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越來越沉悶。
翻了個,仰面朝天花板,一瞬不瞬盯著那沒發的燈,片刻,又坐起來,視線直勾勾落在桌臺上。
一個黏土模型擺在那。
秀場T臺上站著小小的,花園秋千上坐著小小,明盒子像一道屏障,溫護住。
[左邊是你的事業,是大家看見的你,右邊是你的生活,離開鏡頭,你也是個普通人,是我看見的你。]
[你自己做的嗎?]
[嗯,用黏土。]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覺服包包化妝品你肯定不缺,能想到的都有送給你了,所以我想,做手工比較有紀念意義。]
[很喜歡。]
江虞著模型出神,腦海裡浮現孩紅潤的臉蛋,赧的笑眼,兩人之間的對話猶在耳邊。
從與前任分手到現在,快六年,邊人換了又換,都是故人模板,唯獨程蘇然是從心而選的,也是留在邊最久的。
乖巧,有分寸,依賴但不攀附,又滿足被需要的需求,有時候看起來傻傻的,極其容易害臉紅。
這個孩子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之。
想把留在邊更久一點。
如果小金雀沒有心的話……
幾個月來點點滴滴在眼前晃,那些晦的,明顯的,被忽略掉的。開始追溯,回憶,曾經遲鈍的神經,陡然間變得敏銳又細致。
也許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也許是一句沒放在心上的話,也許是一個細微的小作。
早就該發現的。在禍害小姑娘。
江虞冷笑,出手,想要黏土小人,指尖卻到明盒子,愣了愣,口中喃喃自語:
“然然……”
“為什麼要說出來?你是不是覺得姐姐太壞了?故意用這種方法……不,你說過,姐姐一點也不壞。”
“真是個糊塗的小傻瓜。”
為什麼要說?為什麼要被知道?為什麼?還在計劃,一二月份時裝季結束後帶然然去黎玩,還在想象,們之間可以永遠維持著簡單純粹的金錢關系。
一切都被打破了。
江虞莫名到惱怒,裡有急流湧,一揮手將桌上東西掃落。
——嘩啦!
玻璃瓶瓶罐罐打碎了,錢的味道流出來,明盒子掉地上,開了口,黏土模型七零八落。
“”從T臺上掉下來,秋千也斷了,小小的“”摔兩三塊。
摔壞了……
江虞慌忙撿起來,放回桌上,手心捧著零零碎碎的幾塊,想要拚回去,卻無論怎麼搗鼓都無法複原。
看著殘缺不全的模型,好像心也缺了一塊,空落落的。
……
夜,濱江兩岸陸續亮起燈火。
田琳坐在椅子上快要睡著,聽見靜,睜開眼,就看到閉整個下午的大門終於開了,江虞從裡面出來。
“虞姐……”站起來,忽而想起拖鞋,又彎腰拎上前放腳邊。
江虞臉晦暗,盯著拖鞋愣了會兒,慢慢穿上,有氣無力道:“你怎麼沒回去?”
嗓子有點啞。
“怕你出事。”田琳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