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八名歹徒
雖然是逗弄,但這句話裡的暗示意味非常明顯。
如果真的要迴避話題,直接否認就好了。
游卻沒開口。
他握著門把手了一下,又鬆回原位,在秦究的注視中安靜著,像是一種而不宣的默認。
這種沉默式的默認又帶著一種微妙的忌。
秦究覺自己被爪尖勾了一下,最尖利的部分又輕又慢地劃過去。
不痛,但勾得人心。
閉室正在發揮效力,周圍逐漸變黑,一切廓都晦暗不清。
游在這種晦暗中看了秦究一眼。
下一秒,秦究就吻了上來。
他把游在門上。
就像楚月說的,他在系統,所的影響和控制更深,太多記憶被塵封,他始終想不起來。
但每一次這樣的接,都讓他有種心臟滿漲的覺。
因為有太多緒會在瞬間湧進來……
而他不知來。
他們之間的每一個吻都是這樣,開始得極侵略,再慢慢安靜下來。
秦究一下一下地親著游的和角,突然低聲說:「我沒開玩笑。」
如果那是他自己的家人,他一定不會補後面那句話。
游看著他,重重呼吸了幾下:「我有基本的分辨力。」
即便是這種時候,他的語氣也依然帶著一貫的嗤嘲。
房間越來越暗,看不清他的表。
但能聽出來,他說話的時候在竭力保持冷靜。
「再不出去門就找不到了。」游被他扣著的手指了,提醒了一句。
秦究「嗯」了一聲,有點漫不經心。
他另一隻手扶著游頸側,拇指抵了一下對方的下。
游微微抬了一下頭,下頷和脖頸拉出清瘦的線條。秦究低頭在他結輕吻了一下。
游眼睫一,秦究抬起頭,說:「走了,大考。」
大考想打人。
***
余聞跟著楚月他們從二樓夢遊下來,他哥和那位男朋友正坐在沙發上。
游劃著手機,不知在琢磨什麼。秦究手裡拿著一本長形的薄冊,一頁頁翻看。
陳的老余因為生吞了幾顆藥,在副作用的影響下睡過去了。他面前多了一杯水,應該也是游和秦究倒的。
余聞放慢步子,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那兩人並沒有太過親暱的舉。
他自己早的時候,哪怕就是課上老師講了個笑話,他前仰後合間都會朝小朋友那裡瞥一眼,不出意外,總會和對方的目撞上,隔著重重課桌和堆疊的書本對視一會兒。
課桌間「阡陌縱橫」,那麼多條路,他進出教室都要從對方桌邊繞一下,經過的時候手指在桌面一敲就走。
總之,會抓一切機膩歪一下。
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
但沙發上那兩位完全不同。
秦究什麼樣,他不了解。
反正他哥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垂著眼皮的時候尤其有種「閒雜人等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煩我」的味道。
余聞撇了撇。
他以前一度很好奇他哥了朋友會是什麼樣。
現在一看……
大魔王還是大魔王嘛。
他突然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
找了另一個大魔王當男朋友嘛!
最後一級樓梯,余聞一腳踩空,給自己顛了個豁然開朗。
「怎麼樣?」秦究從冊子上抬起頭。
楚月擺了擺手說:「二樓三樓都沒有,那個兒房你看的吧?」
問余聞。
「對,那間也沒有,我連屜都翻了。」余聞說著,在游另一邊坐下,狀似自然地問道:「哥你……你們看得怎麼樣?」
游正弓翻相冊,聞言手指一頓,抬頭盯著余聞看了半天。
「看、看我幹什麼?」余聞說。
「活過來了?」游問。
余聞撓了撓頭說:「嗨,都什麼年代了,我接度向來很高,剛剛只是在消化。反正……哎反正你開心就行。」
……
楚月在遠一些的地方笑了一聲: 「沒想到考 A 還有這種款式的弟弟呢,可啊。」
余聞紅一顆番茄。
他如果知道楚月口中的「可」約等於「小傻子」,恐怕就不會這麼茄了。
「客廳和地下室也沒有。」游說。
「閉室看了嗎?」楊舒在旁邊咕噥著說,「那地方也沒別人敢進了吧?」
「……看了,沒有。」游頭也不抬,面不改。
吳俐和舒雪從一樓另一側走過來,在眾人期待的目中搖頭說:「我們那邊也沒有。」
「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翻遍了。」舒雪說, 「後院的郵筒都看了,真的找不到。」
楚月「嘖」了一聲說:「看來不在咱們待的這裡。」
「你的意思是……在別人的房子裡?」舒雪有點犯愁:「那要怎麼看?要不我一個一個翻過去?」
