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六十五章 風飄雪月

回到雲王府，雲淺月停住形，飄落在淺月閣門口。

淺月閣院中，趙媽媽、採蓮、聽雪、聽雨還有幾個小丫頭圍在一起一邊繡活一邊說話。

風燼慢了雲淺月一步飄而落，站在了雲淺月旁邊，見看著門口站在不，對催促，「我要吃牛排！」

「好！我給你做！」雲淺月轉頭沒好氣地瞪了風燼一眼。能想像得到就因為他這一句話，估計以後下廚的次數多得數不過來了。容景肯定不會放過的！

風燼邪魅地一笑，「月兒對我最好！」

雲淺月想著要不是看在這個傢伙明日就回風家了，就他這個得瑟樣非得一腳踹他遠遠得不可。白了他一眼，抬步向院走去。

「小姐，您回來了？」彩蓮等人這才發現雲淺月回來，齊齊站起歡喜地圍了過來。

雲淺月看了彩蓮一眼，目掃過趙媽媽、聽雪、聽雨等人笑了笑，「嗯，我回來了！有準備飯菜嗎？」

「趙媽媽早先聽到小姐回來就準備好午膳了，後來將府找遍了都沒找到小姐，想著小姐大約又出去了。如今午膳還在鍋裡給小姐熱著呢！」彩蓮立即道。話落埋怨了一句，「小姐，您一點兒也不想我們，回來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嗯，我下次注意！」雲淺月笑著點點頭，繞過彩蓮，抬步向小廚房走去。

「小姐，您進屋等著，老奴去端來。」趙媽媽見雲淺月向小廚房走去，連忙快一步向小廚房走去。

「趙媽媽，咱們小廚房有牛嗎？」雲淺月腳步不停，問道。

「有！」趙媽媽停住腳步，看著雲淺月，「小姐想吃牛？今日老奴沒做！老奴這就去給您做！」

「我自己做就行！」雲淺月搖搖頭，回頭看了風燼一眼，對他道：「你去我房間等著吧！」話落，對看著愣神的彩蓮道：「彩蓮，你將趙媽媽做好的飯菜端進房間去！侍候風公子先吃著！」

「小姐，您這是……」彩蓮愣愣地看著雲淺月。

「我去廚房！」雲淺月丟下一句話，進了小廚房。

趙媽媽見小姐居然要下廚，小姐可是從來就沒進過廚房的！也愣愣地跟了進去。

彩蓮楞了片刻，轉頭看向風燼，對他一禮，「風公子，請進房間！奴婢這就給您……」

「不用！我等一起吃！」風燼擺擺手，打斷彩蓮的話，抬步也向小廚房走去。

彩蓮看著風燼向小廚房走去，看向聽雪、聽雨和院中的幾個小丫頭們，幾人都一臉新鮮地看著小廚房。也抬步跟了過去。想著小姐要下廚做牛？剛剛似乎聽到風公子說要吃牛排，牛排是什麼？聽雪、聽雨等人對看一眼，也齊齊向小廚房湧去。

雲淺月進了小廚房，四下看了一眼，小廚房整齊乾淨，鍋碗瓢盆都清洗得極為乾淨。只有籃子裡放著各種青菜，沒看到牛，回頭看趙媽媽，趙媽媽連忙走到一個扣著的木盆旁，將木盆的蓋子打開，一涼氣撲面而來，木盆的四周放了許多冰，裡面擺滿了各種類，拿出一塊牛道：「這些都是今日老奴聽說小姐回來去菜市上新買的，新鮮的！」

「嗯！」雲淺月點點頭，走到清水盆洗了手，將袖子挽起，對趙媽媽道：「你出去吧！這裡我自己做就行。」

「小姐，您怎麼能做這些？您說您要吃什麼，老奴做就好！」趙媽媽立即道。

「是他要吃我親手做的牛排！你不會做！我來吧！」雲淺月回頭一指站在門口倚著門框懶洋洋地看著的風燼，又對圍在門口的彩蓮、聽雪、聽雨等人笑道：「你們都站在那裡幹什麼？」

