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二十八章 大打出手

祖嗣祠堂靜靜，一時間無人說話。

雲淺月想著老皇帝顯然是喜歡娘親的，只不過大約相知甚，而娘親顯然和父親有很多牽扯和糾纏，兩人深相，否則也不會弄一招梁換柱婚。老皇帝心中定然是惱恨至極，但也無可奈何。後來將藍妃抬進了宮裡，有了夜天逸。不知道藍氏滅門和藍妃的死是不是不單單是因為夜天逸是他選定的繼承人，要考驗他，而也與當年的那一場錯嫁有關？老皇帝多年的怒火總要有人埋單。他不了雲王府，只能了藍府。

「那……後來呢？」雲離一直沒開口，見雲淺月半響沒說話，出聲詢問。

「是啊，後來呢？」雲淺月也想知道。聽故事自然要聽全套。喜歡的父母，儘管和他們相的時間得可憐，敢斷定，那一年出生看到第一面的男子肯定是的父親，後來半年後來的人就是如今的雲王爺了。那麼這中間又出了什麼事？

「天聖朝的規矩，四大王府的世子大婚之後就要繼承王位。但你父親以無才無德不能勝任，要多學習幾年為由，拒絕朝。皇上到也沒為難他，就這樣，他沒立即接替王位。但我知道，什麼他無才無德，分別就是貪玩，不想那麼早接替王位，不過幸好我也不老，也就由了他。」雲老王爺繼續道。

雲淺月和雲離靜靜聽著。

「臭小子不向以前一般再往外面跑了，果然是娶了媳婦管住了他，或者是他以前本來就是去找你娘。兩個人甚好，和和睦睦，雲王府也是被你娘打理得井井有條，比當年你祖母打理得要好。你娘是個極其有才華的子，府中的人都喜歡，你姑姑也喜歡，而在這京中的夫人小姐的圈子裡也有人緣。總之是沒有人說不好的，人人背地裡都說嫁了你父親嫁得冤屈。也不反駁，與人含笑。你父親還和以前一樣，娶了個好媳婦名聲也沒好了去。」雲老王爺道：「那幾年是雲王府過得最平靜的日子。」

「等等，有一點我不明白。」雲淺月聽雲老王爺說到這裡，想起一件事，遂問道：「那風側妃、三姨娘、五姨娘還有那些妾是怎麼回事兒？還有雲香荷，比我大。是我父王和我娘大婚後又娶了側妃和小妾？」

雲老王爺哼了一聲，「那幾年雖然過得平靜，但也免不得有人看不得好。他們大婚不久後，皇上就跟我提議，老將軍的兒知書達理，你父親怎麼可能就娶一個子？於是要納側妃。我推了兩次，皇上不快，便尋了方法在宮中尋你姑姑的麻煩，你姑姑也是個子倔的主，默默忍著，認為你娘和你父親很好，羨慕他們的。自然不會從那讓皇上得意。甚至也是有些知道皇上對你的心的。後來你娘卻出面說願意給你父親納妾。」

雲淺月眨眨眼睛，原來納妾是娘同意的？挑眉問，「那父親同意？」

「你父親不同意，當著我的面就和你娘發了脾氣。那個臭小子，我是第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脾氣，不過你娘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第二天他就歡歡喜喜跑去皇上跟前說他要娶側妃。」雲老王爺又道。

「後來呢？」雲淺月想著依照瞭解的娘親不可能將的父親親手讓給別人的。既然敢梁換柱用自己換了藍府的小姐和父親了婚，便不是個弱子，哪裡能因為皇上的力就要給父親娶小？定是有什麼招數了。

