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宋裕便起坐上馬車去往皇宮，去參加這次特殊的早朝。

天公作，讓宋裕正好在皇宮門口同時遇到了沈明文和葉士杰。

“王爺。”

“王爺。”

兩道聲音響起，宋裕臉上的笑容漸漸有些僵。

“好巧啊，在這里到兩位大人。”

“昨日還未親自恭喜王爺高中狀元。”沈明文一副很是稔的模樣，“王爺這一路走來實屬不易，尤其是遇到了嚴苛的主考，不過也都過去了，往后定是一路坦途。”

被涵的某嚴苛主考葉士杰：......

葉士杰看向宋裕，出了幾十年來宋裕難得一見的好臉，“王爺乃是天縱奇才，當年之事下相信王爺也有難，以后王爺若是有需要解的地方，盡管問詢下。”

六喜在一旁抖了抖，總覺得有刀劍影閃過。

“多謝兩位大人。”

宋裕只覺得自己像是夾在兩堵厚墻之間的豆腐，稍有不慎就會被夾碎。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去上朝吧，免得誤了時辰。”

聽到宋裕的話，早已被某小沈大人通風報信的沈明文立刻出了更燦爛的笑，“險些忘了，今天也是王爺的大日子，提前恭喜王爺了。”

宋裕逃一般的溜了。

留下沈明文對著葉士杰冷哼一聲，小樣兒，他還有一個兒子被王爺重用呢，他的勝算更高！

葉士杰見狀被氣的干瞪眼。

都一把大歲數的人了，還靠著兒子來爭搶帝師之位，老不的！

......

早朝之上。

有神抖擻的元祐帝，保持形象的宋裕，還有斗眼兒似的沈葉兩人，也有雙眼無神的齊王。

總之，今日只要是能氣兒的文武百，都被來了。

眼看著就是有要事要發生。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吳奇的聲音響起，可下面的文武百都沒有一個敢出來上奏。

無他，多年養的政治嗅覺讓他們明白，今天就不是個適合上奏的時間。

沒瞧見龍椅上滿臉期待之的皇上嗎？

這期待之絕對不是期待他們上奏。

果不其然。

在看到宋裕出列后，元祐帝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擴大了。

“兒臣有奏。”

“講。”

“是關于之前平王府宋言明醉酒后殺了宋言朝一事，兒臣認為該從嚴懲，該以手足相殘論罪。”

手足相殘，是宋裕覺得宋言明本來就該有的罪名。

“這件事，朕......也極為痛心。”元祐帝長嘆了一口氣。

“真正醉酒的人，是不可能捅出那麼多刀，宋言明當時定然只是有幾分醉意，是自己抱有不好的念頭，才釀此禍。”

“父皇，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父皇重罰宋言明。”

這一番慷慨陳詞讓不員都頻頻點頭。

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害嫡親兄弟，就算是放在尋常百姓人家都不會被包庇。

若是皇家也能雷厲風行的理掉宋言明，那定然會被民間作出表率。

“朕準了。”

元祐帝的聲音響起，“革去宋言明皇孫份，貶為庶民，廷杖五十，終生幽。”

貶為庶民后的宋言明，連皇覺寺都沒有資格。

“父皇英明。”

宋裕跪地，定下了宋言明的結局。

甚至宋裕都已經提前為宋言明打造了幽的地方，和當年......阿歡被幽的地方環境和擺設一模一樣。

對比之下，百對于宋裕的好度倍暴增。

如今的幾個王爺里，平王死了，平王府里的皇孫沒一個有出息的。

楚王被幽皇覺寺。

齊王......不提也罷。

算來算去，唯有眼前的秦王是最合適繼承大統的了。

就在此時，元祐帝的聲音響起：

“今日，朕還有一事要宣布。”

宋裕剛回到自己的位置，元祐帝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朕今日，要立太子。”

立太子！

百驚呼。

......

“朕聞昊穹垂象，紫微映樞極之輝，皇長子宋裕，日表英奇，天姿粹。”

吳奇的聲音響起，整個大殿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念立太子的詔書，吳奇可不是頭一回了。

只是這一次，吳奇激的聲音都在抖。

“誦詩書而通堯舜之道，演韜略而曉孫吳之機。彰孝悌，布仁德......文武群臣莫不稱善，兆庶黎民咸謂宜之。”

“今命禮部擇吉，宗正備儀。授爾以青宮玉冊，冠以七旒玄冕。輔以三師三，教以六典六儀......布告中外，咸使聞知。”

吳奇的聲音落下后，在場眾人都久久沒有回神。

廢太子當年的冊封詔書他們也都聽過，和今日這位的相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果然皇子和皇子之間的區別，比人和畜生的區別都大。

“裕兒，上前接冊書。”

元祐帝的聲音響起，人群中的宋裕再次了。

宋裕跪在元祐帝面前，接過冊書。

東宮各屬未定，因此站在宋裕側后方的，是太子傅沈清平。

宋裕把冊書給沈清平，而后朝著元祐帝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元祐帝看著眼前的長子，只覺得渾的都在沸騰。

芬兒，你看到了嗎？

我們的兒子是大祁的皇太子了，他日還會坐上龍椅，把我們一起打下來的大祁帶到更加繁榮昌盛的地方。

被世人銘記。

此時的宋裕周氣勢陡然變了，尊貴的讓人不敢直視。

人群里的葉士杰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原來沈老頭說的大日子，是立太子！

而齊王則面苦，原來父皇竟如此等不及，連東宮的屬都沒定好，便要先下詔書把大哥的太子之位定下來了。

齊王知曉的更多。

當年宋翎的立太子詔書，是禮部擬定的，元祐帝只看了一眼便點頭用了，而今日的......一聽便是元祐帝自己寫的。

知曉的越多，便越痛苦。

宋裕行完禮后緩緩站直了子，面向文武百。

見狀，滿朝文武齊刷刷的跪了下來，齊王也隨著眾人一起跪下，這一跪，便是君臣有別。

幾息后，滿朝文武皆高呼：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