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淺月閣，推開房門，房間裡已經沒了容景的影，對聽雪、聽雨詢問，「容景呢？」

「回小姐，奴婢二人也不知道景世子什麼時候離開的！」聽雪搖搖頭，「若不是您問起，我們還不知道景世子離開呢！我們一直未曾聽到景世子離開的靜。」

雲淺月點點頭，容景在房間的時候，這院中的人沒事兒從來不會在房間範圍外轉悠。聽雪、聽雨不知道他何時離開的也正常。他如今武功恢復了，想要什麼時候離開就什麼時候離開，抬步進了屋，走到榻上躺下。

凌蓮、伊雪知道雲淺月心不好，替關上房門，悄悄退了下去。

雲淺月閉上眼睛，將所有的人和事兒在腦中過濾一遍，想著這才剛剛開始而已，一直告訴自己不急，可還是急了。雲離便讓慌了神，若是東海國的公主來了，又會如何？手著額頭，強迫自己冷靜。時局越，老皇帝的謀越多，才越要鎮定。

「小姐，四皇子來了，要見您！」凌蓮在外面輕聲詢問，「您見嗎？」

雲淺月睜開眼睛，這個時候夜天煜來做什麼？點點頭，「見！請他進來！」

「奴婢是將四皇子請去前廳，還是請來淺月閣？」凌蓮問。

「請來淺月閣吧！」雲淺月坐在榻上不。

凌蓮應了一聲去了，不多時，帶著夜天煜來到了淺月閣。

雲淺月聽到腳步聲看向窗外，只見夜天煜依然如往日一般行止，但細看的話似乎又有不同，了那種為皇子的張揚，多了一沉穩，眉眼著疲憊，想著夜天傾如此鋃鐺獄，頃刻間太子府便被查抄，太子換了一個人，夜天煜和他鬥了數年，應該是沒想到。

房門被從外面推開，凌蓮側過，聲音不卑不，「四皇子請！」

夜天煜點點頭，抬步走進房間，過珠簾，一眼就看到半躺在貴妃榻上的雲淺月，他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徑直走到面前站定，語氣尋常地喊了一聲，「月妹妹！」

「坐！」雲淺月手指向不遠的椅子。

「我與你說兩句話就走！不用坐了！」夜天煜道。

雲淺月挑眉。

「你是希太子皇兄死，還是希太子皇兄活？」夜天煜問。

雲淺月忽然一笑，「他的死活什麼時候與我掛了牽扯了？我希他死他就能死？我希他活他就能活嗎？」

「自然！」夜天煜點頭。

「這話怎麼說？」雲淺月看著夜天煜，懶洋洋地道：「我可不知道我能左右他的命運。」

「你能！」夜天煜道。

「夜天煜，你沒發燒吧？」雲淺月懷疑地看著夜天煜，「皇上不是讓你徹查壽宴的案子嗎？按理說他的死活該是你說了算的。」

夜天煜忽然苦笑了一聲，搖頭，「他的死活我如今說了不算，即便我徹查這個案子。」

雲淺月不答話，看著他。事也大約明白幾分。

「但你與我不同。若將天聖京城當一盤棋的話，我們都是這個棋盤上的棋子，包括父皇和七弟，當然也包括你和景世子。但你和景世子就是這棋盤上的變數。」夜天煜看著雲淺月，「太子皇兄只有你能救。」

「什麼意思？你想我救夜天傾？」雲淺月揚眉，見夜天煜不語，笑道：「你這些年不是一直與他作對嗎？曾經最激烈的時候我記得都到了水火不容了。如今皇上給了你機會，讓你親自刀，將他砍了，你是不敢了？膽怯了？還是下不去手？不忍心？顧念兄弟之？或者其它？」

「我曾經希太子皇兄垮臺，希他死沒錯。你知道，皇室無親可言。但那是在沒有七弟的前提下。如今你認為我殺了太子皇兄的話，我還能登臨高峰？哼，殺了太子皇兄，借我的手除去他，也不過是給七弟做了嫁而已。接下來的那一個就是我。」夜天煜冷笑道。

