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頭未抬,沙啞聲音匿在吮吸的齒間:“不影響。”
江茗雪:“……”
有影響。
木板床的頻率比隔壁快得多,江茗雪出聲提醒他好幾次,容承洲才有所收斂。
江茗雪好不容易養回來的氣神沒一會兒就被容承洲吸沒了,搖搖晃晃地睡過去,迷糊中依稀聽到他在耳畔說的最后一句話:
“回去給你買幾件口袋大的服。”
江茗雪:“……”
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容承洲這一晚克制了許多,約莫快三點就幫清洗完抱著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容承洲六點起床洗漱,臨走前親了親的額頭:
“珮珮,我回部隊了,睡醒記得吃早餐。”
江茗雪閉著眼,咕噥著回應:“嗯……”
容承洲卻站在床側沒走,著的下又親了一下。
江茗雪忽地睜開眼,捂住:“我還沒刷牙。”
男人勾,拿開的手:“沒事,我不嫌棄。”
容承洲沒開燈,清晨室昏暗。
又俯親了好半晌才意猶未盡松開。
站在床側看了足足五分鐘,才轉出門。
從前不理解昏庸的皇帝為誤國,今日到他切會,才恍若發覺。
昏君也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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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茗雪直接睡到了中午。
昨晚容承洲良心發現,沒有折騰太久。
雖然醒得晚,但上明顯沒有第一天累。
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才起洗漱。
目瞥見床頭柜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定制款包裝時,剛才天真的想法頓時被收回。
他那哪是良心發現,分明是怕后面不夠,在省著用!
江茗雪無語了好一會兒,才穿鞋下床。
邢開宇今天和容承洲一起出任務,今天來送飯的是容承洲帶的另一個兵。
江茗雪早午飯并做一頓吃完,又吃了點容承洲提前洗好的水果。
坐在沙發上玩了會兒手機,卻發現人一閑下來,之前想看的紀錄片,想追的電視劇都變得索然無味。
沒看多久就把手機關上了,換了服準備出門散心。
安城比北城靠北些,秋天來得早,下午不熱,家屬樓下好幾位閑聊的阿姨和軍嫂正圍著麻將桌坐在一起閑聊。
瞅見樓道里秀麗出挑的新面孔,一眼就認出來是容承洲的太太。
大姨熱打招呼:“小容他媳婦兒,快過來坐!”
江茗雪愣了下,指了指自己:“我嗎?”
這是什麼奇怪的新稱呼?
“對啊,就是你,小容早就代我們了,讓我們帶你解解悶兒。”東北大姨笑容可掬說道。
江茗雪后知后覺想起,容承洲的確跟說過類似的話。
怪不得這些人一見就認出來了。
也不是扭的人,走過去坐在幾人旁邊的空位上。
“五萬。”大姨邊打麻將邊轉頭對說,“你可算出門了,我們都在門口等你三天了。”
江茗雪先是訝然,然后尷尬地扯了扯角:“抱歉,我比較宅。”
“沒事兒,我們剛來都宅,時間長了就憋不住了。”
另一位軍嫂懷里抱著睡的孩子,邊寬。
樓下一共四個人,兩位軍人母親,兩位軍嫂。
“就是,你在家待時間長了就知道有多無聊了。”
江茗雪笑著說:“我現在已經覺得無聊了。”
“是吧。”抱著孩子的軍嫂說,“我在家帶娃都嫌無聊了,更別說你們沒孩子的了。”
“我也想帶孩子,這不是沒懷上嗎。”年輕點的軍嫂說完看向,“誒對,你跟你家兵哥哥最近也是在備孕對吧?”
