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雪點頭:“你們今天訓練忙嗎?”
只是隨口一問,邢開宇卻想多了:“容隊是忙的,不然就不會讓我替他送了。”
“……”江茗雪被噎了下。
沒問容承洲。
吃過飯后,江茗雪收起餐盒,丟進垃圾桶。
見邢開宇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疑問:“邢副隊,你是還有什麼事嗎?”
“嫂子,我沒事,是隊長說你今天比較忙,讓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幫忙。”邢開宇嘻嘻哈哈說。
“今天是比較忙。”江茗雪說,“但你們部隊訓練也很辛苦,我怎麼好意思再給你們增加負擔。沒關系,我這里忙得過來的。”
邢開宇卻堅持,搬出站軍姿的氣勢:“不行,軍令如山,隊長的話必須服從。”
這可關乎到他是跑十公里還是跑五公里的大事!
“……”江茗雪無奈,“好吧,那你幫我稱藥材吧。”
邢開宇:“……嫂子,這個我不會。”
“那不然你幫忙給針灸針和火罐消一下毒?”
邢開宇:“……嫂子,這個我也不會。”
“嗯……”江茗雪冥思苦想,“那你幫我記錄一下病例?”
邢開宇:“嫂子,這活我會,但我不敢干……”
人命關天的事,萬一記錯了可咋整。
“……”江茗雪沉默了,“那除了送飯,你們容隊讓你過來幫我什麼呢?”
邢開宇撓頭,他知道也不敢說出來啊。
柏東恰好過來:“茗姐,言澤吃過藥了,您去給他把脈吧。”
“好,我這就來……”
江茗雪抬腳就要走,邢開宇連忙攔住,右手快舉到房頂了,“等等——!嫂子,這個我會!”
江茗雪、許妍和柏東不約而同看向他。
不會稱藥材,不會消毒,不會記錄病例,但是會把脈?
許妍:“大兄弟,你自己聽聽這合理嗎?”
“邢副隊,你什麼時候去進修了?”江茗雪提出疑問。
邢開宇也意識到自己有點荒謬,他尷尬地嘿嘿一笑,收起手。
拉住許妍的胳膊:“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許醫生會,我跟一塊去就行,還能幫你照顧照顧言澤弟弟。”
他這聲“言澤弟弟”的異常親切,讓幾個人心生疑竇,這倆人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嗎?
說著就拉著許妍往后院走,許妍掙扎要回來:“誒誒誒,我跟你說我把脈可是不準啊,我之前給男的把出過喜脈。”
“那你這回再努努力,爭取再把出一個喜脈。”
“……?”許妍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是大哥,你有病吧?”
“我沒病,是言澤弟弟有病。快走吧,一會言澤弟弟又燒起來了。”
許妍被連拖帶拽地拉走了,江茗雪在原地看著他們上樓,無聲笑起來。
邢開宇在醫館足足待了一下午,聽許妍說,言澤的燒不到半天就退了。
江茗雪有些不可思議:“邢副隊這麼會照顧人嗎?”
邢開宇手叉腰,謙虛地說:“哪有哪有,都是許醫生脈把得好。”
站在一旁的許妍角搐了下。
都不敢說自己這次把的是死脈。
“行了。嫂子,我任務完了,先回部隊了。”
邢開宇目的達,心滿意足離開了。
一出醫館大門就掏出手機給容承洲發了條消息:【搞定!】
【C.Z】:[/OK.jpg]
另一邊,除了言澤的其他三人聚在一起邊吃晚飯邊夸贊:
許妍:“姐夫真是微,又是找人送飯又是送幫手的,雖然人沒親自到場,忙是沒幫。”
柏東頻頻點頭:“言澤好了,我們明天的工作量也變小了,謝姐夫送來的及時雨!”
老林呵呵一笑,把饅頭泡進粥里,好咬:“好,我替你爺爺鑒定過了,這婿很不錯。”
江茗雪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有些出神。容承洲人都沒出面,就把周圍的人都收攏了。
他們說的話都沒錯,但怎麼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呢?