「小姐，您真要下廚？」彩蓮看著雲淺月。

「嗯，不是假的！」雲淺月從趙媽媽手裡拿過牛洗淨，放在板子上，比照了一下厚度，從一大塊牛從中間片開四塊。又用刀背分別橫向、縱向剁一下。

「小姐，老奴給您打下手！你都用什麼和老奴說！」趙媽媽欣喜地看著雲淺月，就看小姐這一分刀功就知道是會下廚的，可是就不明白了，小姐從什麼時候開始會下廚的？

「你給我剝棵蔥吧！」雲淺月看著趙媽媽想了一下道。

趙媽媽立即應了一聲，利索地剝好了一棵蔥。

雲淺月將蔥切段，將牛排鋪在蔥上，正反面撒上適量的鹽和調味料。做好這些，回頭對風燼笑道：「老規矩，你給我一會兒劍，我就讓你吃個夠！」

「好！」風燼應了一聲，退出了小廚房。

彩蓮等人連忙給他讓開路。

「小姐，這就行了？」趙媽媽看著放好的調料的，就這麼等著了？

「看完舞劍回來就差不多能做了！這個工序做醃製，它的作用是為了讓牛和調料更味。」雲淺月解釋了一句，笑著出了小廚房。

趙媽媽點點頭，暗暗記住了步驟，想著以後小姐要吃這個，不用親自下廚房，也能給做出來就好了。見雲淺月出了小廚房，也跟了出去。

院中，風燼已經拿出寶劍舞了起來。

雲淺月站在小廚房門口看著風燼。記得十年前，將大幾歲的小男孩從死人堆裡拉出來，小男孩已經失去了活著的意志，僅有一口氣，就站在死人堆裡給他舞了一段劍法。舞完後問他，「你難道就不想也像我一樣能舞劍？只要你告訴我你想，我就能讓你站起來，活下去，變和我一樣能舞劍。」

後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全經脈接上，用了半年時間，他終於能站起，用了一年時間，他終於可以緩慢地舞劍，如今十年已過，他與正常男子別無二樣，甚至超出一般正常男子不止一，武功高絕。五年前，為了幫助夜天逸建立了風閣，他的天賦和才華是最大的助力，將龐大的風閣管理得有條不絮。但是和十大世世家風家幾百年的基比起來，風閣才五年基而已，還是太小了！即便風家再對不起他，他的脈也是屬於風家。所以，回風家對他有益無害。

雲淺月下心底的不捨，忽然彎撿起地上的一樹枝，飛加了風燼的劍舞。似乎聽到彩蓮等人驚呼一聲，淡淡一笑，和風燼一起比試起來。風燼因為雲淺月的加，整個人似乎都神一震，劍影中似乎被注了一抹新綠生機。

只見兩人袂紛飛，劍影如繁花，艷絢麗奪目！

趙媽媽、彩蓮、聽雪以及淺月閣的所有人都看著二人，一雙雙眼睛寫滿讚歎。們從來不知道有一種用劍的舞居然這麼好看，一時間人人屏息，看得癡迷。

「啪啪啪」淺月閣門口忽然傳來三聲脆響。

雲淺月和風燼一驚，一收了樹枝一收了寶劍，齊齊看向門口。只見老皇帝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門口正看著他們。老皇帝後跟著文萊，雲孟站在文萊之後。

雲淺月心下一沉，居然一時盡想著風燼明日要離開有些不捨，居然沒有發現老皇帝什麼時候來了雲王府？而且還悄無聲息地來了淺月閣。眼角餘看了一眼風燼，風燼看著老皇帝，似乎不以為然。定下心神，對老皇帝笑道：「皇上姑父，您怎麼來了？」

「月丫頭！劍舞得不錯！」老皇帝笑看著雲淺月，目定在風燼上，細細打量，沉聲詢問，「這位就是雲王妃的家人風公子？」

雲淺月笑著點頭，扔了樹枝，手一拉風燼，極為歡喜地向老皇帝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皇上姑父，你看，和我娘親長得像不像？」

