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七十二章 最大贏家
容景見雲淺月轉過頭,目也看向西楓苑。夜天逸和夜輕染幾乎也同時轉頭看去。
西楓苑的氣息和早先不同,顯然有人悄無聲息地進。雲淺月緩緩放出氣息去查探,在靠近主屋的房間被一悉的氣息將放出的氣息打了回來,眉頭一皺,足尖輕點,頃刻間飄進了西楓苑。
「月丫頭!你走什麼?」老皇帝一直盯著雲淺月,見離開,怒喝一聲。
「父皇,西楓苑有靜!月兒大約去查看了!」夜天逸收回視線,看了容景一眼,見他並未開口,對老皇帝道。
「有什麼靜?走!過去看看!」老皇帝板起臉,當先抬步向西楓苑走去。
容景、夜天逸、夜輕染也緩緩抬步跟在老皇帝後,一行人進了西楓苑。
此時西楓苑,雲淺月已經進了房間,只見雲暮寒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屋中再無別人。走到床前看了雲暮寒一眼,手把他脈搏,須臾,抬步出了房間,只見那名婢規矩地站在門口,不聲地看了那名婢一眼,並未說話,看著老皇帝一行人走進院中。
「月丫頭,你搞什麼鬼?」老皇帝看著雲淺月立在門口,他停住腳步,過珠簾向裡面看了一眼,頓時眉頭豎起,怒道:「雲暮寒不是在屋裡嗎?你胡說什麼被葉公主帶走了?這件事你給朕好好代!」
「你淋兒吧?由你來和皇上說說!」雲淺月不答老皇帝的話,看向立在門口的雲暮寒那名近伺候的婢,「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朕在問你話呢!你讓一個小丫頭來說什麼?」老皇帝威嚴地看著雲淺月。
「皇上姑父,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雲淺月漫不經心地看著琳兒,「說吧!」
淋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搖搖頭,低聲道:「奴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雲淺月淡淡一笑,「我覺得最該知道的人就是你!」
「奴婢不知道淺月小姐您在說什麼!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淋兒猛地搖頭,「奴婢一直就在這院中,哪裡也沒離去,不知道淺月小姐的事。」
「皇上姑父,由您來問吧!您想知道什麼就問什麼。」雲淺月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板起臉,看著淋兒,「朕問你,雲暮寒是否一直在房中?還是被誰曾經帶走過如今又送了回來?」
「回皇上,世子一直在房中,奴婢一直守在院子裡,哪裡也沒去。」淋兒搖搖頭。
「月丫頭,朕要問的就是這個!你說雲暮寒被葉公主帶走了,如今他卻好好地躺在房中,而這個小丫頭也說他一直就在房中。如今你怎麼說?」老皇帝看向雲淺月,「月丫頭,你知道欺君罔上,違抗聖旨是什麼罪嗎?」
「皇上姑父,您是聖主明君吧?」雲淺月不答反問,認真地看著老皇帝。
老皇帝冷哼一聲,並未說話。
「夜輕染,夜天逸,你們說皇上姑父是聖主明君嗎?」雲淺月看向夜輕染和夜天逸。
「皇伯伯自然是聖主明君!雲淺月,你休要搞出花樣來卸違抗聖旨的罪責。」夜輕染冷著臉目凌厲地看著雲淺月。
「父皇,月兒雖然紈不化,但不是不明理之人。」夜天逸看了夜輕染一眼,對老皇帝道:「不會無緣無故說雲世子不在房中,想必這中間定有什麼事。」
老皇帝哼了一聲,看向一直沒開口的容景,緩和了語氣問,「景世子,你怎麼說?朕是聖主明君嗎?」