「後來你父親就娶了風將軍府的側妃，過了不久後，你娘親懷孕，皇上又覺得雲王府就一個側妃太，又要給他指了兩名貴妾，他也不推，照收不誤。於是兩個貴妾被抬進了門。一年後，你娘親生下了你哥哥。其人無所出，皇上又將兩個寒門大臣的兒指給了他。他不但不推，反而在皇上指了兩個之後說自己不滿意，於是又自己納了兩個孌妾。其中還有一個是當年花樓的花魁。」雲老王爺哼了一聲，「雲王府那幾年到是進了不人。烏煙瘴氣。但難得你娘在，那些人不敢扎刺，到也安生。你哥哥兩歲時，側妃和一位貴妾接連懷孕，生下了雲王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雲淺月點點頭，不說話，繼續聽著。

「我以為子都善妒，即便再大度的人也不能忍別的人給自己的丈夫生孩子。但沒想到你娘和你父親還和以前一樣，也不見二人異心，我以為這是表面功夫，便暗中觀察了一番。兩人還和以前一樣，我便也寬了心。從雲王府分出一支旁支之後，雲王府這些年子嗣單薄。能夠開枝散葉，我自然也樂見其。」雲老王爺又道。

雲淺月點點頭，想起所知道的就是祖母和爺爺兩人也是極好，祖母出事後爺爺本來打算不再娶，但祖母怕沒人照顧，便言將自己的妹妹給爺爺做了續絃，也就是後來的祖母生了如今的姑姑，但這個祖母子弱，沒幾年就去了。爺爺便不再娶。想來雲王府其實也是出癡種的。所以即便聽到這裡，也不覺得風側妃和侍妾的孩子是父親的。那樣相，怎麼可能去別的人，且讓們懷了孩子？

「後來一年後你娘懷了你。幾個月後，皇上對南梁興兵，攻打凰關。我發現你父親又不在府中，但你娘瞞得嚴實，對外面只說染了惡疾，臥床休養。我問之下，你娘告訴我，他去了南梁。我問緣由，你娘說其實是南梁的公主，雖然未長在南梁，但生在南梁，不能眼看南梁滅國，而懷有孕，你父親自然不準回南梁相助，於是他自己去了南梁。不久後，消息傳回來。他以南梁國師的份在凰關大敗了天聖十五萬兵馬，皇上大怒之下退兵。」雲老王也說到這裡，驕傲滴道：「臭小子，不愧是我兒子！」

雲淺月笑看了雲老王爺一眼，沒說話。想起前幾日去凰關時兩次見到凰關都不由自主地從心底生出驕傲之，那個人一人退了天聖十五萬大軍，如何不令人崇拜？

「回來之後他弄得一是傷，且傷了心脈。那時候正好趕上靈大師來京城，我便請他來府裡給你父親診脈，靈大師說你父親最多只能活半年！然後你娘說有辦法能保住你父親的命，認識一位高人，可以救他，但是他必須離開京城要去很遠的地方。一年兩年甚至三年五年都回不來。」雲老王爺似乎想起當年神凝重，「當時他已經不小了，本來大婚之後就該朝，但是因為他貪玩，便拖延了幾年。如今幾年過去皇上那邊已經有意讓他朝。離開一兩個月還可以，一年兩年就不是小事兒了，三年五年怎麼行？況且這種事還不能對外說，畢竟他為雲王府的世子卻是做了南梁的國師破了天聖十五萬兵馬，皇上準備了多年，因為一個南梁國師而對南梁興兵功虧一簣不說，還大傷了元氣，對南梁國師恨得牙都，若是一個不小心被皇上知道了那個南梁國師其實就是他的話，不止他小命沒了，雲王府也跟著遭殃。所以，我為了保住他的命，無奈之下只能想出了假死一招。」

雲淺月想著這假死一招定然沒，否則也不會有現在的雲王爺了。

「卻不想你父親和你娘早就知道那個雙生子的存在，早在幾年前已經將他給接回了京城，而且還住進了雲王府。我本來以為你娘和你父親大婚後再沒出府，實則不是，他們時常跑出府去，而在他們出府的那一段時間府中的他們都是假的。一個則是在雲縣的那個孩子，而你娘則是找了人易容的。我竟然沒發現，被他們給糊弄了好幾年。」雲老王爺說到這裡有些惱怒，繼續道：「而府中的側妃和貴妾已經們所生的孩子其實都是他的！」

