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白并沒有回避。
倒是遠遠瞧見他和鮮花的莊青裁有點不好意思,快步走過去挽住丈夫,接過那束心挑選的玫瑰,嗔怪道:“不是讓你在車里等嘛。”
話音未落,便停下腳步:面前并非是那輛悉的黑邁赫,而是一輛嶄新氣派的“保姆車”。
莊青裁側目:“這輛車是怎麼回事?”
遲疑間,等候多時的司機已然為他們打開了車門。
溫皓白手將扶進車廂才作答:“為你準備的慶賀禮。”
莊青裁走得急,沒有換行頭,他蹲幫掉高跟鞋,換上了一雙早早備好在車里的絨面拖鞋。
將手里那束玫瑰花小心翼翼放在一旁,莊青裁收回腳,垂著眉眼打量腳上那雙印有品牌LOGO的拖鞋,心復雜地小聲嘀咕:“但這個車也太高調了吧,我又不是明星……”
溫皓白起挨著坐下,眼神向車窗外的“長槍短炮”瞥過去:“開我的車過來接你,也不算低調吧?”
是車牌號都足以賺足眼球。
想想也對,莊青裁沒再繼續糾結,轉而開始研究保姆車的新鮮玩意:“小橘子這兩天在家里乖嗎?”
為了不耽誤彩排和直播進度,前天一早就在影視產業園里的賓館住下了,期間只和閨視頻過兩次,自然是想念得。
溫皓白自然而然去握的手:“很乖。”
接著是詳細的補充說明:“我媽請廚師團隊來家里做的年夜飯,他們也給小橘子做了寶寶餐,吃了不,然后跟著我們看了會兒電視,我出門的時候,還吵著要跟出來……”
“誒,小橘子能認出電視機里的人是我嗎?”
“是啊,會對著電視機喊媽媽,還學你的樣子,舉著遙控當麥克風。”
繡園位置偏僻,翠竹苑屋子太小,兩家人一商量,決定來玲瓏華府這邊過年,一起看省臺春晚守歲,為莊青裁加油打氣。
想象著兒人小鬼大的模樣,莊青裁忍俊不。
車廂暖氣很足,緩了一會兒便將羽絨服掉,只著今晚上鏡的一新中式禮服。
這套禮服是森·工作室為溫太太特別設計的,抹款式,紅細紗下有若若現的金尾和牡丹花團,艷而不俗,頗有幾分“人間富貴花”的味道。
本清貧。
奈何有足夠的滋養著。
末了,溫皓白手將人抱坐在上,用了的額頭:“那,你這兩天乖嗎?”
莊青裁不明所以:“我?”
在的印象里,溫皓白格沉穩,不怎麼會甜言語,也很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突如其來的問題將難住。
半晌,才試探著反問:“我……我一直乖的吧?”
保姆車后排空間寬敞舒適,溫皓白摟著莊青裁的腰,指尖挲著腰線的一片金薄紗,慢條斯理揭的罪狀:“事先怎麼沒聽你說起過,今晚會在舞臺上管別的男人老公呢?”
這個時間點路上很空曠,車輛四平八穩朝玲瓏華府的方向行進。
聽到質問,莊青裁晃了晃: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
憑借溫家家主的人際關系網,還不至于弄不到一張省臺春晚的前排嘉賓票,但莊青裁卻極力勸他打消“來看現場”的念頭。
給出的理由是:老公坐在臺下,自己容易分心,萬一發揮失常就不好了。
溫皓白十分篤信妻子的話,當即決定不進演播廳。
直到今晚看了晚會直播后他才得知,莊青裁不僅擔任了主持人,還客串了一個小品,演了回“別人的老婆”。
雖說戲份很--只有開場一分鐘幾個鏡頭,但那兩聲沖著別人喊的、含糖量極高的“老公”,還是讓溫皓白難以釋懷。
被抓包的莊青裁繃子,耐著子向正牌老公解釋:“你知道的,我小時候很喜歡看相聲小品……”
溫皓白不理會:“所以,你管別人老公?”
“焦老師是業很有名的喜劇演員!德藝雙馨!”
“所以,你管別人老公?”
“機會很難得!”
“所以,你管別人老公?”
莊青裁蔫了吧唧:“我只不過是和他們搭了場戲,而且,就只了一聲……”
溫皓白終于不再當復讀機:“兩聲。”
他沉聲糾正:“那個男演員中途和臺下觀眾互的時候,你又喊了一聲,鏡頭切到你了,我聽見了--觀眾也都聽見了。”
莊青裁:“……”
眼見著談判陷焦灼,索破罐子破摔,剜他一眼:“喊都喊了,喊出去的‘老公’又收不回來,你還能怎麼著?”
溫皓白盯著懷里難得蠻橫的妻子,微微挑了下眉。
很快,莊青裁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伴隨著布料撕裂的聲響,掉落在地毯上,視角飛快變換,不得不看著車頂放空自己。
腳踝凄凄慘慘掛著一小塊棉質布料,像是舉了寓意投降的白旗。
有些時候,就不該挑釁藏了一反骨的溫家家主--做夢都想不到,向來要臉的男人居然會把地點選在車里。
眼睜睜看著對方從夾層收納盒里取出正方形小包裝,莊青裁當即意識到:這輛車,哪里是給的慶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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