近三尺，只為了給留著清白。笨蛋才會眼中心中腦中只有一人而讓屢次糟蹋，笨蛋才會忍那些的分流，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為何偏偏如此不同，我的眼中可以只有你。而你的眼中可以有無數的人。我不過是一部分而已。」

「不是這樣的！」雲淺月面一變，忽然喊出聲。這一聲如此急迫。

「那是哪樣？雲淺月，你告訴我，那是哪樣？」容景聲音忽然很輕，眉眼、週、話語、就連指尖似乎無一不是凝了天雪山的雪，冰冷清涼到極致，似乎從心裡溢出，冰寒的氣息將桂樹都凍住了。

雲淺月上也染上了寒氣，咬了咬瓣，上前一步，去抓容景的袖，一字一句地道：「我們約定過不再打架了，以後要好好的，我給你解釋！」

「解釋？」容景躲開雲淺月的手，忽然涼薄一笑，「雲淺月，我們認識以來，你的解釋似乎太多了！多得我都數不清了！」

雲淺月子一。

「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你還要給我解釋什麼？」容景聲音冰冷沒什麼起伏，玉似乎被冰浸，寒意，他忽然手折下一支桂花，塞進雲淺月的手裡，轉過去，沒有一留，「就當我今日沒有回來！」

雲淺月手接過桂花，一把拽住容景胳膊，死死的，的，聲音微，「容景，你辛苦跑回來和我過中秋，就是為了找我打一架，然後一氣之下跑了，回去再折磨自己嗎？」

容景不語，甩開雲淺月的胳膊。

雲淺月扣住他的胳膊不鬆手，上前一步，拿著桂花的手抱著他的腰，語氣有些惱怒，有些委屈，有些倔強，還有些無奈地道：「十年前因為我，蒼亭的爺爺自刎。十年後他是來找我麻煩。容景，你不能這樣就對我發脾氣，會讓我覺得我本來不拿他當回事兒，偏偏你要讓我將他當回事兒。你如此聰明，怎麼就辦傻事兒呢……他爺爺可是言讓他娶我的……萬一你推開我，我一不小心答應了他……」

容景忽然回頭，聲音冰冷而咬牙切齒，「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