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上。”
江茗雪:“……”
“行吧。”
反正就寫幾個字。
書桌上有幾張容承洲寫好邀請語,只剩填名字的模板。
江茗雪挑了其中一張,緩慢生疏地寫下“容承洲”三個字。
之前跟江老爺子學過一點書法,但沒堅持多久。
寫出來的筆字雖不算難看,卻看不出一點筆鋒。
江茗雪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字,和容承洲的對比下來簡直天差地別:
“被我糟蹋了,不然還是把這張丟了吧。”
容承洲垂眸看了一眼:“不用。”
抬手拿起筆,在上面寫下工整的“江茗雪”三個字。
隨后放下筆,看著這張夫妻二人互相寫對方名字的婚禮請柬,滿意地微提:
“這張送給寧言澤。”
第57章
江茗雪:“?”
這是什麼損招。
起兩手指比劃:“還說你不跟小孩計較, 心眼小得都快看不見了。”
容承洲但笑不語。
江茗雪不知道寧言澤的心思,自然理解不了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把那張寧言澤的專屬請柬收到一邊晾著,手放在江茗雪腰上:“困了嗎。”
江茗雪搖頭:“還好。”
容承洲單手抱, 另一只手拿起筆, 沒有放下的打算:“那陪我寫會兒。”
江茗雪垂眸看他放在腰間的手, 以及自然垂落懸空的雙:“這麼陪嗎。”
容承洲勾, 不置可否:“就這樣坐。”
江茗雪看他拿鎮尺住上下兩端, 單手握住筆桿, 下筆時手腕竟毫不抖。
一瞬間忘了自己還坐在他上,坐直子勾頭看。
“容承洲,你為什麼會這麼多技能啊?”好奇問。
騎馬、打槍、開飛機、書法、攀巖、釣魚、做飯、設計婚戒圖紙, 幾乎沒有他不會的, 而且每一項都做得很好。
容承洲寫完一個頓筆, 將筆放到硯盤里沾了沾墨水, 淡聲:“可能因為我2G網吧。”
忘記是誰吐槽過的, 總之很玩手機, 自然騰出很多時間擴充知識技能。
江茗雪奇怪:“我也很玩手機啊。”
容承洲哂笑:“因為你學的是醫。”
江茗雪:“……”
被真相狠狠扎心了。
一個棄醫從什麼都能功的行業, 的確沒時間擴展課外知識。
容承洲輕笑, 繼而寬:“我年長你幾歲,自然閱歷多一些。你一個人管理上百家醫館, 還能出時間學跳傘,要比我厲害得多。”
“而且, 從這幾次教你騎馬、擊、駕駛直升機的過程中,能看出來你的學習能力很強。”
他單手環抱著,溫和的聲音縈繞在耳畔:
“我們珮珮只是沒時間學,不是學不會。”
他的音寡冷淡漠,偏喊小名時最是溫。尾音微微拖長, 又輕又,聽得人心底泛起一波春水。
一句接一句的夸獎和肯定傳到江茗雪耳中,目希冀轉頭看他:“容承洲,你真的覺得我很厲害嗎?”
男人點頭,語氣幾分鄭重:“當然。”
深邃的眼中不掩對的欣賞。
江茗雪住邊的弧度,克制地轉過頭去。
不讓容承洲看出被夸一下就沒出息地笑。
容承洲寫字很快,但寫請柬刻意放慢了速度,尤其寫的名字時。
江茗雪微微歪頭,輕托著下靜靜看他寫字時不時幫他拿一下鎮尺,或者手幫他一下紙張。
明明很無聊的一件事,兩個人卻都沉浸其中。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容承洲又寫完了幾張。
江茗雪已經能練打下手,心地幫他把寫好的請柬攤開在桌面上晾墨。
恰好前面幾張晾得差不多了,探過子小心收起來,放在那一摞寫完的請柬上面。
一直在彈,在容承洲上向下了幾寸,重新坐回去時向上挪了挪。
卻不小心到什麼東西,忽然子僵住。
容承洲手腕頓住,筆尖稍稍抬離宣紙。
磁聲音著明顯的沙啞:“珮珮,往下面坐點。”
江茗雪頓時耳一熱,聽話地往他膝蓋挪了挪。
小心翼翼開口:“不然我還是回房間等你吧?”
