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枝莫名被说动，从他臂弯里抬头，出双澄澈明亮的眼睛，如实说道。

“他让我去公司学习。”

以前沈栋梁不是没想过让边着手艺术，边学习管理层的知识，只不过一心扑在画画上，甚至出国念了皇艺，沈栋梁才断了念想。

现在重新提及这件事，便是让安心养伤，彻底放弃画家职业。

这对一直将创作当作信仰的沈以枝，谈何容易。

裴宴赫清楚的事业心，也更清楚连边最亲近的人都劝自己放弃的那种挫败。

他没有急着给出条明路，而是看着，轻声问。

“你想放弃吗？”

放弃画画吗？

“当然不想。”沈以枝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地脱口而出。

裴宴赫指尖把玩起脖子上落在外的平安锁，目却一直放在脸上，像是在一心二用。

可开口却着认真。

“沈以枝。”

被他的浑都仿佛一颤。

下一秒，听见他语气平缓地说了句。

“没有右手，你还有左手。”

沈以枝攥着他摆的左手无意识攥紧，整个人都怔了三秒。

这句话直击灵魂深。

从未想过能拿画笔的不止的右手。

在小时候右手手腕酸痛时，便会无意识的去用左手来代替，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但线条流畅度却不输右手。

只不过后来犯懒，锻炼左手的想法直接被搁置。

现在被裴宴赫点明后，醍醐灌顶。

眼底那点哀愁彻底消散，沈以枝覆上笑意，体小心翼翼往上挪了半寸，然后在裴宴赫角轻下。

“奖励你。”

见心舒畅起来，裴宴赫腔那躁意也跟着驱散。

他又重回之前漫不心的姿态，轻摇头：“不够。”

人一贯喜欢得寸进尺。

沈以枝看在他办事有功的份上，顺从的，小啄米般亲了好几下。

“这下够了吧。”

裴宴赫笑着看：“还是不够。”

“……”

还真是瞪鼻子上脸了？

沈以枝张了张，正要开口怼他。

却被他准堵住。

算是发现，每回裴宴赫都喜欢抵抗，或者毫无防备的时候堵住。

甚至有时候不想顺从，用力推拒他的时候。

他反而吻得更狠，像是某神被刺激了一般。

例如此刻。

沈以枝单手抵着他肩，犹如蜉蝣撼树，纹丝未动。

反而引得他更加用力。

周都是他的气息，滚烫，灼热的，一点点烧着娇的肤。

不知怎的，吻渐渐变了味道。

裴宴赫从的慢慢移到耳垂，轻咬了下，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沈以枝上最敏的便是耳朵，呼吸凌乱，想往后躲，却被他牢牢锢着。

背靠上病床挡板，面前的空间悉数被他占领。

不留任何退路。

空气日渐稀薄，沈以枝脸颊泛起绯红，四肢早已变得麻无力，声音也软绵绵的。

“裴宴赫，你，别咬那里。”

不自知的撒娇最为致命。

又娇又，让人掉半边骨头。

裴宴赫吻的动作不停，脑袋埋在颈窝，散漫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也仅仅只是回应。

齿轻轻磨在脖颈的软上，渐渐往下，锁骨，口，无一幸免。

沈以枝甚至担心着他伤口，为适应他的动作，不断小幅度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上条纹病号服领口的扣子早已松散，前大面积敞，不地方被种下大大小小的吻痕。

有只宽大的掌心从后腰了上来，最后停至金属排扣前。

动作终于停下。

裴宴赫抬起头，眼底浓重如墨，他沙哑着嗓，十分有礼貌地问了句。

“可以吗？”

“枝枝。”

“……”

沈以枝真是要被他折磨疯了。

哪有人干这种还要问可不可以。

闭着眼，贝齿紧紧咬着下，半边侧脸都埋在枕头里，“随你。”

“咔嗒——”

回答的是金属纽扣解开的声音。

像是开了闸门的泉水，湿润，黏腻，一发不可收拾。

在裴宴赫干这件事之前，沈以枝压不知道原来人的能亲遍这么多地方。

甚至不知道原来会有人将头埋在前，干着脸红发的事。

脑袋里像是炸开无数烟花，被无限放大，头皮发麻，麻直接冲至顶峰。

死死克制着间想要溢出的声音。

五指无措地裴宴赫的发窝间，松软，刺的手心发麻，让人下意识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力道收紧。

头皮传来微微痛，裴宴赫停下动作，从前抬起头。

“不舒服？”他挑着眉，轻声问着。

这个问题耻程度不亚于上一个。

沈以枝不想回答，整张脸埋在枕头里。

前仍是大片袒在空气中，红得似乎隐隐有些肿。

好像是咬狠了。

裴宴赫慢条斯理地替整理起凌乱地服，重新扣上金属纽扣。

他不知地继续说着：“疼怎么不说？”

“……”

又是一阵沉默。

还是没搭理他。

得，给人咬生气了。

裴宴赫双手去掰脑袋，沈以枝再执拗也拗不过他，被迫从枕头里侧头，直视着他。

“想把自己闷死？”

他瓣是红的，眉梢带着几分不羁，上皱的病号服被他穿出些散漫的爷气。

只不过此刻更像是无声地昭显着他方才干过的事。

“裴山山，你，干嘛亲那里！”沈以枝咬着下，娇甜的嗓音还隐隐发软，瞪大的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裴宴赫给顺着气，弯，慢悠悠道：“难自抑。”

“……”

沈以枝无从辩驳，又不想看他，索将脑袋埋在他颈间，字正腔圆道了一句。

“讨厌你。”

“嗯。”裴宴赫笑意愈显，“我爱你。”

话真是张口就来。

沈以枝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起开，我要回去睡觉了。”

裴宴赫未动分毫，下颌抵在头顶，鼻腔里充斥着的茉莉香。

他落在腰上的手渐渐收紧，“就在这睡。”

病床不大不小，足够容纳下两个人。

但两个挤在同一张病床上，天一亮要是被人看见多不好。

沈以枝知道反抗肯定没用，退一步道。

“我在旁边陪护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