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三十五章 正式宣戰
梅嶺山地理位置相當特殊,是兩面綿延的山巒,山脈大約長百里。中間有一條河,這條河與東海相接。而河谷縣就坐落於兩山之間,沿著山脈而建。所以,河谷縣不是四通八達,而是東西通向,只有兩條路,所以,河谷縣也是通往東海的必經之路。
古人選地址大都依傍河流而建,這樣便於用水,再加上兩面山巒,也能起到遮擋寒冷風沙之效。但有利有弊。河谷縣正因為這樣的地勢,所以造就了如今水災況的嚴峻程度。
雲淺月勒住馬韁,看著眼前矗立的石碑,只見石碑上寫著河谷縣三個大字。的目在石碑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前方,只見前面唯一的一條道路被兩側山脈滾落的巨石阻隔,有石有泥沙,典型的山坡。
「小姐,前面沒路了!怎麼辦?」凌蓮看向前方,通往河谷縣的道本來就彎彎曲曲,如今更是沒路了。
「是不是要翻山?我們走山道呢?」伊雪也看向前方,目落在兩側的山脈上。這些年天聖雖然連年遭遇旱災,但是河谷縣算是例外,因為有一條河谷通向東海,所以這裡水源充足,山上的山石鬆。
「山路大約不好走!而且這裡地形很是複雜,山澗壑很多,走不好就繞進去出不來了。」凌蓮接過話道。
「那景世子既然來了河谷縣,是怎麼走的?難道景世子還沒到這?我們先一步到了?」伊雪打量四周的路面,沒看到車轍的痕跡。
「是啊!我們一路走來,似乎沒看到車轍的痕跡呢!」凌蓮也道。
雲淺月並未說話,而是看著前方,不知道想些什麼。
凌蓮和伊雪見雲淺月不語,也都不再說話,心裡各自想著可行的對策。
「容景是騎馬來的!這一路上雖然沒有車轍的痕跡,但有馬蹄的痕跡,只不過他比我們早走了一日一夜,如今痕跡被磨沒了。想來他已經進去河谷縣了。」雲淺月沉默片刻,開口道。
「那景世子是怎麼走的呢?」凌蓮看著雲淺月問。
「木筏!」雲淺月目落在不遠那一條寬寬的河谷上,吐出兩個字。
「小姐說得對!」凌蓮和伊雪眼睛一亮。
因為連日大雨,再加上山坡,所以河谷的水由一條小小的河谷漲如今與兩側的山澗壑齊平。道路不通,無法上山行走,無法騎馬趕車,那麼只有乘船,沒有船,只有木筏了。
雲淺月手拍依然睡著的年,「醒醒!」
年唔噥一聲,睜開眼睛,當看到石碑上的河谷縣三個字頓時大喜,「到了?」
「還沒到!下來砍樹,做木筏!希我們能早點兒到。」雲淺月見醒來,翻下馬。
「做木筏?」年腦袋一時間轉不過歪來。
凌蓮好心地給年解釋,「道路不通,無法行走,我們只有藉著這一條河谷過去,只能做木筏了。這裡才到河谷縣的邊界,距離河谷縣還有幾十里地呢!」
年「哦」了一聲,顯然不打算幫忙,懶洋洋地又趴回馬背上,「那你們快點兒!」
雲淺月到也沒打算讓他幫忙,不說話,徒步想不遠的樹林走去。凌蓮和伊雪看了年一眼,抬步跟上雲淺月。
「我還沒見過木筏,算了,跟著你們去看看吧!」年醒了醒神,翻下馬,跟在三人後。
來到樹林,雲淺月選了幾顆細差不多的樹木,讓三人退後一些,便運功輕輕劈砍,一顆顆的樹木輕飄飄在面前倒下,對三人吩咐,「你們將樹皮下來。」
「樹皮做什麼?」年好奇地問。
「做繩子!」雲淺月道。
年點點頭,凌蓮和伊雪應了一聲已經手開始書皮,年看得新鮮,也立即跟著起來。如今雖然夏末,但樹木依然茂盛,且這裡水土充足,樹木長得都是極好,書皮也比較好。
凌蓮和伊雪下來書皮之後也不等雲淺月吩咐,便開始用水皮編繩子。
「容景也是這樣過去的?可是怎麼沒見到這裡有書皮的痕跡?」年對雲淺月詢問。