男人呼吸加重了一分,氣息卻依然平穩:“不必。”
放在腰間的手了幾分,單手寫完最后一行字,將筆放在筆擱上,然后將抱起,關上書房的燈回到主臥。
從地上躺倒的臭熊面前走過,把放在床上:“早點睡,我去洗個澡。”
“……噢。”江茗雪腦袋埋在被子里,只出一雙眼睛。
注視著容承洲的背影,眼中泛著輕微的水。
似乎在重建信任,這些天容承洲生怕唐突了,一直是自己強忍著。
濃的睫上下了,江茗雪眼中流出一不忍。
或許,可以試著接他的全部。
第二天還要上班,江茗雪沒等到容承洲出來,就睡著了,連絨熊也沒想著撿起來。
吃過早飯出門時,容承洲從書房取出一沓請柬遞給:“這是你們醫館的,你親自發比較合適,其他人的過兩天讓管家去送。”
一共三十多封,怕不好拿,還用牛皮紙信封包起來。
江茗雪接過來,詫異問:“你怎麼寫這麼快?”
記得昨晚容承洲寫一封至要七八分鐘。
容承洲拿上車鑰匙:“先寫的你這邊。”
其實江茗雪這邊的同事和親友有些多,他從昨天早上開始在書房坐了一整天,今天清早跑完步又寫了幾張才算寫完。
這些被他云淡風輕一語帶過,按下電梯開關:“走吧。”
江茗雪跟上他的腳步,站在電梯里,低頭看手中厚厚的文件袋。
這麼珍貴的請柬,忽然有些不舍得送出去了。
到了醫館,江茗雪先公布了準備辦婚禮的喜訊,然后在醫師和學徒熱切激的祝福中把請柬拿出來,依照名字發下去:“大家不用準備禮金,婚禮沒有這個流程。”
“謝謝館長!我去,還是錦閣誒,這一頓飯人均得上千吧?”
“何止啊?一千只是最便宜的,婚禮的規模肯定要貴上好幾倍,這還不算場地費和招待費呢。”
“啊?怎麼這麼貴?!嗚嗚嗚館長,不然你們多還是收一點禮金吧,不然我們白嫖這麼貴的婚宴,心里過意不去呀。”
江茗雪淺笑:“不用,承洲說人多打折,到時候大家多吃點就好。”
“哭死,老板爹真是大氣,一定會和老板娘長長久久的!!”
江茗雪回了句謝謝。
有眼尖的學徒發現:“誒?這請柬的字是不是手寫的呀?看著不像印刷的。”
江茗雪點頭微笑:“是的,這些請柬都是承洲一筆筆親自寫的,每一封都要花費十幾分鐘。”
特意強調不是想秀恩,而是希他們不要隨意丟棄。
醫館的學徒和醫師都是格很好的人,隨即有醫生表示:“這字寫得跟書法家一樣,江醫生的老公真是用心了。放心,我活了四十年了,還是第一次收到新郎手寫的請柬,回去一定會好好收藏的。”
“我也會的!現在的人都是電子請柬,連印刷的紙質請柬都很見到了,更別說親手寫的了。”
“快哭了,老板爹真的好老板娘嗚嗚。”
“……”
一封封請柬發下去,已經收獲了不祝福。
醫館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江茗雪看著大家人手拿著一張紅燙金請柬,熱熱鬧鬧地討論要給準備什麼新婚禮,終于生出了一種要結婚的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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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你別告訴我這請柬是你親手寫的。”
下午三點,京云匯包間里,俞飛捷拿著那封請柬不可置信問。
容承洲輕靠在沙發上,掀了掀眼皮:“難不是你寫的?”
俞飛捷:“……”
默默豎起大拇指:“真是好男人。”
宋邵鈞哈哈一笑:“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容哥早就陷河了。”
裴屹川翻著請柬,冷笑一聲丟到茶幾上:“我不去。伴郎都沒我的份,還想讓我過去幫忙。”
容承洲指尖一下下輕扣沙發扶手:“不幫忙,等你結婚我去給你當伴郎。”
裴屹川:“……”
“哈哈哈哈——”俞飛捷和宋邵鈞笑仰在沙發上,“真夠惡毒的容哥。”
已婚擔任伴郎,寓意新人婚姻會不順利。
裴屹川忍辱負重又拿起那封請柬:“行,我就賣你個面子。”
畢竟是兄弟四人組第一個結婚的,幾個人在包間說說笑笑,一起討論著婚禮那天的事宜。
熱鬧的氣氛被一道手機鈴聲打斷。
容承洲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一串以四個零開頭的電話號碼,原本放松的面容微微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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