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淤青早已消退了，皮如初，自己都忘了這件事。

“喜歡嗎？”聞若弦滿懷期待地著。

程蘇然點頭如搗蒜，“喜歡！明天我就裝上去。”

看著那兩隻淺淺的小梨渦，聞若弦有些失神，忽然又想起來什麼，“對了，然然……”

“嗯？”

“今年中秋節我要回去一趟，不能陪你了。”笑容黯淡下來。

程蘇然一愣，笑著聳了聳肩，說：“沒關系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一個人在家很正常，放心啦。”

認識聞若弦之前，每到傳統節日，都是一個人度過的，除了二十歲那年的中秋節。認識聞若弦之後，只要過節，無論相隔多遠，在國還是在國外，總會來陪。

為了陪伴，若弦已經三年沒有在節假日回過家。

若弦是有家的人。

不像……

在哪裡都一樣。

聽這麼說，聞若弦反而更難過了，歎著氣垂下頭。

“你都陪我過那麼多次節了，不差這一次，而且我們天天住在一起，只要想，每天都可以是過節啊。”程蘇然分明窺見眼中愁緒，疚又心疼，抱住了的胳膊，一邊安一邊撒。

“別不開心嘛，弦姐姐……啊不，若弦，小弦弦~”

又不長記。

雖然及時改口，但聞若弦還是聽見了，看著程蘇然，眸溫和，藏起眼底淡淡的思，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然然，你是不是有個親姐姐？”

“沒有。”

“？”

聞若弦徹底糊塗了，眸複雜，“你好像特別喜歡‘姐姐’這個稱呼……”

程蘇然愣住。

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張臉。

“噢，比我大的姐姐，不對嗎？”佯裝淡定，笑著掩飾過去。

聞若弦也敷衍著點頭：“對，沒錯。”

顯然不是這樣的。

知道然然有個表姐，從小就欺負，所謂的“姐姐”首先排除表姐，再排除親姐姐，那麼，沒有了緣關系，就隻可能是其他朋友……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來。

不……

不能多想，因為自己的向所限，看任何人都自帶濾鏡，有時候正是想得太多，才會煩惱不斷。

再問下去，然然要不開心了。

……

眨眼到了月底。

時間在忙碌的工作中流走，程蘇然連續出差一周，七天換了八個城市，捱到休息這天，終於才有了一點活過來的覺。

睡到中午起床，草草吃了點東西，下午坐在書房修複模型。

東西放在書房許多天，一直沒，小人斷掉的胳膊，花園斷裂的秋千，七零八落的背景裝飾……一切都還是剛拿回來時的樣子。

程蘇然看著它，忽然間覺得，即使修好了也沒有意義。

過去的禮，壞掉的禮，就讓它停留在過去，缺損也象征著打破過去，為什麼還要修好呢？修複，意味著複原，品複原，關系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