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神莫測,「也算是!」
什麼做也算是!雲淺月扁扁,墨閣,紅閣,天下兩大閣。傳言神,但墨閣比紅閣更為神,建立在百年前。據說曾經有一位公子,是較之當年的始祖皇帝和四王更為風華絕代的人,不過不朝,江湖。人如墨香,神龍見首不見尾。建立墨閣後,以其人的號命名為墨閣。
墨閣極為神,據說當初始祖皇帝好不容易威懾十大世家歸。自此天下太平。但不想橫空出世了一個墨閣。天下人人得知有墨閣這樣的一個組織,但無人知道墨閣的位置,以及墨閣中的人。始祖皇帝想瓦解這個組織都無從下手。
墨閣做得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當年始祖皇帝建朝不久後發出了一紙詔令,增加對商人的賦稅,賦稅極其高,其實是打商人,抬高農人的地位。始祖皇帝不喜商人詐,認為農作才能中得糧食,借此提高天聖國力和兵力。但是不想詔令發出後,一夜之間,天聖上下所有商舖關門,再不營業,天聖因為征戰了幾十年不堪疲憊好不容易可以修養聲息初步繁榮的國土頃刻間經濟瓦解。一時間百姓怨聲載道。始祖皇帝大駭,迫於無奈之下收回了詔令。對商人的對策恢復如初。據說這件事的背後指使人就是墨閣的閣主墨公子。
那件事之後,始祖皇帝雖怒,但也對墨閣無可奈何。幸好之後墨閣再未有作,一直到始祖皇帝駕崩之後。墨閣就像是在天下銷聲匿跡了一般。
直到五十年前,天下又傳出墨閣的墨令,世人才記起墨閣。與當時興起的紅閣並為兩大神組織。五年前,天下又新興起一個風閣和雲閣。風閣和雲閣雖然時間短,但發展迅速。有人將風閣和雲閣、墨閣、紅閣聯繫在一起,稱之為天下四大閣。
那首被天下流傳的打油詩說,「天下有七寶,一寶榮華冠蓋傾天下,二寶紈不化沒人誇,三寶混世魔王人人怕,四寶癩蛤蟆也能伴紅花,五寶毒瘴之地白花花,六寶墨紅一風雲震,七寶錢簍子嫁個窮花。」
「墨紅一風雲震」說的就是天下四閣,墨閣排在第一,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閣。至於神到什麼程度?就是流傳百年,世人不知道墨公子的真是名姓,只知道天下人稱墨閣的閣主為墨公子,流傳至今,墨閣如今更是神,閣主更是不被世人所知,甚至墨閣的半點兒消息都不曾有。
「墨閣真的是你的?」雲淺月想到此,挑眉。
容景也挑了挑眉,「不信?」
「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墨閣哪裡?距離這裡遠不遠?」雲淺月想著若是容景,墨閣真是他的,也不是不相信,這個人上若是發生點兒什麼的話,其實都沒有什麼奇怪的。
「不近。」容景道。
「比天崖呢?」雲淺月又問。
「比天崖還遠一些。」容景道。
「那你不是廢話?我如今還能再折騰跑一趟?」雲淺月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想了想又道:「我其實也不是多想知道雲王府的事。不過只是想知道我的父母而已。」
「早晚都會知道的!」容景拍拍雲淺月的子。
雲淺月想著的確早晚都會知道。早一日,晚一日而已。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睡去。想著容景的馬車好,三百里地的話今日子夜之前應該就可以回到京城了。
容景靠著車壁也緩緩閉上眼睛。
這時,簾幕忽然被人從外面掀開,嘩啦一聲,扯進一片涼風。
雲淺月閉著的眼睛立即睜開,只見那年端坐在馬上,一手扯著簾幕,正一臉探究地看著和容景。眨了眨眼睛,問道:「做什麼?你也想坐馬車了?」