江茗雪眨了眨眼,不知道這個推測是怎麼得出來的,淺笑回:“我工作比較忙,沒有在備孕。”
“哦——”年輕軍嫂了然,“沒事,這次不是,下次也得是了。”
另外兩位大姨頻頻點頭附和:“是,年輕人還是得早點生孩子。”
江茗雪尷尬地扯了扯,沒想到逃過了家里的催生,迎來了家屬院更猛烈的催生大隊。
好在幾人沒有一直揪著這個話題不放,抱著孩子那位軍嫂邊牌邊對說:“小江,等打完這局你來替我,我上樓睡會覺。”
江茗雪擺手:“我不會打麻將。”
江家過年沒有這個傳統,平時工作忙,更沒機會接。
“沒事兒,現學就行,麻將這東西很簡單的。”
“我剛才贏了不籌碼,你放心玩就好了,輸不完的。”
“對,第一次玩還有新手環呢,說不定最后你贏得最多。”
幾個人接連勸,江茗雪不想掃興,便接了那位軍嫂的位置。
除了會認牌,所有牌桌上的規則都是現教的。
大姨邊耐心教怎麼順逆打,邊笑著說:“這回遇見個真新手,等會得把咱都贏咯。”
“可不是嗎,麻將這東西懸得很,越會玩越容易輸。”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和江茗雪邊聊邊打,一下午時就這麼消耗過去。
們沒有故意哄騙欺負江茗雪,牌桌上的確有“新手環”這一說。
結果最后一局打完,江茗雪不僅沒有新手環,還一人賠三家。
收之戰,甚至非常天選之子地點了三響炮,要每人給三張。
拉開自己空的小屜,著最后一張籌碼抬頭說:“就這一個了……”
兩位大姨和年輕軍嫂都笑趴在桌子上。
“哎呦我笑得不行了,小江也太可了。”
“你們幫我作證啊,我真沒騙人!我見過的新手都是盲贏,還是頭一回見著盲輸的。”
“我知道,我見到的新手也都是靠運氣贏,小江這霉氣也真是絕了。”
大姨捂著肚子笑了半天才緩過來:“咱仨自己算算吧,別算小江那份了,這麼玩得賠沒了。”
江茗雪忙擺手:“沒事,我可以給的。”
不是輸不起的人,更何況大家在教玩的過程中沒有毫不耐煩,看得出,們不是想贏的錢,而是想帶融圈子,找點解悶的娛樂活。
“那不行,雖然我們玩得不大,但你輸的實在太多了,加起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我們不能欺負新手。”大姨說。
江茗雪張,還想說什麼時,后忽然傳來一道不不慢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響起男人沉穩磁的聲音:
“我太太輸了多,我來出。”
循聲去,容承洲穿著一剪裁得的深藍空軍常服,向緩步走近。
目直直向,邊帶著淺淡的弧度,與對視了好幾秒。
直到走到后兩步才收回,兩只手掌不輕不重落在肩頭,帶有明顯的安意味。
只這麼一個作,江茗雪就知道,剩下的事不用管了。
“真沒事兒,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幾個欺負新人,這家屬院還待得下去嗎?”大姨堅持道。
“是呀,你們都是年輕人,錢省著給孩子買幾瓶吧。”
“我知道。”
幾人不收,容承洲卻堅持要給。
從錢包里掏出幾十張紅鈔票,放在牌桌上,淡聲道:
“我軍務繁忙,無暇陪。之后幾天,還要煩請幾位帶多玩一玩。”
“不管輸多,都由我來出。”
話說到這份上,幾人明白過來。
這錢并非是輸的賭注,而是委托們照顧他太太的謝禮。
三人連連慨,沒想到軍隊里竟然還有這麼心細的男人。
們玩的牌面小,用不了這麼多。幾人最終象征了幾張,大姨笑說:
“小江雖然牌桌上運氣差了點,但遇人的運氣是真好啊。”
江茗雪抬眼看向容承洲,夕化了他冷的廓,男人眉目清雋,比初見時多了一分溫和。
定定地看著,不彎淺笑。
也覺得自己遇人的運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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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樓下和們聊了幾句,夫妻二人手牽手上樓。
“今天玩得開心嗎?”容承洲問。
家屬院沒有電梯,江茗雪跟在他后,一級一級上樓梯,點頭:“開心的。除了輸得有點多,但麻將玩起來還有意思的。”
容承洲淡笑:“你不覺得無聊就好。這幾天就當休假,好好放松一下。”
江茗雪:“嗯,好。”
“哦,對了。”進門走到玄關,忽然想到什麼,抬頭問,“你是跟們說了什麼嗎?”
容承洲:“只說過讓們多關照你,怎麼了?”
江茗雪蹙了下眉,奇怪道:“那們今天為什麼都以為我在備孕。”
容承洲眉峰稍抬,明白過來:“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家屬院的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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