「皇上是不是聖主明君千百年後自有後人評說。」容景淡淡一禮,淺淺開口。
老皇帝點點頭,看向雲淺月,「月丫頭,朕就聽聽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有要看看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我抗旨這件事先來說,將這件事理完,再說說到底是我搞花樣還有有人想搞花樣。」雲淺月掃了淋兒一眼,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剛剛說了,我哥哥帶著清婉公主去夕湖,清婉公主讓哥哥下湖給抓魚,他去抓魚的空擋,清婉公主自己掉了湖裡,我哥哥只能下湖去救,趁此機會,對我哥哥下了花毒。我哥哥為了抗毒只能到對面山坳的一湖裡,之後來了土匪,自食惡果。後來哥哥發現,前來救,殺了全部土匪,不想卻又遭遇刺殺。幸好哥哥聽到靜趕到的及時,才救了他和清婉公主,清婉公主憤自殺。事經過就是如此。我倒想問問皇上姑父,為何下聖旨要押我哥哥刑部大牢,而不追查真正的兇手。我哥哥也是害者。」
「他護公主不利,導致朕的公主慘死。即便他也是害之人,但更應該嚴加看管。等朕查出事的確如你所說,定然會給他一個代。」老皇帝待雲淺月話落,面容威嚴地開口,「月丫頭,你質疑朕的聖意不?清婉為朕的公主,哪裡來的花毒?況且神智時常,如何能對你哥哥下毒?」
「清婉公主是神智失常嗎?」雲淺月淡淡一笑,「皇上姑父,是您的兒,連我都看出神智正常,難道您就看不出來?」
「一派胡言!清婉從清泉石靈臺寺回來就一直神智失常。多太醫診斷都是無救。小丫頭,你的醫難道強得過太醫院不?」老皇帝面容一冷。
雲淺月心中冷笑,面上卻帶著笑意,「就算是神智失常,但我哥哥如今上還殘留著花毒,不是下的毒,我哥哥也是害者。皇上姑父,您不能因為清婉公主因此而死,就要將我哥哥也置於死地。況且我屢屢遭遇刺殺,我哥哥如今也遭遇刺殺,這就是明擺著有人在背後想要剷除雲王府,讓皇室和雲王府君臣失和?若皇上姑父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的話,我真不覺得皇上姑父是聖主明君。當務之急不是糾纏誰的過錯,而是嚴令徹查此事。」
「嗯?你給朕說說,怎麼個徹查法?」老皇帝揚眉。
「第一,當時清婉公主由七皇子帶出宮的。第二,我哥哥說要帶清婉公主去東城的夕湖而偏偏想要去北城的夕湖。第三,公主為何會無緣無故掉湖裡,我哥哥下湖去救,您說無得來花毒,可是確確實實對我哥哥下了花毒。要知道花毒可是兩個時辰不解就會命喪黃泉的毒之藥。第四,北城的夕湖距離西山軍機大營如此之近,怎麼會有土匪橫行?」
雲淺月一條條有條理地指出,看著老皇帝,「皇上姑父,這麼多疑問,您不追究徹查。還派五千林軍來拿我哥哥這個害者。雖然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君要明,臣才能恭,就算君要臣死,也要死得其所。皇上姑父如今這般不公平,從我一個弱子這裡就說不過去,如今雲王府既然是我掌家,我自然不會讓我哥哥這個沒罪險些丟了一條命的人去刑部大牢罪。今日別說皇上姑父派遣了五千林軍,就是五萬林軍,雲王府即便滿門抄斬,這等不公之事也不能聽旨遵循。」
雲淺月的聲音擲地有聲,聲音雖然不高,但清脆清麗,響徹在西楓苑各。
話落,眾人都無人言語。
「月丫頭,朕以往還真是小看你了!一個小小子便能有這番見地言論,當真讓朕也刮目相看了。這是你以前一直就藏的,還是雲世子和景世子教導有功?」老皇帝沉默片刻,看著雲淺月,一雙老眼深邃,看不出什麼緒。