雲淺月恍然，原來雲王爺喜歡雲香荷不是沒有道理的，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而不是，只能算是侄。笑了笑，就知道世間會有這樣真的，彼此只屬於一人。

「我這才見到了本來以為生活在雲縣的那個孩子，可能是因為在雲縣生活的關係，雖然他得族長喜，但雲縣畢竟是小地方，見不著大世面，他本來就天生子弱，骨子裡養了自卑的子，一點兒也不隨我。但就是這樣的他，卻和你父親在別人面前所扮演的一模一樣。我這才知道，他這些年什麼為了顧忌皇上怕雲王府坐大而偽裝，其實是他早就知道有一個哥哥的存在，且知道了哥哥的子，他才假扮了他，早想著有一日將雲王府的世子之位給他。只有他假扮他多年，他回來之後，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換人，別人發現不了毫。」

雲淺月再一次佩服他的父親，能偽裝這麼多年也不容易。果然是他的兒！

「於是就這樣定了下來，由他代替你父親，為了雲王府世子。你父親本來早離開一日，早去治舊疾，但他想看著你出生，所以就拖了幾個月，幾個月後你娘生下你，他才離開了。臭小子，這一走就是多年沒回來！若不是我每年能聽到南梁國師在南梁待上兩個月的事，還以為他死了。不肖子孫。」雲老王爺又罵了一句。

雲淺月想起出生時睜開眼睛所見的男子，一病態孱弱，雖然面蒼白，但容俊逸，姿態雅致。那時候對他印象極好，想著這一世有了父母，卻不想後來再未見到他，直到半年後才又見到了人，那時候總是再生不起半親，原來那人已經不是的父親。想著那個時候他定然已經到了不能再拖延的地步，的父親定然是的，否則也不會固執地等著出生，將病延誤了好幾個月才離開。

「那後來如何了？」雲離輕聲問。

雲淺月也看向雲老王爺，問道：「我娘後來為何去北疆，而且還中了紫草的毒？」

「我也不知道，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雲老王爺道。

「我娘是不是沒死？」雲淺月又問。因為娘出殯時候的父親並沒有出現，至沒看見。但以那樣深的兩個人來說，不可能一個死了，一個還獨活。如今知道父親活著，娘親應該也沒死。

「我哪裡知道？也許吧！」雲老王爺擺擺手，不再說，對二人道：「這一樁事都和你們說了，你們心裡知道就得了！」話落，他看向雲離，「雲離，你以後就是雲王府的世子，我的孫子，腰板直了，別跟你現在的父王似的，窩窩囊囊的樣。以前生活在雲縣怎麼了？也不低人一等，別忘了我們的祖宗流的可是一樣的。出息點兒！有什麼理不了的事就找這個臭丫頭。」

「是，爺爺！」雲離恭敬地垂首。

「一個個都走了，這雲王府幸好還有個臭丫頭。也算是他們對得起我老頭子，給我留下了一個能發脾氣的人。」雲老王爺哼哼了一聲，邁著步子走出了祖嗣。

雲淺月聽到這樣的話一臉黑線地看著雲老王爺離開，和著是那個留下來的倒霉蛋！

雲離見雲淺月沒走，他也沒立即離開，陪著站在那裡。

雲淺月忽然回頭，看著雲離，輕聲問，「是不是很羨慕？」

「嗯！」雲離點點頭，的確很羨慕。

「是啊，沒想到我的父親和母親是這樣的！他們當年該是有怎樣的故事和年華，那樣張揚而又低調到極致的。多人終此一生，或者是生生世世，都不見得有。」雲淺月輕輕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