晚上,容承洲一如既往給發消息報平安:
【C.Z】:今天有巡察任務,剛下飛機,平安無事。
【江茗雪】:好的,辛苦了。
【C.Z】:你也辛苦,學生痊愈了嗎。
【江茗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多虧了邢副隊幫忙。還有你讓他送的飯菜,很好吃。
【C.Z】:嗯,早些休息。
【江茗雪】:晚安。
江茗雪端坐在桌子前,細細翻開他們今天的聊天記錄。
容承洲的回復依然像之前一樣方簡單,似乎一切都正常的。
難道真的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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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日,江茗雪空閑時間都扎進到鐵皮石斛的培育中,將株分幾組做對照試驗,采用不同照條件、加溫度、不同的澆水頻率以及施的種類等等,每日還要詳細記錄生長況。
只不過鐵皮石斛的生長周期長,還需要時間。從北城寄來的其他幾種容易培育的草藥苗都已經分到了蒙山縣的其他住戶,如果養得好的話,幾個月就能有收。
容承洲這幾日也很忙,除了每日的報平安和讓邢開宇送午飯,兩人基本沒有其他聯系。
江茗雪稱了下重,才過五天,已經長到八十三斤了。
這麼下去可還得了?
還好馬上就要回北城了。
一個月的時間說慢也慢,說快也快,距離們第一天來到海寧,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一眨眼就要離開了。
江茗雪還沒來得及春懷秋,柏東就來告知:
“茗姐,有一單外診需要出。”
蒙山腳不便的老年人多,隔兩天就要出一次外診。但是老林也年紀大了,是以之前沒有出外診的先例,還是江茗雪來了才開始。
江茗雪問:“知道對方是什麼癥狀嗎?”
柏東說:“主要是腰間盤突出和膝關節炎損傷。”
“好,我知道了。”
江茗雪在外診醫療包里裝上治療工和一些可能會用到的藥材,帶上柏東一起出發。
這次的外診對象是一名空軍退役老兵,已經年過七十了,因為長期開戰斗機,需要長期保持一個姿勢不變,年輕時就留下了腰間盤突出和關節炎損傷的老病。
老兵是一個人住,平時都是忍著。最近雨水多,老病復發,疼得不行了才給元和醫館打電話。
江茗雪簡單查看了下況:“氣滯瘀、肝腎虧虛,我給您扎幾針就能緩解了。”
“好好好,謝謝小姑娘。”
江茗雪著銀針,找到老兵的幾個位,作輕地扎進去。
銀針刺激位釋放啡肽,剛扎下去沒兩分鐘就不怎麼疼了。
老兵連連慨:“還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好啊,之前去醫院看,那些醫生不就讓我做手,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哪經得起這麼折騰。”
江茗雪沒有完全認同:“的確有一些無良醫生蒙騙病人,但西醫也有西醫的好,兩者治療理念不同,針對的癥狀不一樣,至見效快這一點是中醫不能及的。”
雖然是學中醫的,卻不會一味鼓吹自己的職業。
“也是,小姑娘真有見解。怪不得我學生給我推薦你們醫館,不然我這老病又得強忍過去了。”
江茗雪坐在凳子上等拔針,鄭重囑咐:“生病不能抗,您還是得及時治療,不然會落下病。”
“是是是,我現在這老病就治不了了。但是也沒辦法呀,我們開戰機的,經常要在飛機上連續坐十幾個小時,鐵人也不住,我那些戰友啊都是還沒退役就得了一堆病。”
不知想到什麼,老兵一臉驕傲,“也就我那個學生是個鐵人,伍十幾年了,每天的飛行訓練時間是別人的兩倍,愣是胳膊是胳膊,是的,一點病沒有。”
老兵一個人住久了,難得有人聽他絮叨,話匣子打開就難關上了。
江茗雪并未表現出不耐,始終認真聽著,時不時搭上兩句:“年輕也要多注意,高空輻的危害也很大的。”
“是啊,我就一直跟他這麼說的,但我這學生脾氣死犟,連我的話都不聽。哦對了,小姑娘,等會兒他要過來看我,你能不能幫我好好跟他說說,醫生的話總該聽吧。”
“好,我可以試試。”江茗雪答應下來,“但是您也說了,您的學生連老師的話都不聽,我這無關要的人說的話就更不會聽了。”
“你說的也是。”老兵也覺得有點懸,“那該怎麼辦……”
話還未說完,門口出現一道高大的影,微微低頭走進門框,脊背直,繃的下頜線和了些許。
漆黑的眼眸過來,磁低沉的悉聲音像是砂紙輕輕蹭過木頭:
“教員的話可以違背,太太的話怎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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