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著的臉頓時一收，「太妃哪裡話？我看月兒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就是這個子！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巾幗不讓鬚眉，月兒就是這類子。誰說男子才可以沙場點兵？子就不可以了？千年前也是有一位王尊貴天下的，王手下的將軍有好幾名。如今名揚千古，皇上翻閱千年前卷宗的時候也是又贊又歎。」

「那也是千年前，怎麼能和當下比？」秦太妃皺眉。

「太妃娘娘，歷史有先例。千年前的可以不說，就說我們天聖皇朝也不是沒有先例。貞婧皇后當年還不是跟著始祖皇帝和四大王爺旁征戰天下？所以說，子不一定不如男。月兒是雲王府的兒，傳了貞婧皇后的風這是好事兒。」皇后笑容淡淡地看著秦太妃，「太妃娘娘，你能說貞婧皇后不樣子沒有大家閨秀之禮嗎？」

親太子被噎得啞口無言，自然不能說貞婧皇后不知禮。臉不好地住了口。

「我們子雖然要本分是不錯！但未免失了靈氣。」皇后不在意秦太妃臉不好，看著場中雲淺月的影繼續道：「試問在座的子們有哪個如今不羨慕能夠下場去玩的？」

「羨慕有何用？總歸是不合禮數！讓人覺得不知檢點。」秦太妃道。

皇后臉頓時寒了下來，「太妃娘娘，玩玩鬧鬧而已，本宮覺得還不算是不知檢點。不知檢點的是未婚先孕，敗壞門風。」

秦太妃臉一僵，徹底失言。

秦玉凝臉霎時一白。雖然皇后沒點名沒道姓，但在場子只有秦玉凝未婚先孕。臉上自然掛不住。低下頭。瓣抿著。

「皇后，本太妃……」秦太妃臉現出怒意，想說什麼。

皇后忽然截住的話，歉意地看著秦玉凝道：「噢，本宮到忘了這裡還有秦小姐，本宮說的不是你，說的是藍家主藍漪和南梁的睿太子。這些日子不是就他們的事吵得沸沸揚揚嗎？你和二皇子是有婚約的，也不算是不檢點。」

秦玉凝聞言更是無地自容，垂著頭又不能不說話，聲音極低，「玉凝知道皇后娘娘無心，不會怪娘娘的。」

「嗯，你真是個好孩子，是天傾的福氣。」皇后笑著點頭，手去拉秦玉凝的手，看著的肚子，「你的子從懷上了之後沒有什麼不舒服吧？胎位可穩實？」

「嗯！」秦玉凝低著頭不敢看皇后。

「看你面紅潤，就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個乖巧的。不折騰你。本宮肚子裡的這個就不乖巧。折騰的本宮都快去了半條命了。你比本宮有福氣。」皇后笑著道。

「皇后娘娘肚子裡懷的是太子。才是真正有福氣，玉凝哪裡敢同皇后娘娘比。」秦玉凝連忙搖頭。

「呵，這個太子能當幾日還說不定呢！我只盼著他好好活著就好了。」皇后鬆開秦玉凝的手，上肚子，笑意中有些無奈的苦笑，「本宮沒你有福氣，不知道能不能親眼看到他。」

秦玉凝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道：「皇后娘娘要寬心！才能好好安胎。」

皇后點點頭，目看向場中，定在雲淺月上，歎了口氣道：「你比月兒小一歲，就已經有喜了。哎，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景世子修正果。我寧願也不檢點些，我想早點兒看到侄孫。」

秦玉凝剛恢復幾分的臉忽然又是一白。

「若是有了孩子，定然集合景世子和的優點。」皇后彷彿沒看到秦玉凝發白的臉，又笑著道。「皇后，景世子和東海國的瑤公主有婚約，而淺月小姐和七皇子有婚約。你可別忘了！如此胡言語，被皇上聽到會不高興。」秦太妃看了秦玉凝一眼，板著臉道。