「他定然是早就命人探了路,備好了繩子,那個人啊,從來不打無準備之戰。」雲淺月笑了笑。想起容景,清淡的面容現出暖之。
「你腦子果然是不好使,怎麼就沒想著備繩子?比他差遠了!臨陣磨槍。」年哼道。
「凡事都在預算之,結果也會不出所料,這樣做起事來雖然以備萬全,但了一分樂趣,我喜歡隨意一些,也信奉車到山前必有路。況且我們兩個人中有一個容景了,再加一個事事都防患於未然的我豈不無趣?」雲淺月不以為意,也可以以備萬全,但不想那樣而已。
年一怔,忽然停止了作,目怪異地盯著雲淺月的臉。
「我臉上有花?」雲淺月挑眉。
年撇撇,說著凌蓮和伊雪的樣子編繩子,編了兩下忽然道:「子書哥哥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雲淺月一怔。子書哥哥?東海國的太子?看著年。
「嗯,雖然不是原話,但意思你說這話的意思差不多。」年點點頭,見雲淺月盯著看,瞪了他一眼,「不過子書哥哥比你聰明多了!」
雲淺月收起微怔的神,笑了笑,不再說話。
「喂,雲淺月,我一直想問你,容景哪裡好了?」年忽然又問。
雲淺月將砍掉的樹木劈大小不一的長段,用凌蓮和伊雪編好的繩子綁上,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上一個人就是上了,其實是一種覺而已,沒有好壞之分,我五歲就認識容景。後來一直糾糾纏纏這麼多年,一旦心被牽絆了,也就不由自主了。」
年皺眉,顯然不滿雲淺月這個答案,鍥而不捨地又問:「怎麼就沒有好壞之分?你必定有覺得他哪裡是最好的,所以才牽絆?否則你為何看上的人是容景而不是別人?為何不是夜輕染、容楓、夜天煜、夜天傾、夜天逸?而是容景?容景可不是一般人。」
雲淺月忽然一笑,「人要靠緣分。為什麼不是別人而是他,也是取決於緣分。他的確不是一般人。無論天下人說他多好,那些不過是他的外而已。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可沒那麼多的外,什麼錦雪華啊,雲端高啊,天縱英才啊,所有等等的那時候都沒有,他就是一個黑心的小破孩而已。若說看上他哪點的話,就是他有一大堆壞病且黑心黑肺!」
年翻了個白眼,「壞病黑心黑肺你還喜歡?」
「壞病黑心黑肺為何就不能喜歡了?」雲淺月笑看著年。
「年哼了一聲,我可沒看出他哪裡好?比子書哥哥差遠了!」年扁扁,「子書哥哥才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有多好?」雲淺月挑眉。
「要多好有多好!形容不出的好!」年得意地道。眉眼因為得意,神都飛揚起來,又道:「他絕對是全天下最好的人,無人能及。也沒有容景那麼小氣黑心等等,所有的都沒有,幾乎沒有壞病,這麼些年,我都找不出分毫他的壞病。」
「那豈不是完的人了?人有完的嗎?」雲淺月笑道。
「就是很完!」年語氣有些驕傲,擺擺手,不屑地對雲淺月道:「跟你這個人說你也不明白子書哥哥的好。等我們到了河谷縣見到了他之後你就知道了。」
雲淺月不再說話,繼續手中的活。
半個時辰後,一隻木筏已經做好。雲淺月怕不牢固,又將三匹馬的馬韁都解下,將木筏又固定地捆綁了一圈,才輕輕一抬手,將木筏扔進了水裡。四人跳上了木筏。
「雲淺月,你還能耐,這木筏乘我們四個人還牢固。」年在木筏上蹦躂了兩下,對雲淺月讚揚道。