「樣貌倒是極好！雲王妃本來就是當年的天下第一人。」老皇帝看著風燼道。

「這麼些年終於有娘親的家裡人找來了！」雲淺月顯得極其歡喜，似乎想要和老皇帝分這種喜悅，「他說母妃的家人如今都沒了，就剩下他孤一人四漂泊。如今正路過京城，便來雲王府看看我。我又多了一個哥哥。」

「哦？雲王妃家人都沒了？就只剩下這位公子孤一人？」老皇帝挑眉，老眼深邃。

「東海之外一年前發生了一場海變，僅我一人逃生。」風燼道。

「東海之外？」老皇帝老眼瞇了瞇。

「皇上姑父，我娘親所在的是東海之外的島國。」雲淺月解釋。

「原來如此！朕說怎麼一直不知道雲王妃出何方呢！原來是在東海之外仙島。」老皇帝點了點頭，不知道是真信還是不信。他笑著讚道：「風公子一表人才！劍剛相濟，不顯鋒芒，也不偏弱。不知風公子可會在雲王府長住？」

「在下明日就離開！」風燼道。

「哦？風公子剛來就要離開？」老皇帝揚眉。

「不錯！我不過來京城看看姑姑的兒，如今見安好，我便也寬心了！」風燼道。

「風公子看起來就甚有才華，朕向來惜人才，不知道風公子可願意朝為？朕一定對你予以厚。」老皇帝笑問。

「在下喜歡四海為家，朝為太過拘束，我向來不喜，多謝皇上厚。」風燼搖頭。

「那可惜了！」老皇帝也不強求，點點頭，看了淺月閣一眼，歎道：「當年這淺月閣居住了雲王妃，人人都言月中仙子。如今一晃雲王妃已經去了十幾年了！」

雲淺月不說話，想著老皇帝今日來府中的用意。

「朕聽聞雲王妃的家人來了，正巧無事，便過來看看。風公子明日就要走了！朕今日在宮中擺宴，好好款待風公子一番。風公子，你現在就隨朕進宮吧！」老皇帝對風燼相邀，又對雲淺月道：「月丫頭，你也和風公子一起進宮相陪。當年朕甚為欣賞雲王妃，如今的家人來了，朕理當盡地主之誼。」

雲淺月一愣。

老皇帝轉出了淺月閣。

「皇上！宮中擺宴太過隆重，風燼不過是個江湖浪子而已，擔待不起皇上如此厚。」風燼連忙拒絕。

「唉，風公子哪裡話。雲王妃當年不僅容貌如仙子，才華也是非凡。你既然是雲王妃的家人，就擔待得起。」老皇帝不回頭，擺擺手，「風公子不要拒絕了！」

風燼看向雲淺月，雲淺月眼睛瞇了瞇，立即笑道：「皇上姑父！今日您既然來了我們府中，還回宮奔波做什麼？不如就在府中擺宴吧！風燼主要是想吃我娘當年給他做的一道菜了，所以才來看我，我正好和娘親學了也會做。宮中可是做不來的。」

「哦？雲王妃當年做的是何菜？連朕的膳房都做不出來？」老皇帝停住腳步。

「牛排！」雲淺月道。

「這個朕還真未曾聽說過！也好！那朕就在雲王府叨擾一番了，也沾風公子的嘗嘗你的手藝。」老皇帝挑了挑眉，頷首同意。

「孟叔！吩咐府中廚娘擺宴！那一道牛排我就在小廚房做了！其它的都在大廚房去做！」雲淺月對雲孟吩咐。

「是，淺月小姐！」雲孟連忙應聲。

「皇上姑父，您是去前廳等著，還是去爺爺那裡坐片刻？」雲淺月對老皇帝問。不管老皇帝今日來雲王府的目的是什麼，是衝著風燼來也好，是衝著別的來也罷，都要穩住他。

「朕聽說你摔了朕賜給老將軍的鼻煙壺，將老將軍氣得昏過去了，將雲老王爺也氣病了？月丫頭，可有此事？」老皇帝不答反問，「你個小丫頭敢摔壞朕的賜之！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可知道那對鼻煙壺是始祖皇帝時候喜之？」

「皇上姑父！是大姐姐要我摔的！這怎麼能怪我？」雲淺月不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