「有婚約而已，又不是已經大婚。十大世家藍家的家主據說和風家的家主還有婚約呢！還不是如今毀了婚？」皇后不以為意一笑，「這姻緣都是天定的！人為的總是做不得準。」

「沒有結果的事，皇后又不是神，哪裡知道以後會如何？沒準淺月小姐和七皇子就是姻緣，而東海國的公主和景世子是姻緣呢！」秦太妃故意道。

皇后淡淡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秦太妃用鼻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秦玉凝也不再說話，目看向場中，臉有著不正常的白，但好在這裡是涼亭，遮擋住了日，在臉上投下暗影，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臉上的。

過了片刻，前方傳來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秦太妃等人立即看去，只見老皇帝當先徒步走來，後跟著明妃等後宮一眾妃嬪，儀仗隊簇擁著眾人，花園頓時撲來一陣脂味。

秦太妃等人立即站了起來迎接老皇帝。皇后坐著沒，彷彿沒聽見，目一直看著場中。而場中的人正玩得熱火朝天，也沒聽見。或許有人聽見了，也當沒聽見。

不多時，老皇帝來到近前，對著跪拜的眾人擺擺手，目落在坐著的皇后上，沉聲道：「皇后今日看起來氣不錯！」

「皇上的氣也不錯！」皇后這才轉過頭看了老皇帝一眼。

「朕聽說月丫頭在你的榮華宮外又撒潑了？你怎麼不管管？」老皇帝目落在場中，臉暗，沉聲道：「儘是些大逆不道之言。真當朕是紙糊的，拿奈何不得嗎？」

「我沒看到月兒撒潑，倒是知道明妹妹的服最近是越穿越鮮艷了！」皇后瞥了明妃一眼，「明妹妹最近有喜事兒？都說人逢喜事神爽。我看了二十多年明妹妹素雅的打扮，如今乍然變了，覺得好不適應。」

明妃臉一僵，「皇后姐姐說笑了，臣妾哪裡有什麼喜事兒！就是最近突然覺得以前那些服太素了，想換了一換而已。」

老皇帝聞言轉回頭，打量了明妃一眼，臉看不出什麼緒，「鮮艷些好！」

「鮮艷些是不錯！但隨著服鮮艷，脾氣也隨著長了！」皇后慢悠悠地道：「月兒是什麼子皇上當該知道，明妹妹在這宮裡二十多年，也當該知道。就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別人不惹。也不會主去惹別人。」

老皇帝聞言老眼瞇了瞇，沒說話。

明妃立即笑道：「皇后姐姐這是怪臣妾搬弄是非了嗎？臣妾這些日子見不到姐姐，好不容易見到淺月小姐，多說了幾句話而已，不知道哪裡惹了淺月小姐不快了。居然說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臣妾聽聽也就罷了，但還有皇上不是？皇上是一國之君，不能被一個小丫頭屢次三番弄得沒了面。」

「說到面那就大了，不過是小輩和長輩撒而已。月兒是個孩子，皇上是姑父。這些年皇上看著長大，比那些皇子們都有眼緣。說父也不為過。明妹妹小題大做了。你跟在本宮邊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懂什麼做容人的雅量嗎？如今我無暇打理後宮，這後宮都是明妹妹說了算，你的肚量應該大一些。」皇后端坐在哪裡，神不覺得自然帶著執掌宮廷二十年的皇后威儀，「和一個孩子鬥氣，未免掉價。」

明妃臉一僵。

「再說這裡還有七公主，七公主和月兒很是要好，你這般刁難月兒，會讓七公主很為難。」皇后看了一眼退到角落裡的七公主，對明妃繼續道。

明妃順著皇后的視線看去，這才看到七公主，只見七公主低著頭，沒看，臉有些不好。但還是恭敬地道：「姐姐教訓的是。妹妹以後謹記姐姐訓誨。」

「教訓到也不是，不過是提點一下妹妹而已。我如今沒心力幫助皇上分憂了！妹妹得皇上寵，以後能幫皇上分憂。其實月兒有一句話說得也不錯，人總有一死，將來百年之後，明妹妹得皇上喜歡，也是要去黃泉陪著皇上跟前伺候的。」皇后故意道：「這話也沒有什麼？你何必生氣？難道不想跟去伺候皇上？」

「皇后！」老皇帝面容沉怒。

「皇上，難道臣妾說錯了？這世界上又沒有什麼長生之藥。」皇后看向老皇帝，又對明妃道：「明妹妹，你說是不是？你願不願意去伺候皇上？若不願意的話，那麼皇上白白寵你這麼多年了。」