「我是想看看你們在做什麼!」年嘩啦一下子又落下簾幕。
雲淺月角了,看著簾幕晃,想著難道他還以為和容景在做兒不宜的事?抬頭去看容景,見那人本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也閉上眼睛,有些好笑。
馬車來到北城門,絃歌低聲音道:「世子,七皇子等在北城門!」「嗯!」容景淡淡應了一聲。
這時,外面的簾幕再次呼啦一下子被人從外面扯開,年看著雲淺月道:「喂,雲淺月,你為什麼喜歡容景不喜歡夜天逸?夜天逸長得也很俊。」
雲淺月這回學乖了,閉著眼睛不睜開,淡淡道:「沒有為何,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就是不喜歡。這是人心決定的,不誰控制!」
年聞言有些懵懂地看著。
雲淺月不再說話,想著和夜天逸的分在天崖發現他和藍家三年前就有切聯繫時就盡了。自此就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吧!不能要求夜天逸如何,但也不會再手。
「你說得也對!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年點點頭,放下簾幕。
簾幕沒被放妥當,出一道隙。
雲淺月睜開眼睛去看,正好順著那道隙看到馬車來到北城門,夜天逸的馬車的停在北城門口,此時那輛馬車簾幕掀開,夜天逸坐在車中。在夜天逸旁邊端坐著一藍裳的子,那子雖然蒙著面紗,但依照形也能看出是藍漪。一陣風吹起,藍漪的面紗被風掀起一角,出雪白的脖頸,脖頸上有一片紅的痕跡。看著那紅痕一怔。
「景世子今日也回京?」夜天逸的聲音從車裡傳來,目看向閉的簾幕,順著那一道簾幕的隙能依稀看到一片紫的擺。那擺他閉上眼睛都能認出是什麼人所穿。
「不錯!倒是和七皇子同路了!」容景閉著眼睛不睜開。
「景世子接到東海國的公主了?」夜天逸挑眉。
「東海國的公主不日就會進京。七皇子無須記掛此事。」容景聲淡淡。
「景世子行事有分寸就好!」夜天逸收回視線,看了端坐在容景馬車旁邊的年一眼,放下簾幕,對車伕吩咐,「啟程!」
車伕立即一揮馬鞭,夜天逸的馬車當先出了城。
雲淺月想著藍漪那脖頸的紅痕的來源,記得昨日見到容景之後,容景將藍漪點住了道給了南凌睿。後來實在太疲憊睡了過去,發生了什麼便不知道了。皺眉半響,抬頭問容景,「南凌睿是不是對藍漪做了什麼?」
「應該是!」容景依然閉著眼睛。
「什麼做應該是?到底是,還是不是?」雲淺月手一推容景,有些急,「可是風燼的未婚人。即便他是我的哥哥,也不行對藍漪胡來。」
「哥哥辛苦跟著你跑了一趟,我勞他一些也沒什麼。」容景話落,見雲淺月對他瞪眼,他莞爾一笑,有些揶揄,「昨日你累那個樣子,我想給你你都不要。你想哥哥比你還累是不是?他能對藍漪做什麼?」
雲淺月想起南凌睿的大蝦米樣子鬆了一口氣,「也是!」
容景不再說話,雲淺月閉上眼睛睡去。
兩輛馬車先後出了城,向北而去,一路靜靜,無任何阻攔。兩輛馬車中的人再無人對話,相隔不遠不近的距離,像是一起行駛,又像是各自行駛。
這一路十分太平,中間打尖休息兩次,並未落宿。雲淺月被容景喊醒兩回,在車中用了簡單的飯菜之後又睡去。馬車行了一日半夜後,終於回到了天聖京城。
此時已經過了子夜,夜天逸的馬車卻徑直了宮,而容景的馬車轉道向文伯侯府走去。
雲淺月早已經睡醒,這兩日在馬車可謂是大睡特睡,如今已經休息過來,整個人也無比神,手挑開簾幕向外看去,見馬車既不是向榮王府走,也不是向雲王府走,回頭疑地問容景,「去文伯侯府?」