把自己形容得像個翻牆。
但楚月卻搖頭說:「不用,你也不看看翻幾次下來你的臉有多差。既然是聯合考場,第一階段的績又會為第二階段的基礎,那考場都是串聯的,這個我有經驗。到了第二階段,我們自然能看到其他人和其他房子。題目不是說了嗎,這是一座濱海小鎮。」
「那就先把這場考了吧。」楚月下了結論,轉頭衝某個方向說:「薩利和雪莉是吧?媽媽有沒有告訴你,我們會在這裡借住幾天啊?可以提前走嗎?」
不遠,兩顆腦袋從一個小房間裡探出來,看著這位可怕的阿姨。
那個房間不大,是個書房,裡面擺著兩張相對的卡通課桌,一個一個藍,標準的兄妹款。
秦究朝地下室的方向掃了一眼:「倆小鬼什麼時候去書房的?」
「沒注意。」游也跟著看了一眼。
他們從地下室上來的時候,兄妹倆還杵在樓梯邊呢。
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換了地方。
薩利盯著客廳的人,猶豫片刻出來了。
他一手拿著一張紙,另一隻手牽著妹妹。
「媽媽沒說,但是你們不可以走。」薩利的聲很生脆,像小孩,跟雪莉幾乎沒區別。
他晃了晃手裡的紙說:「爸爸媽媽給我們留了題目,每天都有一題。我們……我們不會,你們必須幫我們。」
「行啊,題目拿來看看。」
薩利把手裡的紙擱在茶幾上,又放上一隻馬克筆。
眾人一愣。
因為那是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更別說什麼題目了。
「每天晚上 8 點,是薩利和雪莉的思考時間。」薩利看著牆上的鐘說。
這話告訴眾人,到了夜裡 8 點,這張白紙上才會有題目顯現出來。
接連考了幾次參與式答題,冷不丁回到答題紙的形式,還有一點不習慣。
游問薩利:「現在是什麼時間?」
「現在是給客人安排房間的時間。」薩利一板一眼地說,「沒有安排房間的客人,夜裡會睡不好覺的。」
雪莉附和說:「睡不好覺很可怕的,雪莉最怕半夜醒過來了。」
「那我們 8 個人,你怎麼排?」
薩利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樓上。
閣樓是兄妹倆的玩房,塞得滿滿噹噹,沒法住人。
二樓有兩個房間,左邊那間是兄妹倆住的,放著一張上下舖,地上鋪著長絨地毯以防摔倒。
右邊那間是他們父母的臥室,有一張大床,目前空著。
一樓是客房和書房。
底層的閉室還有效力殘留,暫時住不了人。
也就說,現在完全空著的只有兩個房間,其中客房還特別小。
薩利陷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這樣吧,臥室和客房歸你們。」秦究衝四位士說:「將就一下,最好別落單。」
「你們呢?」楚月問。
「沙發上可以睡。」
「沙發不可以。」薩利抬著下說,「客人必須住在房間裡,媽媽說——」
游聽這種威脅已經聽煩了,手住他的。
薩利:「……」
「行吧,沙發不睡也可以,那就跟這兩個小鬼一下。」秦究說。
除了游和楚月,其他人全都愣住了。
薩利和雪莉兩個小鬼更是一臉錯愕。
游看薩利憋得辛苦,鬆開手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小鬼尖聲問:「你們睡哪?!」
秦究拍了拍他的頭,說:「睡你的房間,放心,不搶你們的床,我們可以打地舖。」
余聞咕咚咽了口唾沫。
在兩個小鬼屋裡打地舖,就好比考理的時候跟獵人甲同居,考外語的時候摟著黑婆做夢,考歷史的時候和公爵一張床。
這是什麼見鬼的安排?
不過還沒等其他人發表評論,兩個小鬼就撒起了潑。
薩利說:「不行!你們不能跟我們住在一起!」
「為什麼?地上空間很大。」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薩利說。
他的表有一瞬間變得非常古怪,不僅僅是不滿。
「他們要搶我們的房間。」他對雪莉強調。
大家正納悶他為什麼要跟妹妹告狀。
就見雪莉瞪著秦究,突然皺著臉張開。
「這就氣哭啦?」
余聞驚道。
所有人都記得題目上的提醒,說千萬不要讓雪莉哭。
眾人手忙腳想辦法挽回,奈何沒人會哄孩子,尤其是這種不人不鬼的孩子。
小姑娘對著秦究,剛「嗷」了一嗓子。
游放下手機,騰出兩隻手來撓了撓水桶似的腰。
雪莉:「……」
雪莉想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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