「所以？」雲淺月揚眉。

「所以，太子皇兄不能死。」夜天煜道。

「他已經不是太子了！活著出了刑部大牢的話，也只能是夜天傾而已。」雲淺月道。

「那他也不能死。」夜天煜看著雲淺月，見不語，他繼續道：「你和景世子兩相悅。但中間隔著七弟和東海國的公主，七弟對你肯定不放手，而東海國的公主據說如今已經從東海啟程了，多則一個月，則二十天半個月就會來到京城。到時候你們面臨的便是這兩樁橫在你們中間的婚約。」

「然後？」雲淺月不聲地挑眉。

「和我合作！」夜天煜吐出四個字。

雲淺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夜天煜，「你拿什麼與我合作？」

「我雖然心機不及七弟，勢力不如他雄厚，也不如他得父皇的心，不如他手腕謀略高。又有父皇給的皇室衛，但我有陳老將軍府在我背後，我還有這些年埋在京中的勢力。況且夜天傾這些年豈能是白白坐了太子之位二十年的？若他出了大牢，我們聯手，七弟討不到好去。」夜天煜道。

「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雲淺月又問。

「我們可以互幫。七弟雖然對你好，但也是有條件的，他不過是想要娶你而已。而你不他，不想嫁給他。他的執著便了你和景世子之間的阻礙，若有我制衡他，自然能夠分他的心幫你，這是其一；母后懷有孕，關於生子果之事我也知道。母后那麼喜孩子，定然是要這個孩子的，如今他雖然被父皇封賜為太子，但為了七弟，這個太子不過是個踏板，早晚有一日要廢除，但孩子若沒了，或者胎死腹中，或者不小心流掉的話，那麼倒省了父皇廢立了。而你是否想要幫助母后保住孩子？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這是其二；至於其三，其四還用我再說嗎？理由有無數，但我覺得有這兩點就夠了。」夜天煜始終看著雲淺月的神。

雲淺月並不說話，似乎在思量，又似乎什麼也沒想，神有些漫不經心。

「難道你是捨不得對七弟下手？畢竟你們這麼多年的意。」夜天煜挑眉。

雲淺月想起過往十年那些日子，在的幫助下，夜天逸一步步艱辛走到如今的位置，清楚如今的他雖然監國坐在聖殿，批閱奏折，執掌天下，上其實並不輕鬆。就如今日在大門口時候他所說的話一樣，未必不是真話。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對他留，才會一直於被？你捨不得對七弟出手！父皇就是看到了你這一點，所以才不客氣地利用，讓你退無可退。」夜天煜板著臉道。

雲淺月依然沉默。

「月妹妹，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其實是個冷無的人。別看你追隨在夜天傾後這麼多年。我是親眼看著你這十年如何走過的。我這個人別的長沒有，卻是有一樣好，就會背後窺探人。誰什麼心理，我至心裡有個大概。這京中的所有人我不敢說我是那個看得最明白最徹之人。但是我也是那個什麼事都能掌握的人。」夜天煜看著雲淺月，「你以前的眼神清澈，即便是對著太子皇兄出癡迷的時候，眼底也是清澈的。可是如今我忽然覺得你是個最念的人，難道是景世子改變了你？」

雲淺月淡淡一笑，「誰改變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和你合作！」

夜天煜面一沉，聲音也沉了幾分，「月妹妹，我如此分析利弊，你還執念於對七弟的那一舊？當真捨不得下手？你要知道，有他橫在你和景世子中間，你們便不可能修得結果。」

「能不能也是我的事，是我和夜天逸的事，也是我和容景的事。我可以幫你將夜天傾從天牢救出來。但我不會和你合作。」雲淺月擺明態度，認真地看著夜天煜，「我不會幫助你和夜天逸爭奪天下。」