「嗯!」容景點頭,他也極為神,陪著雲淺月睡了這一路。
「去文伯侯府做什麼?」雲淺月奇怪。大半夜的去打擾容楓。
「有人好奇那個人是不是容楓,先送他過去!」容景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還沒說話,聽到車外傳來年興的聲音,「喂,容景,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是容楓?文伯侯府的世子?據說當年滿腹經綸,天賦才華的文博候的後人?」
「你去看了就知!」容景淡淡瞥了年一眼。
「好!」年答應的痛快,歡喜之溢於言表。
雲淺月放下簾幕,上上下下打量容景,容景對挑眉,撇撇,想著不知道容楓能不能應付得來這個人。不過將他放在文伯侯府也好。
馬車來到文伯侯府,絃歌下去叩門。不多時,門從裡面打開,一個看門的老者走出。見到容景的馬車一怔,連忙恭敬地見禮。
「我要見容楓!」年不等容景開口,翻下馬,扔下馬韁,大步往府裡走去。
老者一怔,看著年,年一錦繡華裳,俊絕倫,又是跟隨容景而來,他不知道該不該攔,看向容景的馬車。
「告訴你家世子,就說這個人是個貴客,讓他好好招待!」容景對老者吩咐。
「是,景世子!」老者聞言連忙應聲。
容景對絃歌吩咐了一聲,絃歌坐回車前,調轉馬頭,馬車離開了文伯侯府向雲王府走去。馬車走出好遠,還能聽到年的喊聲,「容楓,你給我出來!」
雲淺月聽見那極為囂張的喊聲有些好笑,半響問容景,「東海國的公主儀仗隊什麼時候進京?」
「半個月吧!」容景道。
雲淺月點點頭,忽然又問道:「這幾日京城有發生什麼嗎?」
「六公主大鬧了雲王府,抓傷了雲離,算不算事?」容景道。
雲淺月眼睛瞇起,「不是閉門思過嗎?怎麼會跑去了雲王府?還抓傷了雲離?」
「聖旨以下,就算是待嫁。雲世子冊封之禮之後,就要安排婚期嫁雲王府。如何還會再被皇上關著閉門思過?自然是放出來了。跑去了雲王府,要求雲離去退婚。雲離不應,就大鬧雲王府,傷了雲離。」容景道。
「什麼時候的事?」雲淺月問。這些日子一直快馬加鞭奔走在路上,想著府中有三公子和凌蓮。伊雪三人坐鎮,便懶得理會,也未曾探聽京城的消息。
「昨日晚上吧!」容景道。
「那淺月閣中的那個我做了什麼?」雲淺月又問。想到如今已經過了子時,昨日晚上也就是說幾個小時之前?
容景忽然一笑,「這件事可就有意思多了,淺月閣那個你代替雲離給六公主寫了一封休書。那休書上言:六公主無德無貌,不知婦禮,不配為人婦,實在是天下子之笑柄,今日特此休棄,永不為娶!」
「未嫁先休?」雲淺月睜大眼睛。
「嗯!」容景面含笑。
「三公子做的?」雲淺月想著三公子也太有才了!居然給六公主來了一封休書。皇室的兒被人未嫁先休,這可是大事兒,他也真敢做。
「不,確切說是你做的!淺月閣可沒什麼三公子,而是所有人都看到是正兒八經的雲王府掌家人淺月小姐在六公主傷了雲離之下大怒親筆寫下的休書。」容景見雲淺月睜大眼睛,眸子笑意深深。
「是我啊!」雲淺月仰臉向車頂,臉有些怪,半響問,「那老皇帝那裡如何了?」
「這一封休書轟了京城,想必再過幾個時辰太升起之後就天下皆知了!」容景笑道:「皇上據說是暴怒如雷,至於雲王府如何,你一會兒回去大約就知道了!」
「這回可麻煩了!原來出外一圈回來等著我的還是一出大麻煩!」雲淺月歎道。
容景沉默不語。
雲淺月也沉默,片刻後,忽然手一拍車板,極其解恨地道:「休得好!」
容景低低笑了起來。
雲淺月忽然轉頭看向他,懷疑地問,「不會你教給三公子這樣做的吧?」
容景挑了挑眉,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