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好可惜啊。]

耳邊縈繞著中秋夜晚的對話，程蘇然臉煞白，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嚨，不過氣，失去了一切知。

水流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一陣窸窸窣窣，浴室門打開，聞若弦邊頭髮邊走出來，“然然，我洗好了，你……”

愣住。

程蘇然霎時恢復知覺，緩慢又僵地轉過臉，與目相撞。

浴巾掉在地上。

聞若弦臉驟變，深邃的眸子裡一片兵荒馬，雙卻生了似的，彈不得。

“若弦……”程蘇然低聲喊。

了拳頭。

“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嗎？”

第111章

回想這些年相的點滴，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若弦會記得隨口說過的話，會在節假日撇下家人千裡迢迢來到邊陪伴，會記住所有的小習慣、小好。總是看見就笑，經常在面前臉紅，工作的時候冷淡嚴謹，面對時永遠沒有脾氣。

看的眼神像一團熾熱的火，卻小心翼翼規避著的親作。

開心，就開心，難過，就難過，的喜怒哀樂是風箏，線在手上。

而這些都被當做了純粹的友。

從小到大，程蘇然幾乎沒有要好的朋友，不喜歡主接近別人，也不喜歡別人太熱地靠近自己，沒有談過正經的，只知道暗暗喜歡一個人的覺，而這份喜歡又曾經是心上的刺。

以為友就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回想起來才發現，若弦有多麼像當年苦江虞的。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察覺呢？

要怎麼辦？告訴若弦自己有喜歡的人？們會不會再也做不朋友了？以後要怎麼相，怎麼面對彼此？攤牌是不是就意味著會失去這個朋友……

程蘇然心慌不已，了照片。

臺落地窗敞開著，熱的夜風徐徐灌進來，吹了簾幔，外面傳來晚歸遊人的嬉笑聲。

聞若弦看著手中的照片，頓時渾湧上頭頂，眼中流出絕。

完了。

要失去然然了。

“若弦，回答我。”程蘇然平靜開口。

“是……”

聞若弦發出很輕的氣聲，認命般低下了頭，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以前然然邊只有。

最懂然然的是，最親近然然的是，與然然無話不談的也是，久而久之，有了一種彼此正在“往”的錯覺，只是沒有所謂的名分。

曾經想過，與其冒險捅破那層窗戶紙，不如永遠維持這樣的狀態，們互相陪伴，共同長，平平淡淡到老。

可是江虞的出現讓徹底了分寸。

江虞認識然然比更早，無論個人環還是社會地位都優於，最要命的是，發現，然然在江虞面前完全是另一種樣子。

一種瘋狂迷和心的樣子，像是墜河卻不得不克制自己。

再也無法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