「並沒有讓你幫我爭奪天下，不過是各取所需。」夜天煜道。

雲淺月搖搖頭，忽然歎息一聲，「夜天煜，你不懂！」

「月妹妹，我怎麼就不懂？我很懂，知道你對七弟下不去手。你可知道，你這樣手，就是對他留。會讓他對你更不放手，以為你心裡有他！」夜天煜聲音忽然拔高，「他是你和景世子之間的障礙。」

「即便他是障礙，但我不能對一個對我有的人利用他的做為我的武對他下手。」雲淺月認真地看著夜天煜，「更何況這個武還加上了江山的籌碼。即便我們翻臉，拔刀相向，斗死鬥活，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永遠不會牽扯進你和夜天傾，絕對不會利用他的背後和你合作對他手，這是原則。」

夜天煜忽然失了聲。

「凌蓮，送客！」雲淺月不再看夜天煜，對外面喊了一聲。

夜天煜有些惱怒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忽然一甩袖，轉出了房門。房門被他撞得鐺地響了一聲。珠簾辟里啪啦晃，發出清脆的響聲。

雲淺月閉上眼睛。

「小姐！」窗外傳來悉的聲音，莫離帶著一風塵飄而落。

雲淺月立即睜開眼睛，看向窗外，見是莫離，連忙出聲，「進來！」

莫離挑開珠簾走進來，一疲憊，還有淡淡的腥味，他譜一進，便單膝跪在門口，請罪道：「小姐恕罪，莫離未曾完任務。」

「南疆的玉璽沒拿來？防範很嚴？」雲淺月看著莫離，顯然他傷了。

莫離搖搖頭，「南疆的玉璽被人早屬下一步盜走了！屬下為了追蹤玉璽了傷，卻不是那人的對手。玉璽並未得到。」

雲淺月一怔，問道：「什麼人？」

「應該是十大世家中的人，否則不可能悉我的武功路數。」莫離道。

「了手，你卻不知道是哪個世家中的人？」雲淺月揚眉。莫離出在十大世家的莫家，他是莫家中的翹楚，武功自然出類拔萃。悉他的武功路數，且他不是那人對手的人，顯然在十大世家中武功高絕之輩了。因為十大世家的武功向來，不會被外界所知。

「屬下不知，那人蒙面。」莫離搖搖頭，話音一轉，「不過屬下知道那人是個子！」

「子？」雲淺月瞇起眼睛。

「是個子。」莫離肯定地點頭。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看你傷勢很重，先養傷，養好傷再說。」雲淺月沉思一下，對莫離擺擺手。

莫離應聲，站起，退出了門外。

雲淺月想著風燼才回到十大世家，短短時間，也就夠他收服風家。另外的九大世家看來也必定與各國有了牽扯。看來也介了這一場爭奪。天聖正值新舊政權更替，對各附屬國來說也是機會，抿了抿，對外面喊，「凌蓮、伊雪，你們進來！」

「小姐！」二人應聲而。

「你們出在十大世家，可否和我說說關於十大世家的事？」雲淺月看著二人。

二人對看一眼，齊齊搖頭。

「不能說？」雲淺月挑眉。

「回小主，不是不能說！而是我們自小就被主子帶到了紅閣，雖然出十大世家，但是對十大世家也是知之甚。」凌蓮道。

伊雪點點頭。

雲淺月蹙眉，語氣微沉，「剛剛莫離回來說十大世家中的人前去南疆先他一步盜走了玉璽。是一個子。莫離也是出十大世家的莫家，他是我的衛，他的武功你們該清楚，可是他負傷回來。你們可知十大世家中有哪個子的武功高於莫離？」二人搖搖頭，「這些年我們未曾與十大世家的人接，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華笙姐姐說十大世家的藍家如今的家主是一名子，武功極高。」

「藍家……」雲淺月眼睛微瞇，尋思片刻，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凌蓮和伊雪抬步走了下去。

雲淺月雙手叉在一起，想著十大世家的藍家，記得曾經偶然看到了藍妃後背的蘭花印記，那個印記至今還清楚得很，十大世家藍家的家族印記。藍家，藍妃，夜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