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雲淺月忽然一笑，手一拉容景，對他笑得溫，「我本來沒想著跟你坐在一的，看來皇上姑父雖然不到及笄不給你我指婚，但還是對我們照顧有加，讓我們坐在一的。」

「嗯！所以你要記得皇上待你之好，由我看著你不準胡鬧，攪了皇上好好的壽宴。」容景淺淺一笑，笑容如突破雨霧的雪蓮，清艷徹。

「知道啦！」雲淺月應了一聲，拉著容景坐在了文萊指到的位置。

文萊一怔，看向老皇帝，老皇帝面有一瞬間的昏暗，但也並未多說，對還站著的夜天逸道：「天逸，坐吧！」

「是，父皇！」夜天逸坐在了夜天傾下首。

雲淺月將文萊和老皇帝的神看眼底，冷冷一笑。自然心中清楚老皇帝是不可能將他和容景安排在一的。而剛剛那暗發出的位置才是容景的位置，他旁邊的位置是南梁國師。這樣算起來，老皇帝打的是一箭三雕的注意，若能引來殺了最好，若殺不了，會藉機拿下夜天傾，廢了太子之位，若是不來，無人這暗的話，到時候他就命人啟機關，那麼容景和南梁國師一起遭難。千餘針，碎不及防出現，總有一針能紮住，一針就足夠見封，沾即死。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不過沒想到就這樣簡簡單單被和夜天逸、容景三人給破壞了，心中此時定然是怒極的。

「葉公主怎麼還沒到？」老皇帝看向空著的一個座位問。

「回皇上，葉公主早先派人來傳了話，說會晚一些來到。」文萊連忙道。

「哦！」老皇帝點點頭，移開視線看向下面，掃了一圈定在雲王府的席位上，皺眉，「雲世子怎麼也還沒來？難道傷還沒好？」話落，他看向雲淺月。

「哥哥應該是有事耽擱了，這樣的壽宴哥哥怎麼可能不來給皇上姑父祝賀？」雲淺月笑了笑，看向丞相府席位，將話題轉開，「秦小姐也沒來呢！」

「是啊，秦丫頭哪裡去了？」老皇帝問。

秦丞相連忙站起回話，「回皇上，玉凝大約是會和太妃皇后娘娘一起來！」

老皇帝點點頭，似乎這才想起他邊空無一人，這樣的壽宴場合後宮有品級的妃嬪自然是要參加的。秦太妃和皇后、明妃等自然要來。

「秦太妃駕到！皇后娘娘駕到！明妃駕到！」這時，門口傳來一聲高喊。

雲淺月看了一眼門口，手一塊糕點放裡，覺得很好吃，又了一塊放到容景邊。容景看了一眼，並未拒絕，張口吞下。

眾人雖然都注意著門口，但有好多人還是注意著第二排這邊，今日份尊貴的人幾乎都雲集在第二排和第三排的排頭，不人不訝異雲淺月的舉，因為淺月小姐向來無視禮法，都訝異容景居然不等皇上開席就由著雲淺月餵東西，而且還吃了，這麼有失禮數的事，怎麼可能是景世子會做的？

一時間大殿氣氛沉靜。

老皇帝也發現了二人的作，但並未開口。眾人見皇上都不開口，都齊齊收回視線。

秦太妃、皇后、明妃三人當先走了進來。雖然太妃輩分高，但論起份還是不足以和皇后平起平坐。所以還是慢了皇后後一步，明妃則是慢了秦太妃一步。三人均是正裝。後是有品級的嬪妾和皇上的十多位公主，其中六公主和七公主也在其列。一行人走進來頗有些浩浩湯湯之勢。

雲淺月看著老皇帝的後宮，想著雲離說皇上十年沒選秀後宮空虛的話，不由心裡翻白眼，這說也有三四十名人，還後宮空虛？他也不怕盡人亡。見六公主從進來目就黏在了容景上，當沒看到，看向七公主。七公主弱弱，今日的狀態似乎極好，毫看不出不像是久病纏之人。想起從失憶以來再未去七公主的住，大約有三個月了。

