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皮夾克的短發中年人坐在轉椅上,笑地著,“來,看看這場地怎麼樣?”
的經紀人米娜。
“外面太了,盡快打掃乾淨。”白掩鼻扇了扇灰,蹙起眉,從包裡拿出紙巾,仔細了一遍已經很乾淨的椅子才坐下去。
米娜悠然點頭:“這些都是小事,放心。”
“俄羅斯母公司那邊聯系得怎麼樣?”
“嗯,我們這裡兩三天就能布置完,到時候你坐鎮,俄羅斯過來的模特直接和我們簽約,我跟紐約黎那邊幾個經紀人和秀導都聯絡好了,簽完直接把人發過去。”
“這個時間點卡得不太好,今年春夏季都結束了,下一次最早都要等到一月份高定秀,新人直接上高定秀行嗎?你有把握嗎?”白語氣嚴肅,食指一下一下地叩著桌子,儼然大老板做派,不複那冷豔的模樣。
米娜噙著笑,一雙明銳氣的眼睛能穿人心,面上卻氣定神閑:“你錯了,時間點正好,就是要在時裝季結束後。沒有秀,還有平面拍攝,別說正經的雜志,多模特是因為一張簡簡單單的照片被挖掘出來的,你自己不就是嗎?只要有曝,能被看到,就有機會,而且們資質都不錯,不用擔心。”
白挑了挑眉,角上揚。
“娜姐辦事我放心。這麼多年,咱們終於當上老板了,還是自己給自己做事最舒服吧。”
“是啊,”米娜諷刺地笑了笑,“跟錯了人,不如自己單乾。”
“你什麼時候辭職?”
“等第一批模特發去紐約和黎。”
“那還要久的。一天不辭,就要繼續在田琳手底下匯報工作,我都替你憋屈,呵……你說論資歷和業績,哪樣不被你吊打,江抹布擺明了防著你,才提上去。”白撇撇。
米娜略顯皺紋的臉沉下去,一聽“江抹布”三個字,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好飯不怕晚,我自己心裡有數。”
“誒對了,你男朋友呢?”
“早分了,”白隨口說,而後一愣,“什麼男朋友?一個破演員算哪門子男朋友,我那是騙江抹布的,不算‘分’啊,算錢貨兩訖。”
米娜“喲”了聲,連連點頭,“口誤。”
“不過,江虞也不是好騙的人,你注意收斂,別太過頭,現在暫時還不能被發現。”
“知道了。”白比了個OK的手勢。
兩人相視一笑。
……
周三是天。
出發前夜,程蘇然收拾好行李,與眾多出差的日子一樣,沒什麼差別。可是夜裡卻失眠了,滿腦子都是江虞渾坐在那裡的狼狽模樣,耳邊回著那人說話時的鼻音……
凌晨迷迷糊糊睡去,被九點的鬧鍾醒,遲遲不能進工作日的狀態,仿佛自己不是去工作,而只是去見那個人。
悉的黑轎車等在小區門口。
司機為程蘇然放置好行李,拉開了後座門,彎腰上車,一陣清淡的鳶尾香鑽進了鼻間。
江虞坐在旁邊,側著臉,長睫分明,眼角眉梢淡淡的,是濃豔偏暗的紅,穿了全套的白西裝,冷冽幹練,也不失優雅。
將目從小桌板文件上移開。
程蘇然與對視,失了神。
“然然,吃早飯了嗎?”江虞聲問,角揚起淡笑。
程蘇然點頭。
江虞沒再說話,視線又落回文件上。
程蘇然盯了一會兒,言又止,默默收回目。
一路很安靜。
到了機場,與其他人匯合,辦完值機手續,離航班起飛還有半小時,一行人進了貴賓休息室。
程蘇然是江虞的陪同翻譯,全程跟著,臨窗正好有兩個空位,們分別坐下,一個繼續翻文件,一個看會議資料,誰也不說話。
平靜的表面下藏著洶湧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