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掛了電話,長長舒了口氣,終於到了一放鬆。
韓小梅臨走前泡的普洱茶已經冷了,江停沒在意,端起來喝了一口,剛沾舌頭就:“噗——”
“咳咳咳!”江停差點沒嗆得背過氣去,驚恐地著手裡那隻白瓷杯——可惜嚴峫無法現場欣賞此刻他臉上幾十年都沒出現過的表。接著他放下杯子,拔鑽進廚房,一眼就看見了被韓小梅打開的茶葉匣。
那筒油皮紙包的茶餅被拆開了,最上面那塊被餐刀生生撬掉了拇指大的缺口,鐵鏽的茶葉渣四散在雪白的大理石流理臺上。
“……”江停的右眼皮開始一個勁地跳。
嚴峫掛了電話,砸了咂,似乎有點意猶未盡,突然擡頭問:“韓小梅。”
馬翔在前面開車,剛趕回現場的韓小梅坐在副駕駛上:“是,嚴隊!”
“你覺不覺得陸顧問這人很麻煩?”
韓小梅:“……”
嚴峫諄諄善:“不就要生病似的,還很氣,十八塊一桶的方便麪都不肯吃,還不能跟咱們淋雨熬夜,你倆說對吧?”
車廂裡一片靜寂,只聽大雨刷刷拍打車窗和行駛的顛簸聲,半晌馬翔謹慎地道:“這種事您開心就好。”
“嘶,我跟你們說正經的……”嚴峫剛要說什麼,突然韓小梅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陸先生。
“喂,陸先生,我們正趕去抓捕嫌疑人的路上,我——”
江停打斷了,聲音得很低:“嚴峫家裡那筒茶餅是你拆開的?”
“?”韓小梅:“是啊。”
從電話那邊的響來揣測江停似乎生生嚥下去了什麼,他問:“爲什麼偏偏拿這包?”
“嗨,誰不知道嚴副家東西貴,那幾盒包裝豪華的茶葉我也不敢拆啊。怎麼啦陸先生,是發黴了嗎?我剛泡的時候也覺那茶餅怪怪的,破破爛爛好像放了久,但聞著味道還香的……”
電話那邊沉默半晌,江停吩咐道:“把手機給嚴峫。”
嚴峫以爲江停只是打電話來問韓小梅平安回到現場了沒有,他正坐在後面用步話機聯繫指揮中心,突然看見手機被遞到面前,莫名其妙接了起來:“喂,怎麼了警花?”
“有件事跟你商量。”
嚴峫:“???”
江停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平靜,平靜得有點不對勁:“我先假設一個況。如果有人喝了你家最昂貴的收藏品,導致它現在一分錢都不值了,你打算怎麼樣?”
嚴峫大驚:“不可能,匯銀行保險櫃把我家當年拍到的那瓶威士忌弄丟了?!”
“……”江停說:“我指的是那塊1921年的老同興茶餅。”
“哦那個,”嚴峫終於放鬆下來:“那是我媽拍下來的,說等我結婚的時候用它來泡媳婦茶——怎麼,誰想喝?哈哈那我可事先說好,誰喝誰就要給我當小媳婦了哦,要給我做飯按洗子哦,哈哈哈——”
江停:“!”
前排的韓小梅:“!!!”
哈字僵在半空中,嚴峫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怎麼,真喝了?”
韓小梅整個人抖如同秋風掃落葉,這個時候的反應比經百戰的江停慢了不知道多個次元,只聽電話那邊當機立斷,說:“韓小梅喝的。”
韓小梅:“不不不不是是是是是我我我我我我……”
嚴峫陷了古怪的沉默。
馬翔小心翼翼地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發現他上司的表很奇怪:不能說是憤怒或痛,好像也沒有要暴跳起來找人麻煩的意思;要揣測的話,倒有點像期盼著什麼,然而突然落空了的覺。
“哦,韓小梅的話就算了吧。”嚴峫慢吞吞道,“下次注意點。”
嚴峫掛了電話,似乎不是特別滿意,抓了抓耳朵,抱著手臂,拿著喧雜的步話機靠在後座上。
韓小梅不敢吱聲,馬翔也正襟危坐盯著前方的漫漫雨夜。過了好幾分鐘,才突然聽嚴峫憋出了一句:
“做事躁躁!老高怎麼帶你的?回去寫檢查!!”
韓小梅哭無淚:“是是是……”
切諾基劈開風浪,綴著幾輛紅藍閃爍的警車,沿著635省道向遠的建寧市駛去。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一流法醫,中,法醫雙絕,卻因公務喪命,一朝醒來,成了逍遙侯府裡一個被廢棄的小妾。三年的殘虐到也算了,這從天而降,壓在他身上肆虐的魔鬼又是鬨哪樣。藍筱表示: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用手裡的銀針戳死那個混蛋。
鬼這東西,很多人信,也有很多人不信。去泰國之前我根本不信,可後來我竟開店賣起了佛牌…什麼,你居然不知道佛牌裡有鬼?
老話說:寧惹閻王,不惹木匠’,木匠不是拉個木板做個門,搭個桌子,那叫木工!通陰陽,懂風水,能使家宅興旺,亦能讓暴斃橫死,這纔是木匠!原本我或許一生都是個普通的木工,直到奶奶給我一本神秘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