「臣妾等恭祝皇上福壽安康！天聖千秋萬世！」皇后來到，帶著眾人跪拜。

「免禮！太妃請！皇后、明妃請起！」老皇帝對皇后等人擺擺手，喜悅之溢於言表。

皇后直起，面帶端莊微笑地走上玉階，秦太妃、明妃等人跟著後。

雲淺月看著皇后，想起了老皇帝寢宮的玉池，同時也想起了夜天逸的一番話。偏頭看向容景，容景也正看，對他一笑，手不由自主地去握他的手。不管夜天逸說什麼，想著心中會有一個準繩，一座風向標。容景是真的，也容景是真的。當然不排除在沒之前或者的過程中會有些附加條件，但都可以忽略不計。人心最是難掌控，既簡單又複雜，學過心理學，比什麼都懂得。所以，心中會有一把尺度。這一條路已經注定艱難，的心若是再不堅定的話，又何談相和將來？

容景似乎到了雲淺月心緒變化，他並沒躲開，而是任雲淺月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的手在玉桌下相握，容景的手溫潤，雲淺月的手清涼，很快就融合了一種溫度，淡淡的潤，淡淡的涼。指間有意過指尖流轉在相連，纏纏繞繞。

雲淺月的心忽然安定下來。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一雙手，前世那麼多年的勞累，今生除了出生那幾年的安定外，一直都在偽裝籌備。難免會困擾，會疲憊，會勞累，也會不知所措，會弱。就比如今日，若沒有容景出現，不知道後果會如何，夜天逸若真是死了，會如何。雖然他太過執著，但不想他死，從來就不想。這麼多年，將他當小七，清醒地看著自己幫助他，讓他一步步長起來。這是對小七的一種執念，何曾能控制住？所以，即便夜天逸讓困擾，讓憂心，也明白理解這種執念。

秦太妃和皇后、明妃等人依次座。

「太妃，皇后，秦丫頭怎麼沒來？」老皇帝見沒有秦玉凝，出聲詢問。

秦太妃聞言臉有些不好，但還是極力忍住，掃了夜天傾一眼道：「玉凝今早突然不舒服，說怕掃了皇上壽宴的興致，便也不來了！讓本宮待給皇上說個。」

「不舒服可請太醫了？」老皇帝擔憂地問。

「請了！太醫說沒事兒，就是有些弱，休息兩日就好！」秦太妃道。

「既然無甚大事不來怎麼？如今可是朕的準兒媳，所有人都會來，怎可獨獨將一人落下？放心吧，不會掃了朕興致。」老皇帝話落，看向夜天傾，「太子，你去太妃宮裡將秦丫頭帶來。」

「是！」夜天傾站起。

「皇上厚玉凝了！」太妃並沒十分阻撓。

夜天傾抬步走了出去。

雲淺月看著夜天傾出了大殿，想著秦太妃這一招大約是想試探老皇帝，看看老皇帝對秦玉凝重視不重視。重視的話自然會著夜天傾去請。不重視的話，那麼說明老皇帝很惱怒被夜天傾破了之事。因為吵得沸沸揚揚的事，如今不可能瞞得住老皇帝的耳目。

「既然葉公主說晚一些來，我們便先開宴吧！」老皇帝看向眾人。

眾人自然無異議。

文萊一擺手，著輕紗的舞姬魚貫而，竹管樂聲聲，霎時歌舞昇平一片。

「南梁睿太子和國師，西延和各國使者能前來祝賀，朕萬分高興。」老皇帝一擺手，文萊立即給他斟滿了一杯酒，他站起，對下面舉杯，「朕敬諸位使者不遠千里而來！」

「皇上客氣了！祝皇上福壽安康！」以南凌睿為首的各國使者齊齊舉杯。

老皇帝一飲而盡，極為痛快，他放下酒杯，見那些使者都舉杯而飲，唯有南梁國師面前的杯子未，他笑問，「國師為何不飲？」

「不善飲酒，皇上諒解！」南梁國師對老皇帝拱了拱手。雖然不飲酒，但他舉止合宜，禮節到位，聲音清淡超然，讓人不自覺地相信他真不善飲酒。

雲淺月轉頭去看南梁國師，覺得他聲音說不出的舒服。看向他的手，明明是超然之態，卻覺他非但不與這裡格格不，反而還很融洽。想著若是靈大師那種得到高僧，定然是與這等繁華之地的俗世格格不的。