「你最好老實一些,若是給繩子蹦躂斷了的話,我們四人就得游水過去了。」雲淺月瞥了年一眼,提醒道。年的上有著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沒有的青春和朝氣,即便偶爾做些不討喜的行為,也不會令人太反。至不會。
「我不會游水!」年聞言立即老實了。
「你生長在東海,居然不會游水?」雲淺月挑眉。
「誰說生長在東海的人就會游水?」年白了雲淺月一眼,忽然又道:「你怎麼知道我生長在東海?」
雲淺月淡淡看了年一眼,不答話。
年似乎也知道問了一句廢話,面前的人是雲淺月,和傳言不一樣,知道也沒什麼稀奇,況且他急之下出不了京城來不了河谷縣又答應說幫助解除東海國和雲王府的婚約。他揚起臉,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可以告訴我!」雲淺月道。
「就不告訴你!」年哼了一聲,見雲淺月不語,他又道:「我雖然答應幫助你解除東海國和榮王府的婚約,但也說過要娶你。你可記好了,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雲淺月目看向前方,淡淡道:「我也有婚約!」
年眨眨眼睛,「你說那個你為雲王府唯一嫡和天聖皇室的婚約?將來宮做天聖的皇后?」
「不是!」雲淺月搖頭,「是和七皇子的婚約!」
「那還不是一樣?他將來是天聖的皇帝,你和他有婚約,豈不就是皇后?」年道。
雲淺月不說話,不知道是因為在水中,清涼的水氣染,還是本來氣息就清淡清涼,所以週不再有暖意,只有涼意。
「有婚約怕什麼?你還不是和容景日日在一起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我要娶你,也不怕你的婚約。」年道。
「這話以後最好不要在容景面前說。為了你的小命著想。」雲淺月回頭瞥了年一眼。
「本公子不怕他!」年不以為然。雲淺月不再說話,目繼續看向前方。
河谷的水清澈,波粼粼。因為是由上游到下游,所以備好的木漿幾乎用不上,木筏順流直下,由水流推著行走,只需要掌控著平衡就可以。
凌蓮和伊雪一左一右掌控著木筏的平衡,看看雲淺月,又看看年,總覺得這年無不著怪異。無論是說話,還是行止。
「雲淺月,你會吹哨子嗎?」年站了片刻,乾脆坐下來,看著雲淺月一清冷,即便河谷沒有水霧,但週還是有的霧氣。他皺了皺眉,再次打破沉寂。
「什麼樣的哨子?」雲淺月問。
「什麼樣的哨子都行,你要會的話就吹一個!否則這麼待著多悶。」年道。
「也好!」雲淺月收回視線,低頭在竹筏的木頭上摘下一片樹葉,用娟帕淨水漬,放在瓣吹了起來。吹的是一首山水小調,清脆婉轉。
年認真地聽著,很是津津有味。
凌蓮和伊雪佩服地看著小姐,能用一片樹葉就吹出如此好聽的曲子,們都聽過紅閣裡七長老用竹葉吹的曲子,但覺得不及小姐的曲子多了一分隨豁達。
一曲落,年問道:「你學了多久會吹這個?」
「小的時候學的,多久忘了。」雲淺月道。
「子書哥哥吹得小調也很好,和你吹的差不多好。」年又道。
「你張口閉口子書哥哥,和他的很好了?」雲淺月手指輕輕著樹葉,樹葉很綠,的手很白,白綠相間,樹葉很,笑著問道。
「那當然!」年得意地道:「我最喜歡的人是子書哥哥!」
「有多喜歡?」雲淺月又笑問。
「比喜歡所有人都喜歡,就算我將來娶了你,子書哥哥也佔第一位。」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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