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口吻沒有什麼緒，如實回答，“沈今天出院，他接回家了。”

“嗯！”

伴隨著話題終結，客廳里陷短暫的靜默。

宋言姿覺得自己應該先坦誠，鼓足勇氣，正準備開口，被哥哥搶先一步。

宋言廷開門見山，“為什麼突然不在自己家公司上班，反而跑去別的雜志社上班？”

若不是他讓林子查，還不知道這件事。

當初說辭職要去北城的分公司，他信以為真。

可結果卻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而且那家雜志社，還是法人。

好像還有很多，瞞著他。

宋言姿眼里一閃而過的訝異，但轉瞬即逝。

“公司現在有你，至于雜志社，也是我的，我不是去打工。”

簡單地把雜志社的事跟他解釋了一遍。

宋言廷并沒有多言。

這些，都不是他生氣的點。

氣的是，什麼都不說，自己決定。

沉默一瞬，宋言姿誠懇道歉，“哥，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包含太多東西。

所有不可跟他言說的事，都含在里面。

宋言廷直截了當地說，“不用抱歉，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頓了一下，他語氣艱地開口，“該說對不起的人，其實是我。”

所有事，仔細一想，沒有一件事做錯。

該道歉的人，不應該是。

宋言姿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他面復雜，“哥，不是你的錯，你干嘛道歉。”

這讓心神不安的同時，更加愧疚。

宋言廷嚴肅起來，“這句道歉，是我欠你的。”

“因為我的懦弱自私，把家庭和公司的重任全部給你。”

“要不是因為我什麼也不做，撂挑子不管，公司不會出現危機，你也不會淪落到出賣自己的地步。”

想到這里，他心如刀割。

哪怕那個男人是沈亦馳，他也無法接。

聞言，宋言姿蹙眉，頓時明白了，哥哥難過自責的點。

“哥，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自責疚。”

拉著他的手，語氣認真，“其實說實話，當初走投無路時，我唯一想到的人，只有他。”

“找到他，簽下協議時，我并沒有那種被迫的難過和不堪。甚至有點慶幸和開心。”

雖然窮途末路，可那個人是沈亦馳呀！

是而不得，想要靠近卻不能的男人。

終于有機會，可以走到他邊，哪怕是以一種見不得的方式。

宋言廷心口泛著縷縷的疼意，眸深沉，一言不發地盯著。

滿是心疼

宋言姿眼眶潤，強忍住緒，繼而又說，“跟他在一起的這兩年，是我來的時，說實話，我很開心，也很幸福。”

說到這里，停下來，嚨發。

宋言廷比任何都清楚，他們有多相。

只是因為迫不得已分開。

深吸一口氣，宋言姿鼓足勇氣，把心里話說出來。

“哥，合約到期的時候，我真的想過徹底與他斷了。徹底不在聯系。”

“我努力了，試著忘記他，離開他。為了斷了他的念想，甚至不惜跟周寒簽下合作協議。計劃失敗后。我想過離開這里，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生活。徹底跟他斷絕關系。但……”

說到這里，停頓下來，緩和心種翻涌的緒。

宋言廷現在終于明白，姿姿為何會做出匪夷所思的荒唐事。

那些解釋不通的原因，找到了。

宋言姿用力吸氣，無可奈何的樣子，“命運總是很跟我開玩笑，一次次把我們兩個糾纏到一起。”

明明已經在很用力推開他，可命運還是不費吹灰之力把他送回來。

宋言姿把上一次在鎮上遇到危險，差點就被劉廠長殺了，但被沈亦馳救下來的事說了。

聽到這話，宋言廷臉驟變，他陡然拔高音量，“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我？”

宋言姿無所謂一笑，“已經解決了，說了我怕你會擔心。”

對面的男人語氣冷然，“你還把我當作哥哥嗎？什麼事都不跟我說，我跟一個外人有什麼區別。”

發生這麼大的事，他一無所知。

見哥哥生氣，宋言姿拉過他的手，可他已經生氣，直接避開。

哥哥的脾氣很好，從來不會生氣，可見這次。

他是真氣著了。

宋言姿急忙道歉，“哥，我錯了。”

說了，只會讓他擔心，所以沒想過要說。

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幾年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承。

久而久之，形了習慣。

宋言廷不吃這套，口氣不好，“宋言姿，你本沒有把我當作家人，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一無是的廢人是吧！因為知道跟我說了也沒有，我幫不了你什麼？”

現在想想，應該還有別的事瞞著他。

忽地，他腦子一閃而過某種念頭。

聽聞此言，宋言姿慌了，“哥，不是，你這話嚴重了。我沒有那種意思，你誤會了。”

見哥哥誤會自己，不說話，心慌意起來。

本來哥哥就特別敏。

急忙解釋，“你可是我哥，我最親的人。我之所以不說，一來是怕你擔心，二來，是不敢。如果你知道我和他一起，反對怎麼辦？”

“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說了半天，可宋言廷完全沒有聽進去，腦子在思考著別的事。

之前只是懷疑，現在他可以完全確定。

宋言廷突然一本正經地說，“你就是因為他救了你，決定要跟他在一起的。”

沒有想到他會說這個。

宋言姿如實回答，“有這個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我還他，離不開他。”

不可否認，這件事對很大，讓想通很多事。

勇敢的直面自己的心。

宋言廷又說，“所以，你辭去公司董事長，把你名下所有的份轉讓給我，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之前的那些借口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他好像突然找到了。

難怪會做出決定。

宋言姿一時語塞，蒼白無力地解釋，“那些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歸原主。”

宋言廷毫不客氣直接說，“你在撒謊。”

頓了一下，他語氣驟然冷沉，“這算什麼？給我的補償嗎？宋言姿，你究竟把我當作什麼了？”

公司出現危機，沈亦馳拿錢注資，把份給了宋言姿，才是公司最大的實際控人。

可毫無保留，全部給了他。

聽到補償兩個字，見到他如此生氣，宋言姿有點慌。

“沒有，我不是那種意思，哥你別誤會。”

可宋言廷現在不信的話，“你要跟他在一起，哥不反對。但你這麼做，真的太讓我失，真是令人心寒。”

這些年，一直覺得心里有愧，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他出禍。

宋言姿知道瞞不下去，只能選擇老老實實地代，“哥，對不起，我確實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補償你。”

“我知道，這些本不夠，比起你到傷害，本不值一提。可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說到這里，眼眶紅了，眼睛里蓄滿淚水，心中酸不已。

宋言庭看到一副要哭的樣子，還有痛苦的神，心中難。

“我說過多遍了，車禍是意外，跟你沒有關系。為什麼不聽，非要往自己上攔，這樣你很舒服嗎？”

聽到這些話，宋言姿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眼淚嘩啦順著臉頰流淌。

宋言姿鼻間發酸，嚨發，哭著說，“本來就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非要私奔，你就不會出車禍。”

“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你害了這個樣子。所以哥你能不能怪我，恨我，這樣反而讓我好一點。”

說到這里，再也控制不住，哭得稀里嘩啦的。

看到哭，宋言廷嚇到了。

急忙去幫眼淚，可眼淚好多，本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