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五年前與程蘇然分開,便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被孤寂的空吞沒,一開始能靠人排解,後來自己也厭倦了,愈演愈烈。
重逢不過是徹底點燃了那把火。
或許……
是喜歡然然的吧。
靜坐許久,江虞撐著下床,拉開櫃子最底層的屜,從裡面捧出一個明盒子。
把盒子放到桌上,打開燈。
室亮起來,殘缺的模型靜立在盒子裡,T臺、秋千、,栩栩如生,依然鮮豔,只是再也無法恢復最初的模樣了。
這五年,從嘗試修複到屢試屢敗,到最後徹底放棄,認命了,把它封存在看不見的地方,免得睹思人。
江虞拿掉明盒子,小心出手指,輕輕了摔壞的部位。
[姐姐,你還喜歡嗎?]
[很喜歡。]
眼前浮起孩的臉,眼眸清澈乾淨,笑容明豔人。
想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
然然會因為得到了的笑容而到滿足,會因為來了一個吻而開心好久,會因為說最喜歡而害臉紅,會為了維護在微博上跟人吵架,會為了讓高興準備別出心裁的生日禮,會為了救半夜獨闖深山老林……
為了留在邊更久而把意埋心底。
這是去年才明白過來的。
江虞看著殘破的模型,眼眶熱熱的,有水汽一點點彌漫上來。
其實,違反協議的人是,心的人是,離不開的人也是,可偏偏親手推開了一切。
失去然然了……
淚眼眶,洶湧而出。
江虞松開了模型,栽倒在床上,隨手抱住了一隻兔子玩偶,把臉埋在茸茸裡,低聲泣。
不住地抖,慢慢蜷起來。
忽又像溺水,雙手在被褥上胡地抓著,索著,到枕邊的手機,巍巍撥通了田琳的號碼。
響了很久那頭才接,聲音像是剛睡醒:“虞姐?怎麼大半夜給我打電話……”
江虞說不出話,只是泣。
聽見悉的人的聲音才覺到安全。
“虞姐?”田琳察覺到不對勁,聲音立馬拔高了一個度。
“你怎麼了?你在哪兒呢?”
"……"
江虞咬了牙關,掛掉電話,淚流滿面地跌回床上。
靜謐的夜裡回著抑的哭聲。
不知過了多久,眼淚哭幹了,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房門被打開,田琳衝了進來。
“虞姐——”
跟在後面的還有睡眼惺忪的小周。
江虞一個激靈,坐起來,紅腫的眼睛向田琳。
“你先去睡覺吧,這裡給我。”田琳輕聲對小周說,後者迷迷糊糊點頭,出去了。
對上江虞呆滯的目,嚇了一跳,“虞姐……”上前抱住江虞,“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田琳被嚇得不輕,掛掉電話就趕了過來,上還穿著的蕾吊帶睡,出門匆忙,隻披了件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