「哦？國師原來不善飲酒？」老皇帝挑眉。

「是！」南梁國師點頭。

「飲酒強，難道國師不好？」老皇帝探究地看著南梁國師。

「皇上，國師的確一直不好！有舊疾，飲酒會引發舊疾，皇上見諒。」南凌睿接過話，看著老皇帝笑道。

「原來如此！」老皇帝表示理解，笑道：「那國師就以茶代酒吧！朕一定要和你干一個。這些年朕一直仰慕國師，奈何一直未曾得見，朕十年前的壽宴國師也未曾來天聖，朕一度引以為憾事。今日得見國師，當真是幸事一樁。」

說話間，老皇帝又端起酒杯。

南梁國師親自斟了一杯茶，端起，「皇上請！」

「請！」

二人一同舉杯。一酒一茶共同飲盡。

「當年國師和雲王妃並稱天下二奇，國師和雲王妃都出神是一奇，都才華灌溉武功高絕是二奇，都容貌傾國是三奇。」老皇帝放下酒杯，似乎看了雲淺月一眼，狀似憂傷地一歎，「雲王妃十幾年前就去世了，當真是紅薄命，天妒其華，令人唏噓扼腕。」

雲淺月眉梢不著痕跡地挑了一下，發現南梁國師在老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眸似乎了一下，不過太快，想探究，那裡面已經恢復如常，扭頭看向容景，容景微不可見地點點頭。想著果然眼睛沒看花。

「雲王妃去了，朕也一直傷。」老皇帝似乎又看了雲王爺一眼，見雲王爺出痛苦之，他笑道：「這些年苦了雲王兄了！從雲王妃一去之後，雲王兄整個人都變了，也不神了，如今算起來，一晃就十幾年了！」

南梁國師並不說話。雲王爺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也未說話。

「朕一直好奇國師容貌，據說國師從出道之日起一直帶著這副玄鐵面。朕想和朕有這等想法的人應該不在數，不知道是否可借今日朕這個壽辰，國師滿足朕的好奇心，一見如何？」老皇帝看著南梁國師。

「這副面是師傅給我打造上去的，我曾經發誓不再摘落。皇上見諒！」南梁國師道。

「哦？」老皇帝看著南梁國師，「尊師是？」

「在下師傅已經作古！」南梁國師淡淡道。

「國師重誓言，朕也不能勉強一見。不過國師不飲酒，又不摘面，已經推了朕兩件事，朕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國師可否一說。若是國師再推的話，朕今日鎩羽而歸，難得一見國師，三樁心願一樁未達，朕實在引憾無了！」老皇帝再度開口。

「皇上請說！」南梁國師依然目淡淡，態勢超然。

「朕想知道雲王妃和國師是什麼關係？」老皇帝看著南梁國師。

皇后臉微變，秦太妃和明妃等人也知道當年皇上普天之下遍尋雲王妃下落，做了不荒唐事，臉都有些不好。這些年若說皇上真心對過誰，他們覺得也就是雲王妃，後宮子不過都是他的擺設而已，不過想想雲王妃已經死了，心裡又都舒服一些。

南梁國師忽然沉默下來。

「難道這一樁事兒國師也是難說？」老皇帝挑眉。

雲淺月也看著南梁國師，也想知道他和娘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想著他不說也沒什麼，手裡有那塊玉牌，等壽宴散去後他拿著它去問就是了。不過老皇帝怎麼這麼關係娘？尤其還是這等場合？這般公然問南梁國師？

「是在下師妹！」南梁國師忽然開口。

「哦？這麼說雲王妃和國師出一地了？」老皇帝挑眉。似乎眼裡有一簇。

南梁國師搖搖頭，「師妹出恕在下不知，我出山時還沒有師妹，不過是後來師傅收的小師妹。所以雖然是在下師妹，但也只見過一兩面而已。」

「原來如此！」老皇帝眼中的漸漸褪去，看向雲淺月，笑道：「月丫頭，你娘是國師的師妹，按理說你該喊一聲師伯。你不是一直想要拜師學藝嗎？不如將國師留下來教你武功豈不更好？國師武功可是出神化，十五年前一戰退了凰關朕的十五萬大軍。既然是你娘的師兄，看著你娘的面子上不會不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