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銜九輕飄飄一笑。
姜之栩等著他說。
他笑笑,仿佛那些事與他無關:“當時制片人想睡我,媽的,老子能同意?”
“啊……”姜之栩難以置信,“那個制片人,他……他不是……”
“嗯,男的。”李銜九冷冷一哼,“,關鍵他還是個攻,講話用詞兒那一個兒不宜,媽的,我能做?”
姜之栩干咳了一聲。
李銜九又說:“因為得罪他,那幾年沒吃苦,不然娛樂圈早就有我一席之地了,還等得到今天?”
姜之栩怔了好一會,那一刻終于理解為什麼王信在訪談中說“他的人生不該用耀眼形容,而是滾燙”。
想想就難過啊,輕呢:“李銜九,做你的人,是不是也得和你一樣,有顆強大的心臟。”
聽到李銜九似乎是猛吸了一口煙:“不用。”
他笑笑:“我不需要強大的人,我需要的是我的人。”
心尖發,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他接著又一句:
“小時候我經常摔倒,我媽告訴我,摔得越多長得越快,以前我一直覺得我媽說長得快,就是指長個子。可現在我才發現,不是的,苦會讓人加速長。”
“可長呢,也會產生生長痛。過苦的人,可能對人生的悟會更多一點,人也看著更有深度一點,可是如果能一生都平安順遂,幸福和樂,那還要所謂的悟做什麼?”
“所以,你不需要為了我去磨礪自己的心,咱們之間老天爺磨練我一個就夠了,你最好上連個皮都不要破,連眼淚都不要掉,就這麼安安樂樂,笑笑呵呵的活到老。我想,我會很有就。”
他不是沒有表達的人,只是幾乎沒有事能激起他的表達。
如果不是聽他說那麼多,姜之栩幾乎要忘記了,他其實曾經好幾次在面前袒心聲過。
靜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知道:“有人說過你脾氣差嗎?”
他說了這麼一通,沒想竟然給他扯這個,不由惱火:“你就不一下?”
心里窩著暖,忍不住笑:“瞧瞧,我就說你一點就著吧。”
“掛了。”他說。
“別。”急切,“不要,我不想掛。”
“為什麼不想掛?”他語氣曖昧。
“就是不想掛。”話里藏。
李銜九輕笑:“那要是我一直這麼問,你一直這麼答,可就真的掛不掉了。”
姜之栩咬了咬,想了想,笑:“那你先回答問題,我就告訴你。”
“嗯……”李銜九沉了一陣,其實他拍了一天戲已經疲憊到極點了,不過就是覺得這會兒太小兒心腸,惹得他心發,就像哄小孩似的哄開心,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勉強說,“那好吧。”
握聽筒。
聽他說:“這幾年混這行,要忍氣吞聲的時候多著呢,人哪能憋著火不撒呢,保不齊對親近的人控制不住脾氣,助理他們沒看我臉。”
講到這,他不再說下去。
面對自己的缺點,他可以坦誠對待,但沒必要將那一面傾數展給。
點點頭,很認真地說:“那你以后對我發脾氣吧,別對你團隊的人發火了,人家也不容易。”
他久久不語。
以為他還在等回答“為什麼不想掛”這個問題。
剛想回答他,誰知他忽然開口——
“我也想你。”
第57章 婚禮 是青梅竹馬,也是命中注定
李銜九接的這個戲, 條件是真的艱苦,大冬天在荒山野嶺挖戰壕,一天到晚扛著機關槍“突突突”, 破炸的漫天飛泥。
原計劃11月初殺青,誰知各種狀況都出現, 一拖再推,竟然拍到11月底還沒結束, 連生日都是在劇組過的。
他生日那天,原本姜之栩計劃去劇組探班。
李銜九沒讓過去。
一來是路途遠,天氣差, 就怕到時候下雪, 在雪天走山路實在太危險。二來是戲份難, 這是他第一次拍戰爭片, 要學的太多, 不敢分心。
姜之栩的工作質雖然和李銜九的相差甚遠,但是工作上的某些難是相通的,過去一趟不要, 李銜九的工作人員肯定會里里外外忙活, 而他要分神陪,就不能全心投創作,拎得清, 不想給他添。
恰好11月公司有出差的安排,被葉青推薦, 跟著老板去了國。葉青有意提拔升職加薪,姜之栩心里門清,工作上也不敢不仔細。
這樣忙起來,與李銜九分開的時間倒也不顯得長了。
在國一直待到22號, 回國后,直奔青城參加項杭婚禮。
項杭和謝秦的婚禮在山間一個民宿舉行。
他們不想人世故和繁文縟節所累,只請了雙方家人和要好的幾個朋友,雖然低調,但并不簡單。
項杭特意選了帶玻璃墻的民宿,站在溫暖的屋子里就能看到外面的湖山。
十一月的青城已經完全冬,可遠的山葉還沒有完全掉,金黃一片就像火海,湖水呈現青碧,水面上有鴛鴦和天鵝在戲水。
屋外一派野逸,屋卻全都掛滿了喜慶的紅彩帶和氣球,項杭不繁瑣,但喜歡熱鬧,謝秦就在屋里搭了個簡易的舞臺,放了音箱,還借來了舞臺上噴的泡泡機和煙霧機,準備怎麼熱鬧怎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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