「不管是我自的,還是哥哥和容景教導有功,總之今日之事皇上姑父如此作為連我一個小子都認為有失英明,此事一經傳揚出去,天下百姓如何評論皇上姑父?千載之後的後人如何評論皇上姑父?聖主明,臣子恭。連我一個人都明白的道理,我想皇上姑父不會不明白吧?」雲淺月纖腰得筆直。
「放肆!雲淺月,你這一番話純屬大逆不道。天底下哪裡有一個子像你這般對皇伯伯不恭的?」夜輕染忽然上前,對老皇帝請旨,「皇伯伯,我請旨即刻就將雲淺月就地正法,以儆傚尤。否則聖旨就了一句空話,以後還要誰遵從?」
「染小王爺,此事實乃家事而已。皇室和雲王府百年姻親,早已經脈相連。今日之事父皇以示警戒,也並未真要拿了雲世子。父皇自然是明君,如何做這等事?不過是想要予以震懾一下,看看此事到底是雲世子迫害了清婉,還是此事真是另外有人預謀,我等也好領旨徹查此事。」夜天逸接過夜輕染的話,看向老皇帝,「父皇,您說兒臣分析的可是這個道理?」
雲淺月秀眉不著痕跡地挑了一下,須臾,遮住眼中的神。
「嗯!說得有理!」老皇帝緩緩點頭,沉聲吩咐,「清婉和雲世子迫害之事由你和月丫頭從即日起全權徹查,不準放過毫蛛馬跡,一定要給朕查個清楚明白。」
「兒臣遵旨!」夜天逸立即躬,見雲淺月站在不,他聲道:「月兒,還不快領旨。父皇讓你與我一同徹查此事。」
「為什麼還有我?有他一人不就夠了?」雲淺月看向老皇帝。
「月丫頭,你既然為了你哥哥不惜違抗朕的旨意,又說了一大堆,朕就要看看你的能耐。況且此事牽連雲世子和朕的公主,由你二人徹查朕能寬心。朕給你們三日時間,一定要查明真相。」老皇帝看著雲淺月,語氣不容拒絕,「聽到了嗎?」
「好!」雲淺月點頭。此事的確也想弄個明白,靠別人查不如靠自己。
老皇帝見雲淺月答應,點點頭,看向屋,對道:「朕不押雲世子去刑部大牢,而是在府中養傷,這回你該說說了吧?雲世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件事自然也是要弄個明白的!」雲淺月一笑,抬步走向淋兒,見乖巧地跪在那裡,蹲下看著,笑道:「淋兒的左耳上有一顆痣,而你沒有。為什麼?」
淋兒一驚,猛地抬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出手在耳後一扯,只聽刷的一聲細微輕響,從臉上扯出一面薄薄的面來,面扯開,出一張比淋兒這張臉了幾分的小臉,抖了抖手中的面,莞爾一笑,「這面雖然緻,但假的就是假的,變不真的!」
那子慘白著臉看著雲淺月。
「皇上姑父,如今還用我明說嗎?」雲淺月拿著面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老眼瞇了一下,怒道:「你是何人?」
那子搖搖頭,忽然閉上眼睛,要咬舌自盡。
雲淺月頃刻間扣住了的下,笑看著,「生死之間,也要看值不值。如今你不過是假扮了淋兒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至於死。你是葉公主的婢對不對?」
那子驚異地看著雲淺月,有些不敢置信能猜出的份。
「葉公主,這個小丫頭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吧?難道你真忍心看著死而不出來?」雲淺月看向屋,目定在房樑上。
老皇帝和眾人都順著的目看向屋房梁。只見房樑上空空如也,並無一人。老皇帝皺眉,轉頭看向雲淺月,「月丫頭,屋裡只有雲世子一人,哪裡有什麼人?」
「父皇,屋確實有人,你忘了南疆有一門藏了嗎?能對面看不到人。想必葉公主已經習了南疆的藏。」夜天逸緩緩開口,目轉向容景,「景世子功力高深,想必早有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