明妃臉發白，勉強笑道：「臣妾能得皇上喜歡，自然……」

「行了！都別說了！大好的日子說什麼晦氣話！你們存心是不想讓朕高興！」老皇帝怒著揮手打斷明妃的話，一屁坐在了皇后邊。

明妃立即住了口。

皇后笑了笑，不再說話，依然是端莊優雅，這番不見的刀刃可以殺人於無形，游刃有餘。這是二十多年皇后的寶座練出來的。即便如今久不出宮，但威儀猶在。

那些妃嬪們看看皇后，又看看明妃，自然無人敢言聲。

「這個月丫頭，就是個假小子！你看看玩起來比那幫子公子們都瘋。」老皇帝看著場中片刻，忽然拍手笑道。彷彿剛剛來花園之時抑的怒火從未出現過。老眼讚許之明顯，「連小魔王都在面前失不。」

皇后沒說話，明妃也不說話，一眾妃嬪更不敢言語。四大王府的小姐們都更是噤聲。

「不知禮數！像什麼話，皇上你也不管管！」秦太妃仗著太妃的份，自然敢說話。

「太妃，一個孩子而已！若是改了子，就不是了。也沒什麼意思了！」老皇帝笑著搖搖頭，目不離場中。

秦太妃被堵住了，不再言語。

老皇帝坐下看了半個小時，對邊的文萊吩咐，「告訴他們散場吧！否則不知道能玩到什麼時候。」

文萊連忙應聲，揚聲高喊，「皇上有旨，散場！」

場中玩的眾人都住了手腳。雲淺月上沒染到什麼塵土，但出了一香汗，掏出帕子臉，完臉就要塞進懷，突然出一隻手去搶的帕子，敏銳地躲開，轉見是夜輕染，對他挑眉。

「小丫頭，給我用用你的帕子！我的帕子剛剛掉出來髒了。」夜輕染看著雲淺月手裡的帕子。

「不給！」雲淺月將容景給的那塊帕子揣進懷裡，很是乾脆。

夜輕染瞪眼，突然手去扯過雲淺月的袖就往臉上抹去。這回到雲淺月瞪眼。

夜輕染抹了兩下，滿意地鬆開的袖子，滿足地道：「好香！」

雲淺月覺得這個傢伙居然敢調戲？出腳就踹了他一腳。夜輕染不躲不閃，著著實實地挨了一腳，雲淺月沒想到他不躲開，又瞪眼，「你怎麼不躲？」

「被你踹一腳也沒什麼！躲什麼？」夜輕染不以為意，哥倆好地攬住雲淺月的肩，在要推開他的時候，忽然低聲音道：「小丫頭，今日別靠近皇伯伯。記住了！」

雲淺月一怔，抬眼去看夜輕染。

夜輕染自然地放開雲淺月，也不解釋，對老皇帝大聲地埋怨道：「皇伯伯，好不容易今日樂呵樂呵。我還沒玩夠呢！您就喊停。下次可就再難找機會了。」

「你個小魔王，就知道玩。沒看到月丫頭都累了？」老皇帝笑罵了一句，看向雲淺月愣愣地站在那裡，笑道：「月丫頭，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難道也和這個小魔王一樣？沒玩夠？」

雲淺月消化著夜輕染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夜輕染從來就不會無的放矢，剛剛特意告訴，定然是有什麼不同尋常。定下神，笑著道：「我以為皇上姑父今日一來這裡就會找我撒氣，雷霆大怒呢！我得罪了您最寵的妃子，不敢過去啊！」

「你做得大逆不道的事多了去了！還怕朕對你大怒？」老皇帝哼了一聲，對雲淺月招手，「你過來，朕今日不適，你給朕把把脈。那日你救皇后像模像樣的！朕今日也試試你的醫。看看是否比太醫院的太醫強。」

雲淺月心思一，夜輕染剛剛說不讓靠近老皇帝，如今老皇帝就要給把脈……

這時，容楓的聲音忽然傳音到雲淺月耳裡，「月兒，皇上的上攜帶著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